十六年了?離開她心愛的那雙蝶翅,失去一身靈力,已經十六年了呢……
馬車在天空飛馳,青兒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追兵,暗暗松了口氣,伸手拿過梁香蝶剛剛換下的喜服,手上一團青火閃現,將如火的嫁衣,變成了灰燼,應該說,連一絲痕跡都沒有了,一絲灰燼,都找不見了。
「不知道是誰把我的結界破了!如今得早些找個地方避身,暫時不能再讓小蝶隨意露面了。」青兒說的有些納悶,她好歹也是天庭的五公主,那一身修為也是上萬年的,她設的結界竟有人如此容易的就破解了去,未免太傷她的自信了。
「青兒姑娘不是會巫術嗎?易容術應該難不倒你吧?」葉陌桀反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我所有術法都對小蝶沒有,若非如此,我要帶小蝶走,那是輕而易舉,就不用再來找葉公子幫忙了。」青兒怒目圓睜地看著他,語氣中也帶了點怒氣。
「什麼?青兒你的……」梁香蝶「仙法」二字還未出口,就被青兒給打斷了去。
「被萬惡的李耳下了符咒……讓你對我的術法免疫……」青兒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此話一出,梁香蝶算是明白了,這李耳不就是天庭之上的太上老君嗎?可老君為什麼要干預青兒來救她?
她前世不過是個區區小仙,與太上老君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好像……沒得罪他什麼吧?
青兒緊咬著牙,像在隱忍著什麼,剛剛去為梁香蝶買衣服的時候,土地那個老頭又冒了出來,
對她說的,無非就是不要做逆天的事。她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就欲甩下他而去,卻再次被土地攔了下來,那番話听的她也很奇怪,「天命難違,五公主自己種下的禍端早晚還得自己鏟除,何苦這樣勞累傷神?」
听上去像個老爺爺的諄諄教導,對他的警示,青兒卻毫不放在心上,這回發動了最大的功力離開那個地方。
天命?小蝶既然不愛那個男人,哪怕是逆天,她也幫著她做了!
葉陌桀听得有些費解,「接下來我們去哪?」
梁香蝶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計劃匆忙,身上又沒有多余的銀子,只能暫時走一步是一步了。」
「先去樊城,天色不早了,有我在, 王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追上來,先休息一日再走吧。」青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泛紫,夏夜的微風徐過,卻平靜不下三個人的心。
梁香蝶訥訥的點了點頭,但轉念一想,這件事本和葉陌桀是毫無關系的,如今卻把他也牽扯了進來,葉陌桀那會兒人被青兒下了隱身術,倒也不至于連累了他,「陌桀,謝謝你幫忙……我可不想在王府里被困死一輩子。」
「無礙,當做是對你上次在花海和青兒姑娘聯手解救我的報答。」梁香蝶一听,俏臉便紅了起來,他已經知道那件事不是她自己親自做了的呀,那也就不存在于救命恩人一說了……
「銀子我們倒是不用愁,青兒想變,能變多少都可以,但葉公子你呢?是繼續跟我們走,還是獨自離開?」青兒認真地看著葉陌桀,似在考慮他之後還能幫他們什麼……
葉陌桀沉吟了一會兒,道,「等你們安全了,我就離開。」
梁香蝶卻是一驚,嘴唇翕張了幾次,終是什麼都沒有說,他和她不過是最普通的朋友,怎麼可以期待他不離開……他也有自己的夢想和雄心,武林霸主……
曼沙皇宮,龍吟宮。
如今已近二更,新帝夙沙瑞派出的官兵幾乎已經把京城翻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到梁香蝶,這讓平時溫潤如玉的皇上龍顏大怒,氣不打一處來,今夜皇後也陪在他身邊,好聲相勸,將宮女太監們都遣了下去,動輒得咎的滋味可不好受。
「豈有此理!我曼沙皇室給她梁香蝶這麼好的待遇,她竟然不顧我們皇家顏面,眾目睽睽之下就公然逃婚!」夙沙瑞坐在寢宮外的椅子下,憤憤發著怒。
夙沙瑞和夙沙瑯,是宮中鮮少擁有真情的兄弟了,雖然,二人不是一母同胞,但對于這個弟弟,他總是在無意之間就散失了防心,漸漸的,也就有了些許的信任了。
「陛下,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上次看到那梁家小姐和十七弟眉目傳情的樣子,不像是不喜歡他啊。」皇後千代蕊握著夙沙瑞的手,猜測道。
「哼,誰知道那是不是假象!」夙沙瑞發著那麼大的脾氣,千代蕊也只能輕輕安慰。
「凌影!」夙沙瑞向門口的方向一喊。門外一抹黑影落下,「臣在。」
「傳令下去,全國緝拿梁香蝶!公然逃婚,有辱皇威,有功者,賞白銀十萬兩!」
「是!」凌影起身欲去,又被夙沙瑞叫住。
「通知刑部,將梁初笙押至宗人府,逼供其女逃月兌路線,不得用刑!」凌影遲疑了一下,還是領旨離去。不用刑的逼供……說到底,陛下還是對梁初笙有所顧慮,不能全害了他。
「梁大人也年過半百,撐不起嚴刑逼供,陛下想得真周到,不動刑,日後還能和他合作……千代蕊偎在夙沙瑞懷里,臉上已顯出一抹笑容。
「蕊兒,時間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身子要緊。」夙沙瑞冷靜一番以後,再看著懷里的佳人,心頓時軟了下來。「我還不困,你呢?」千代蕊模著尚還沒有隆起的月復部,仰頭微笑。
「我很快就來,去處理一點事情就好,寶寶要困了。」夙沙瑞溫語道。「嗯。」千代蕊從夙沙瑞的懷抱中起身,正欲往寢宮里走,門口又響起了太監急急匆匆的稟報聲。
「皇上,不好了!太上皇方才醒來,听聞 王妃逃婚的消息……昏……昏厥了……」
夙沙瑞驀然起身,對著千代蕊說道,「蕊兒你先睡吧,我去照看一下父皇。」
「好。」看千代蕊無事,夙沙瑞才跟著那太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