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淑的心計向來不深,即使知道她自幼對自己的那一份特殊的感情,也不會有這麼大本事入了 王府。
母妃是想用她的閨譽來逼他納了秦詩淑做妃嗎?若她真心如此,也不可能預料得到梁香蝶的逃婚,阻止了秦詩淑當日在選妃大典上的出現。
那日,在堂上是沒有秦詩淑的身影的。這顯然是有人計劃好了的,在他選走之前,不希望被人奪走。
夙沙瑯放下手頭的工作,便又回到了梁香蝶身邊,膩歪著,也不嫌煩。
這邊濃情蜜意,西院的暖香閣里,卻是日日被愁苦所惱。
轉眼,已到了小雪,距離秦詩淑入住王府已有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了,她的存在卻依然不被梁香蝶所知曉。
這會兒輕輕吐一口氣,都能看到淡淡的霧氣,這已表明,天,真的冷了,不再似立冬時的微冷,而是不得不加衣保暖,屋內漸漸生起暖爐的時候了。
這天,夙沙瑯難得的早回 王府,便陪梁香蝶一同用了午膳,青兒殷勤的跟著曉若和王府其他侍女一塊為他們布菜,還在一邊附和道,「王爺,王妃,奴婢家鄉有個習俗,今日是小雪,若飲一小杯酒,整個冬天都不會冷了,王爺王妃您們要不要試一下?」
梁香蝶是沒關系,心里還暗暗思忖,天庭何來二十四節氣一說?但青兒在得到夙沙瑯應允後,便出去招呼人備酒了。
「香蝶,你這朋友老家到底是哪里?性子跟你一樣,一點都不像大戶人家的遺女。」雖然屈身于王府,為奴為婢,卻沒有半點下人的樣子,可愛水靈的就像天之驕女,有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讓人不能不忽視她。
之前雖然問過梁香蝶,但她說,是東方一戶世家的小女兒,父親死後就被趕出了家門,念在她們小時候的情分,來到京城投奔于她。
但看這青兒的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像家中被孤立的女兒,更像是被家人寵著長大的那一種,所以今日,又好奇的問了出來。
「不是很清楚呢,她沒有跟我說很多關于她家里的事。」這個問題,也就被她輕輕帶了過去。
夙沙瑯也不再深究,反正,這青兒看上去單純得很,對香蝶也如閨蜜一般的好,不會害她就是。
兩個精湛的小酒杯被端了上來,夙沙瑯拉著梁香蝶的小手,斟了兩杯酒,又在她的萬般羞澀之下,喝了一次交杯酒。
第一次,是新婚之夜那時,他的心如何都定不下來,所以都沒能好好看著她,現在既然還要喝……他自然要彌補初次的遺憾。
微辣的小米酒灌入喉中,再看著她輕蹙黛眉,勉強把酒喝下去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在她的櫻唇上劫取一吻,口中,還有米酒淡淡的香甜之氣。
夙沙瑯淺淺一笑,又賞了眾人一杯酒,才開始用膳。
怡妃似乎一和梁香蝶在一起就沒心情,故而,平時梁香蝶都是自己個曉若、青兒、素月一起吃的。
今兒個怡妃也用膳用的早,夙沙瑯回府時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此時也休息了,不來他們這里湊熱鬧。
但夙沙瑯知道,其實母妃是借此午休時間,去了秦詩淑那里陪她,畢竟是心疼的佷女,娘家的掌上明珠,既然能封為郡主,自是有她的道理。
用完膳以後,夙沙瑯卻又要去書房處理事情了,留梁香蝶一人休息,但他也答應,不出半個時辰就過來。
梁香蝶微笑點頭,她知道他忙,他不啻是她一個人的夫君,是整個國家的支柱,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所做的一切,都得為國家著想。
如此一來,對于夙沙瑯忙于工作的事,她也就釋懷了,只希望珍惜所有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時值冬日,蝴蝶已不見蹤影,有時只想一個人靜靜處一會兒的時候,也顯得寂寞。
梁香蝶抱著錦被,臉頰微紅,是因為剛剛那一小杯米酒的關系……她知道她一直飲不得酒的,一點點,就容易醉,容易像被灌了藥……
今天也是為了讓夙沙瑯和青兒開心,才喝的那一杯。現在躺了下來,頭倒有了一些暈暈的感覺,沒過多久,便闔眼睡著了。
室外的青兒微閉雙眸,小嘴輕輕咕噥了兩聲,便睜開了眼,如以往一般,靜靜的坐著休息,讓人看不出任何不妥之處。
夙沙瑯遵守約定,果然還未到半個時辰,就回了房,輕聲行至床邊,在旁邊坐下,看著她因微醉而面帶桃色的紅,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
然而,梁香蝶嘴里卻輕輕咕噥了一聲,他沒有听清,便問,「香蝶,怎麼了?」
「陌桀……」這一次,聲音雖輕,卻異常清晰,如故意為之,「不要走……听我解釋……」
「……」夙沙瑯的手微微一滯,在她的額頭上收了回來,拳頭漸漸縮緊,直到關節都泛白,才松了開來。他胸口一痛,疾步出了房門,還不忘輕聲關上。
她果然,還是放不下葉陌桀嗎?那這些日子,難道還依然是他的一廂情願?呵呵……她在夢里夢到了什麼?她想跟葉陌桀解釋什麼?她其實是為了梁初笙才跟著他回京的?而不是,心里有他?陌桀陌桀,叫的真親啊……
青兒在走廊上淡淡的望著夙沙瑯,倏地,又一次淚眼模糊。
她隱去了身形,他看不到她,但她卻能看到,他眉間的怒火、嘴角的苦笑、和眼角那小的根本不會讓人注意到的……晶瑩的……淚珠……他為了她會哭嗎?那麼,他到底有沒有想過……王母媽媽的感受……
青兒悲哀的想著,又想起了土地公公的話,「天命難違,五公主自己種下的禍端早晚還得自己鏟除,何苦這樣勞累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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