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預示著暴風雪的來臨,藍雨情的心也有如這沉悶的天空,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牢籠,去雪山尋找君哥哥,陪在他身邊。只是,冷宇君既然會在那個時候攔下她,現在又怎可可能輕易放自己離開呢。
「走一步是一步吧。」輕嘆出聲,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楮,剛才哭的太厲害了,真是沒用啊。
秦蘭聞言,抬眼看了看藍雨情,藍雨情扯了扯嘴角,卻沒笑出來,秦蘭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人,都是身不由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不也是在走一步是一步嗎。
「銘君挺想你的。」秦蘭越過藍雨情的肩膀,看見在雪地上陪著小于言玩耍的銘君正不時的看向這頭,知道他是想過來看藍雨情。
藍雨情也轉身,順著秦蘭的視線望過去,果真看見銘君直直的忘這頭看來,心里一酸,愧疚感浮上來,都是因為自己逃避,沖著他擺了擺手。銘君見到藍雨情揮手,眼楮里露出驚喜,趕忙拉著于言跑到亭子里,情姐姐剛回來的時候,他就想去看她,只是蘭妃娘娘和他說,情姐姐因為心情不好,不能去打攪,所以他才忍下心中的思念。如今終于見到了,他不禁紅了眼眶。
「情姐姐。」飛快的跑到了藍雨情身前,撲到她的懷里,銘君哽咽著叫著藍雨情。藍雨情穩住身子,接住已經長高了不少的銘君,模著他已經豎起的黑發,再次紅了眼眶。
「銘君長高了。」扶起銘君,藍雨情看著銘君的臉上已經隱隱露出剛毅之氣,兩頰的嬰兒肥也已經退去,冷宇君對這個弟弟不知是什麼態度,雖然對他不聞不問,但是會找最好的夫子教導他。
「姐姐瘦了。」銘君看著藍雨情沒什麼肉的臉頰,強忍著淚水,小聲的說道,雖然沒人和他說情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情姐姐受了好多苦。
姐弟兩人團聚,有好多話要說,秦蘭見狀起身去陪小于言,藍雨情拉著銘君問她不在的時候,他都干了什麼,銘君一一回答,還給藍雨情誦讀自己寫過的文章,藍雨情听後贊不絕口。
晚上的時候,銘君留下來和她一起吃飯,銘君歡快的答應了,本來也想叫秦蘭留下來一起吃的,但是她得照顧小于言,便只好作罷。藍雨情親自準備做火鍋的材料,然後陪著銘君一起吃飯。雖然仍是吃不下飯,但是藍雨情強迫自己多吃,好有力氣做事。
送走銘君,藍雨情卻沒有睡意,讓蘭草找了軟墊墊在大樹下的雪地上,坐下仰頭看著明亮的星空。
冷宇君進了院子的時候,就看見這幅情景,他不自覺的放輕腳步。今天听見侍衛稟告,她出門了,他還不相信,一整天,心里都在牽掛著她,但是卻不敢見她,直到剛才,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沖動,下定決心來看看她。
「雨情••••••」冷宇君見到這些日子以來消瘦了不少的人兒,輕喚出聲,坐在軟墊上的藍雨情听見背後的聲音,全身僵了僵,她現在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
「帝君,你來了。」直起身,深呼了口氣,藍雨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沉穩一些,這樣她才有和冷宇君談判的勇氣,冷宇君對她的情感她不知道,但是肯定的是,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嗯。」點了點頭,冷宇君貪婪的看著藍雨情瘦削的臉龐,眼里閃過心疼,想到藍雨情睜開眼看見他,第一聲叫的,是那個為她擋箭的男子,讓一直守在她身邊的他嫉妒的發瘋,但是看見她空洞的眼神,又無發真的沖她發貨,便只好先離開,讓自己冷靜下來。
「怎麼不多吃些?」模上她有些咯手的臉頰,冷宇君的話里有這心疼與責備,藍雨情下意識的躲開,冷宇君有些受傷的收回手。
「想必帝君知道雨情的心。」看見他受傷的表情,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對于他的怨恨,因為是他傷了君哥哥,就憑這一點,她永遠都不可能與他有什麼情意,但是心底的愧疚還是沒有讓她對他冷眼以對,只是冷漠的說出自己的心意。「請帝君放我離去吧。」
「雨情,寡人真的愛你啊,你怎麼能說得這般決絕。」冷宇君聞言,痛苦的望向她的眼里,只見里面是一片平靜,他有些踉蹌的抓住她的胳膊。
「帝君的愛,雨情要不起。」他的愛是在不觸及他的江山安危之下的愛,他的愛,是強取豪奪的愛,這樣的愛,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請帝君放我離去,這樣對我們都好。」不管胳膊上的雙手越攥越緊,仿佛要把胳膊掐斷般的痛楚,藍雨情直視著冷宇君的雙眼。
「你太天真了。」冷宇君突然放開藍雨情的胳膊,眼里閃過強烈的佔有欲,他怎麼可能會放她離開呢,就算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也要她的人,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皇宮。
此刻,強烈的妒忌心讓冷宇君失去理智,為什麼那個成天躺在病床上的冷子君能得到她的心,他只恨自己沒在箭上涂上劇毒,讓他一命嗚呼。冷宇君忘了,當初他是想用箭射死面前自己心愛的人的。
「寡人怎麼會放你離開,寡人要永遠把你綁在身邊,生生世世。」冷宇君殘酷的話鑽進藍雨情的耳中,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看著冷宇君的眼染上怨恨。
「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恨你。」抬頭毫不遮掩眼中的憎惡,藍雨情冷酷的開口,冷宇君停听了,身子頓了頓,隨後卻也不再在乎,他早就料到了她對自己有恨,還在意什麼呢。
「那寡人就讓你在多憎恨我一些。」冷宇君突然抓住藍雨情的雙手,把它們反剪在背後,直直的望著藍雨情,讓她內心生出深深的恐懼。「寡人要立你為後,擇日成婚。」
「我不會和你成親的。」藍雨情壓下心中的恐懼,冷言說道,讓她與沒有愛情或者說是只剩恨意的人成親,讓她又想到了當日在序城邊境的情景,毫不猶豫的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