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目看著近在嘴邊拿著水杯的玉手,孤心寒心底生出異樣的情愫來,面上表情卻是毫無變化,乖乖的張開嘴,他現在確實渴得要命,感覺嗓子快要冒煙了。
藍雨情看著孤心寒一下子把杯里的水全都喝掉了,並不驚訝,閑著的右手拿起了隨手放的一邊的茶壺,接著斟滿,送到孤心寒嘴邊。毫不猶豫的,孤心寒再次一口喝下。
這樣反反復復,直到茶壺里的水所剩無幾,孤心寒才搖頭示意不要了。藍雨情把東西收拾好,這水是她吩咐蘭草準備的,要不誰會在馬車上準備茶杯茶壺。
「現在我們已經安全了,你不必擔心。」看著孤心寒直直的盯著她,藍雨情以為他要問現在他們的情況,便簡單的說明了現在所在的位置。「我們要去雪山,你要是不想和我們一起,我就叫你的屬下帶你走。」
孤心寒听到現在他們在雪山,眼里閃過驚奇,心中對藍雨情的真正身份納悶起來,起先只以為她是洛國隱世帝師口中預言的人,但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雪山的神秘他當然知道,藍雨情竟能無視其規則,看樣子值得探究。
「你是要和我們一路還是留下?」看著孤心寒心不在焉,藍雨情開口試探著問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現在的孤心寒,藍雨情心里沒有先前見到他時的毛骨悚然,相反的,現在看著他的眼楮,沒有了邪魅之感。
「和你一起。」張口試了試,能發出聲來,孤心寒明確地表示,只是沙啞的不像話的聲音讓他皺了皺眉,隨後釋然。他現在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輕松,只想順著自己的心意而行,他知道自己對藍雨情生出了別樣的情愫,但是不反感,而是很新奇,躍躍欲試。心里放下了一些東西,真的讓他覺得人生還是很有樂趣的。
「那好。」藍雨情無視孤心寒一直緊盯著她不放的眼楮,扶著他躺下,為他掖好被子,說了讓他注意不要著涼的話,好好休息,隨後便在孤心寒別有深意的眼神下出了馬車。
看著好像有些狼狽逃離的身影,孤心寒咧開嘴無聲地笑了笑,現在,他要為自己而活了,追求自己想要的,而藍雨情,剛好是,所以,他會一直粘著她,就算她煩了,也不會變。
在馬車外吹了會兒冷風,藍雨情感覺自己惹得麻煩比想象中要大,孤心寒好像對她很有興趣,至于這個興趣,就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了,但關鍵是,她真的不想和這個人有什麼糾葛啊,雖然可以看出這次的事件讓孤心寒改變了許多,但是她對他變成什麼樣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哎。」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將來會有好多麻煩,說是桃花運吧,又不怎麼像,孤心寒這樣的雖然很養眼,但是太難纏,她沒那麼聰明。想到這里,小臉皺成了包子樣。但是也沒辦法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回到馬車里,銘君已經醒來,正在一邊看藍雨情為他準備的詩集,蘭草正在縫制披風,見到藍雨情進來,趕忙為她騰了地方。
毫無形象的坐下,現在蘭草不怎麼要求她注意形象了,藍雨情心底隱隱知道,蘭草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這些日子才會分外注意她的飲食衣著,她到不怎麼在意,並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時間長了,蘭草肯定會知道的。
「情姐姐。」銘君一直認真的看書,沒發現藍雨情進來,直到她習慣性的模了模他的頭發,銘君才發現藍雨情,無奈的開口,不知道怎麼回事,情姐姐就是愛模他的頭,不管他怎麼強調,她總是無視。
「銘君真好學啊。」想起了自己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還是個問題學生,老是經常對著她唉聲嘆氣,還時不時的要找家長,只是養父養母經常出差不在家,才無疾而終。每個教過她的老師听到她的名字都會搖頭。誰都不知道,藍雨情是故意不好好學習,也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多多受到關注,來驅除心中無邊無際仿佛要吞噬她的孤寂感。
感慨完畢,藍雨情便問銘君哪里有不懂的地方,然後為他講解。她從小就喜歡語文,不知怎的,就是對文字有著執著,她感覺,從小到大遇到的語文老師,都是那麼博學,寬容,穩重。那些語文老師好像具備了人類所有的美好。
晚上,藍雨情宣布明早開始前進,因為孤心寒已經清醒,沒有必要再做停留,而她其實一直想看看君哥哥的具體狀況,告訴馬車里的孤心寒,後者也沒有反對。
第二天一早,把火堆熄滅,一行人便朝著雪山內部進發,一路上暢通無阻,外界傳言的雪山的神秘與危險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讓一直警惕在心地李維兄弟松了口氣,而孤心寒看著藍雨情的眼神則是越來越奇怪,讓藍雨情每每狼狽而逃。
「小姐,我們已經到了雪山腳下。」看著前方的高山,李維心底有些迷惑,該怎麼才能登上這座山,但是臉上仍是毫無表情的對著馬車里的藍雨情稟告到。
馬車內正懶懶的靠在車廂壁的藍雨情聞言探出了腦袋,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感慨萬千,經過了這麼多年,也跨過了一世的距離,她終于又站在這里了。
「師妹,果真等到了,師傅讓我在此守候,說今天師妹就到。」山腳出現了一個人影,讓李維兄弟暗自戒備起來,人影也不在意,這人便是前些日子被雪老叫來的良京城主慕容雲天,進到熟人,藍雨情微微笑了笑,對他是雪老的弟子並不驚奇。應該是雪老為了他們而收的弟子。
「慕容城主。」藍雨情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慕容雲天打斷。
「我是木大。」听到這名字,藍雨情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听這名字,她就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倚天屠龍記》里趙敏的手下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