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寬一雙狼眼一瞪,不過倒是一點也沒有怒氣,不過剛想說什麼,他就又硬生生的把在嘴邊的話給憋回去了。
因為他感覺背後一涼,那種熟悉的氣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旁的小弟們也都停止了嬉笑,急忙轉過頭,這一看,頓時傻了。
倒是聶寬反應的快,急忙呵呵笑著的叫了聲,「大哥!」其他小弟急忙恭敬的鞠躬成九十度,齊聲喊道,「季先生好!」
季軒冷冷的看著他們,尤其看著聶寬時帶著一絲薄怒,那雙漆黑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薄薄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他剛從外面回來,後面跟著歐陽文和一幫正在報告的職工,見這架勢都早早的閉上了嘴,一個個顫顫巍巍,就看季軒那繃緊的後背,他們就知道了,他正生氣呢。
季軒點了點頭,然後率先走向電梯,根本就沒有和聶寬說話,雖然平常他也惜字如金,可是今天這氣壓繞是個有頭腦的人都知道他不高興。
聶寬撓撓他那卡尺,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歐陽文走到他身邊呢時給了他一個眼色,讓他趕緊跟上,聶寬一拍腦袋,急忙小跑跟上他們,蹭著邊和季軒歐陽文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里,季軒筆直的站在那,看都不看他們兩個一眼,歐陽文和聶寬站在他身後,也不敢吱聲,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壓抑。
辦公室里,季軒低頭認真的處理這手中的文件,歐陽文也忙著在一旁匯報,倒是跟著進來的聶寬成了閑人,他愣愣的站在一邊,季軒不開口,他也不敢說什麼。
他知道季軒不高興一定是因為蘇柔,昨晚他那事兒做的實在是太魯莽了,但是他倒是不後悔,就算今兒他大哥就是真的把他發配出去,他也認了。
心里意志堅定了,聶寬就犯傻了,這個傻是後來歐陽文對他此時行為的評價,傻得可憐沒人愛。
「大哥,我知道昨碗我做的事兒太魯莽了,對不起!」聶寬深深的低著頭,此時的他還真有點想做錯事兒的小孩子。
一旁讀著報告的歐陽文看著聶寬這傻樣,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但是他功力深厚,愣是做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季軒把手里的這份文件簽完才抬起頭,他看著聶寬這樣子,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那笑容卻陰森森的,「阿寬,昨晚過的可好?」
這話冷冰冰的,聶寬差點忍不住打冷顫,他悻悻的抬起頭,然後討好的笑道,「大哥,哪能好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小沙發,我根本就伸不開啊!這一晚上,只能睡地板!」
說著他還作怪的伸了伸發酸的胳膊。昨晚他睡的地板,季軒听到這話,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的表情有多嚇人。
「阿寬,為美人沖冠一怒倒是可以,可是為了個破鞋會不會太屈了?」季軒雖然態度比剛剛好了些,但是怒氣還是未消,那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讓才見過她幾面的聶寬就能違背他的意願。
聶寬一怔,這會兒是真知道季軒在這生什麼氣呢,他心里暗自悲哀,他真是多管閑事了,撞到槍口上了。
「大哥,我是看她長得像我妹子,所以……」說這話時,聶寬只覺得腦袋一痛,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季軒和歐陽文當然也注意到他的反常,心里都自覺不好,要是聶寬想起他妹妹的死,估計他整個人得崩潰。
季軒憤怒歸憤怒,但是兄弟他不能不管,急忙開口,「過去就算了,既然你喜歡那女人,就先留你那吧,沒事了,下去吧!」
聶寬本還陷入深思中,季軒突然這麼說,他心里一喜,倒是忘了去捕捉剛剛那一閃而過的記憶,急忙樂呵呵的鞠了一躬,然後逃跑似的往外竄。
開玩笑,誰不知道季軒性格陰晴不定,他要是再在他面前晃,要是把他惹毛了,估計不但蘇柔保不住,他也得被發配。
看著聶寬此時歡快的背影,歐陽文露出了愁容,他還記得當初聶寬見到他妹妹慘死時的表情,和那發瘋的行為,他真怕……
「沒事,相信他……」季軒早已繼續處理手中的文件,心里雖然也有些放不下,但是他卻絲毫沒表露出來。
歐陽文看著他如此堅定的樣子,心里一暖,這才是他的大哥,永遠不會被任何人左右,永遠不會倒下,昨晚他傷心的樣子,只是幻覺罷了,幻覺。
……
午後,柔柔的陽光穿過玻璃照在黑色的大理石上,讓深冬的寒意也少了一些,蘇柔蜷腿坐在窗前,看著窗外干淨潔白的街道,若有所思。
沒想到她的人生在變得混亂一個月後又恢復了平靜,沒有那些血腥折磨,有如此的安詳了,她十分感激聶寬,這個如親人一般的兄長。
就在蘇柔想的出神之際,視線里突然映出一只受了傷的小貓,她一愣,見那貓走路歪歪扭扭的,拖著一條血痕,那抹紅在淺淺的雪地里顯得那麼刺眼。
突然那貓一個踉蹌,歪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蘇柔驚呼一聲,急忙奔到門口,登上鞋子,開門奔著小貓沖了過去。
走到跟前,蘇柔急忙蹲下來,想看看小貓的傷勢,可是這一看,她居然不忍心伸手,只見雪白的小貓身上滿是紅色的傷痕,明顯是誰抽打的。
小貓早已奄奄一息,喘著最後一口氣痛苦的申吟著,蘇柔心里一痛,酸酸澀澀眼楮就流出了淚水,可惜她出來的太急,根本就沒注意,聶寬屋子外一直停著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
蘇柔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只覺得身後被人踢了一腳,重心不穩就向前倒去,本可以一手撐地,不至于摔得太慘,可是她怕再壓倒身前的小貓,硬是往旁邊一側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還沒待蘇柔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頭頂就響起一個帶著一絲不屑的尖利女生,「你個賤人,我的貓你也敢欺負,是不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