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霍武雙手背負,一臉狐狸笑的看著我。
「找個人來給我當靶子」我得有個陪練吧!
「沒有」霍武拿著長矛遠遠的扔給我。
「哼」我看著長矛的方向躲得遠遠的,听的「叮叮當當」的聲響後,才走到在地上滾落的長矛拾起來,好重啊!
扭頭走回了房內。
不給我找陪練就不找唄,本姑女乃女乃天生麗質,聰明伶俐,一點就透,無師自通,哼哼哼!
我有模有樣的在屋內比劃著,越來越越覺得這個破銅爛鐵的重量在慢慢的飆升。我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坐在一旁喘氣。
「夫人,您吩咐的都做好了,要上來麼?」桃心怪異的看著我。
「快上」我一拍桌子,餓壞了你們負責不起的。沒有體力怎麼舞槍弄棒啊。
待這些山珍海味都冒著熱氣騰騰,端上桌子時,我伸著筷子無從下手,看哪一樣都覺得是很好吃,不知道要先吃哪個了,這肚子有快要兩月余未曾這般犒勞過。
我端著一旁的茶水,先潤潤喉嚨,接著,擼起袖子,掄開膀子開吃。
我夾一塊魚肉,塞一口鴨舌,再舀一口湯,走過一圈,桌上的都嘗過了,滿嘴流油。感覺咋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呢,再來一圈嘗嘗看,不好吃都給我倒掉重做。
「將軍?」桃心在門外喚著。
「咳咳,咳咳……」我就著袖子抹干淨嘴巴,拼命的嚼著嘴里的東西,還是咽不下去,索性不管了,愛笑就笑吧。
「自便!」我伸著筷子,指著旁邊的木椅。
「……」霍武在門口皺著眉看著我,也不坐,也不語。
哎呦喂,這看的我這個不自在啊。反正也吃飽了,我咕嚕咕嚕的喝著茶水。想著,心疼了?我糟蹋你的銀子了?切,你銀子再多也是我父皇賞給你的,或者是你從百姓那里魚肉來的,我這是在替你做好事的。
「有事?」霍武也不說話,還是我說話吧,這種壓人的氣勢還真是夠難受的,打破一下尷尬氣氛。
「桃心,拿我的刀來」霍武命令著。
我心中疑惑,你要殺我?還是怎麼的?不至于這麼小氣。不過,最近霍武還真是奇怪的很,三番五次的來我的住處,你想套近乎?想折磨我就趁早,搞這些個小花樣還真是對我造成不了什麼。
「將軍」不多時,桃心便一路小跑著回來,雙手高舉過頭頂,呈給霍武。
「都退下」霍武接過。
「是」
我還真是拘謹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嗡……」霍武拔出了寬刀。頓時一陣精光,耀人的光炫目。
「這是你父皇當年賜予我家父第一場勝仗的寶刀,削鐵如泥,至今還未沾過血腥……」霍武頓了頓,看向我,「今個倒是有興致來兩招!」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霍武說話都喜歡說半句的,我理解能力還不是一般的差勁啊,嚇死人哇!
「踫」霍武伸展著手臂,沒有回頭,木門就啪嗒的關緊了。
伴隨的還有,我這顆明顯幅度高漲的小心髒。
「是想以此來質押我,還是想盡快從這里逃出去?」霍武擺弄著手里的寬刀,看都不看我一眼,指著地上躺著的長矛。
「我想走還用這麼費力氣?」想走還這麼費力?一個周啟就可以了。又一想,壞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啟呀,抱歉啊。
「周啟?黑奴?叢文?還是你又從哪里認識的草莽之流?」霍武的口氣依舊是蔑視一切。
「憑我自己」我陡然轉移話題,提起腳邊的長矛對著霍武。自己不堅強,小命早晚要被自己弄丟,隨你怎麼折磨我,我就是要頑強起來。在古代做一枚打不死的小強。
「呵呵,隨時恭候」霍武冷笑一聲,寬刀一橫,閃著光的刀面掃過我的臉。
「哼」我胡亂的對著霍武身上亂刺,腦海里想著,當成蘿卜一樣刺,爽呆了。
「我在這」
我睜開眼,霍武卻在我身後。我垂頭喪氣,你亂跑我還怎麼刺啊。
我也轉頭,掄起長矛,左刺右刺上刺下刺,女乃女乃地,就是踫不到他分毫。自己累的渾身汗流,他依舊邁著輕快的步子左躲右閃,眼看著這天都一點點的黑了下來,好在剛才吃的飽,不然,這會都沒力氣站著。雙手也開始打顫,天知道,為什麼長矛這麼重。
「先學會拿穩」霍武急了,上前握著我的手。
我僵在那里,感覺很微妙。若是一年前,我許是很感動,許是會接納,但是一年後的今天,我們之間的隔閡遠不止因為你霸佔了我的身這麼簡單。可是,曖昧的距離,曖昧的眼神,還有那個曖昧的姿勢,合著這個不想曖昧都必須曖昧的關系,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著黑奴了。
去他娘的,該死的曖昧吧……
女人就是這一點不好,歸屬感就可以左右自己的所有。是的,我承認,即便是我是現代人,即便是我對于男女之事不放心上。可是,我此刻竟然有著片刻的動搖。
「呃,我累了,你回去吧!」
望著霍武同樣有些曖昧的眼神,我扭頭,扔了長矛,開了門。示意他快點走。
「這邊是我的府門之內,皆是我的……」霍武轉頭自己走向了床榻內。
我不以為然,不要忘了你的侍妾也在,我就在門邊等著,看著吧,好戲就要上演了。
「將軍,將軍,碧階姑娘說肚子痛,在床上痛的直嚷嚷」
看吧!我說什麼了,女人的勾心斗角,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年代都是一樣一樣一樣滴!
我端著手臂,抱在胸前,等著霍武出去。
「我這就來!」霍武在我身前停住了腳,未回首,只是悶悶的說了句,「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曲著鼻子,對著霍武的背影哼著氣,躲過一次是一次。不由得我又想著,是的呀,他說的也對的。不可能每次都好運氣,我得想個更好的辦法,這個死變態愛用強行的,要好好想,好好想。
我伸著懶腰,急切的奔向了床榻,與我親愛的榻前親吻。腰酸腿軟的,補充能量。
半夜,我睡的正香,哈喇子正在我的枕邊過夜。被一個粗魯的家伙連拉帶拽的起身,我胡亂的推搡著,「走開,睡覺。這里不歡迎你」我又一頭歪倒。
再一次,一雙粗壯的手臂把我打橫扛了起來,我頓時精神百倍。看著底邊那雙鏗鏘有力的軍靴,我掙扎開來,「霍武,你做什麼,我要睡覺,放我下來」
「閉嘴」霍武的口氣很不好。
我還真是閉了嘴,留著力氣一會和他玩捉迷藏,不要以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也有手有腳,我要抗爭到底。
「駕……」伴隨馬兒嘶吼,我像只麻袋被放在了馬背之上,看著地面飛速的在我眼前過往,我的瞌睡蟲徹底的被趕跑,還未搞清楚狀況,就被帶著溜出去好遠。
「喂,瘋子,你想做什麼?」我大聲嚷嚷著。
陡然畫面一轉,我像只小母雞一樣,被霍武拎起。「啊……」我一聲慘叫,再次坐穩已經是在霍武身前。顛簸的馬背時上時下,很不好受。
「我們去哪?」我大聲問著,雙手死死的抓著霍武的衣袖,可不能掉下去。
「軍營!」
天!軍營,這要駕馬好幾個時辰,我的都會被顛簸的開花的。
又一想,我去軍營做什麼?還帶著我?碧階呢?我騰出空來,小腦袋四處亂轉,尋找那個妖嬈的好像一只狐妖的女子。
「掉下去會被馬蹄踩死」霍武悶悶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乖乖的一動未動,這麼快的馬速,甚至能感覺到冷風過後,掛在我臉上有些微痛。霍武每揚起一次馬鞭,馬兒便會更加迅速的奔馳,想著被馬鞭抽痛的馬屁,要是換做是我也會跑的這麼快。
身後是一縱馬兒踢踏的聲響,好似雷鳴,好似鐘鼓,鏗鏘有力,包括血管里的血液也會跟著一路沸騰。
路上人煙稀少,繞過煩擾的街道,終于到了城門口。早已經打點完畢的城門處,兩縱侍衛把守,當我們的一縱馬兒飛來,這才齊刷刷的單漆跪地,手里的兵器敲擊著地面轟然雷動。
沒有阻礙,霍武的馬速也未加停頓,匆匆而過,便出了城門。遙望浩瀚的夜海,茂密的叢林一片蕩漾,樹葉沙沙作響,混雜著夜間的鳥鳴,渾然天成的天然樂章,伴隨著我們行進的步子一步一步。
早已經被顛簸的沒了知覺,我在心里苦叫連連。想了一路,也沒鬧明白霍武把我帶去軍營做什麼。若是父皇那里有什麼動作,上次周啟來應該和我講,看著霍武每日悠閑的就會找我事,也不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啊。
疾風過後,速度終于慢了下來,遠遠的就能望見密密麻麻的一縱帳篷,搖曳的火把四處閃耀。終于快要把我顛簸成殘廢人之前到了軍中大營。
突然,身後一涼,霍武下了馬。雙臂伸展,等著我投懷送抱。我翻了個白眼,鬼才要你幫忙,我拍掉他的手,自顧自的慢慢的向著馬身下移動,想著應該有馬凳子什麼的,之後就可以順利的下馬了。可是找了許久,腰都累酸了,也沒夠得著。索性,腳下一收,直接蹦下去。
還好不算高,我也不是七老八十的,這點小事還要你來?我才不會被你看不起。
我拍著身上的灰塵,霍武就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嘴角邊的那絲笑意怎麼看都覺的是高興的。
我避開了他的眼,大搖大擺的向著營地內晃悠。小領導審查,都給我站好了,好有一派領導作風。
「這里」霍武大步的跟上了我,拉著我的手向著另一個方向走著。
「將軍,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