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陽光和煦,春風徐徐。
許悠然心情大好,這個時候最好是放風箏,可惜她不會做,幸好小枝這丫頭懂得。
風箏做好了,那是一只燕子,許悠然希望這只燕子代替她隨風飛往高空,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就那樣無拘無束地飛翔。
她在燕子身上寫下了這麼一句話︰願化作片片浮雲,悠然地隨風而去。
來到一塊空曠的草地上,望著那一大片綠油油的女敕草,許悠然興致昂然地月兌掉靴子,光著兩腳丫在草地上來回跑動,一邊跑一邊歡快地喝著歌兒。
許悠然拽著手中的細繩在草地上飛快地奔跑著,兩丫頭就在後面跟著,歡樂的笑聲隨風飄向遠方。
風箏飛得很高很高,正當她興致高昂時風箏的線斷了,只見風箏往天空的另一端開始往下墜,許悠然趕緊往那方向跑去。
跑著跑著,她來到一個偌大的牧場,她心急地往里面沖去。
這時,守門的士衛攔住了她,「夫人不能進去,將軍正在馴馬。」
許悠然以為守門的士衛在故意刁難,趁他不注意時動作極快的彎腰鑽了進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面沖去,跑到一個轉角處終于看到了那只風箏,她彎下腰一只手剛探出去。
說時遲那時緊,身後響起一陣急促奔跑地馬蹄聲,在她站直身子想看清楚時那匹馬已近她身前有一人之高,嚇得她愣呆住了。
寧振琛猛力拽住韁繩喝止住了,當他發現是她時,他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跳不停,板著張冷若冰霜的臉龐,下馬走到她身前,生氣地怒吼道︰「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許悠然回過神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慚愧地低下了頭,默然不語。
寧振琛望了眼地上的風箏,拾起來看了看,隨即臉上露出一副驚訝奇特的表情。
「這風箏是夫人的?」他眉頭輕鎖,拿起手中的風箏遞給她,心中對她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層。
許悠然默然地點點頭,接過風箏說了聲謝謝就要離開。
她‘啊’的一聲,轉身之際忽覺腰身一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回過神來,猛然發現她就臥在他懷里听著耳邊的風呼呼響,策馬奔騰。
那一剎那,她覺得仿佛有滿腔熱血在她身上沸騰叫囂,一片遼闊而美麗的大草原就在她身下急速而過,這讓她感覺到了大自然的美好。
許悠然剛開始窩在他懷里的乖巧,在適應飛馬奔跑的速度後變得奔放起來,她坐直身子昂起頭,忘情地唱起了鳳凰傳奇的〈套馬桿〉,仿佛她就身在那一望無際的原野……
听著她歡快的笑語以及那明媚迷人的容顏,寧振琛眼神里劃過一絲柔情,不由地往前傾身又近一分,聞著她發端上那縷縷幽香,他心神恍惚了一下,感覺她就像個謎,讓人猜不透。
一路唱著笑著,任由真性情寫意地游覽草原風光,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感染了他,一絲淺笑浮現在他那張刀削般剛毅俊朗的面龐上,黝黑的眸中映著她那張純真率直的笑臉。
寧振琛有些動容地俯下頭去,迅速地擄獲她唇邊的柔軟和芳香,他的舌頭猛烈攻佔她嘴里各個防守城池。
許悠然感受到他薄唇熱情的炙熱,看到他此時神情迷亂,她有些害怕了。
她猛地推開他,一手按在胸口拍了幾下,嘴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後說道︰「我累了,回去吧。」
寧振琛神情變得冷漠,他伸手把她拽到草地上,壓身向上,語氣冰冷得仿如千年寒潭,「夫人當初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嫁進府里來?」
許悠然想要逃,卻怎麼也移動不了身上那壓著她的寧振琛,面對他的問題,她只好淡然地為前身女主立場回答道︰「或許是愛著你吧。」
寧振琛擰眉,對于她這樣的回答似乎很不滿意,而身下的她宛如困獸般不停地掙扎著,全然不覺這樣會更加容易挑起他的火把。
他嘴角冷冷地勾起,語氣滿含譏諷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愛著吧。」說著他的手緩緩地開始解她身上的衣帶。
許悠然心里害怕得身體不停地顫抖,眼角閃爍著點點淚花,哭著哀求道︰「請你不要這樣。」晶瑩的淚水自她眼角慢慢滑下,那淒美的容顏讓寧振琛心頭劃過一絲不忍。
他忽地停下手中動作,翻側過身躺在她身旁,用他那厚實的指月復動作輕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淚痕,「罷了,隨便你!我以後不會再踫你了!」
許悠然默然流淚,不敢立即離開他身邊,擔心這樣會觸踫到他那高貴的自尊!
此時夕陽西下,那輪霞光照得草原一片紅艷,微風徐徐迎面吹來,草原上的草兒隨風搖曳,不時地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夫人試過飛在空中的感覺嗎?」他突然問道。
許悠然點點頭,實話說並沒什麼感覺,因為坐在飛機艙里,除了地上的屋子驚奇地看似火柴盒外,感覺跟坐火車沒什麼兩樣。
她還沒有把話說出來,寧振琛已雙手把她橫抱在懷中,略施展輕功,輕而易舉地抱著她飛向美妙的高空。
許悠然緊緊地抱住他,過了一會兒听到他溫柔的笑著說︰「悠然,快張開你的眼楮看看這一片天空。」
當听到他叫著她名字時,許悠然望著他迷人的笑臉怔怔愣住了。
「夫人?」他輕喚道。
「在。」許悠然回過神來,原來她剛才听錯了。
許悠然試著慢慢張開眼楮,望著一片綠海在身下躍過,心情瞬間開朗起來。
他們在空中飛奔,直到寧振琛累了,這才停了下來。最後來到一處小溪邊歇息,清澈的溪水沒過他們的腳,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心頭。
寧振琛看著她灑月兌的光著小腳丫在溪水中來回擺動,神情里閃過一絲訝異,沉默半晌後,一抹淺淺笑意悄然滑上他眼角。
回到世源山莊時,天色已全黑了,此時才注意到所有的人都在門口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