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是一時興起,也許是近來太無聊。好久沒有這樣新鮮的獵物上門來,作為隨時需要調節生活樂趣的月清玦,怎可能放過?也許,養個寵物玩玩兒也不錯!
叩、叩。極有節奏的敲門聲,突兀的傳來。
「進!」懶洋洋的投出手中把玩著的鏢,月清玦轉身面對來人。
「爺,這是您要的資料!」江烈陽畢恭畢敬,把手上的一個文件袋,遞至辦公桌上。
「嗯,坐吧。」
江烈陽有些不安,不知道,月清玦究竟想把初錦怎樣?只見他打開袋子,抽出文件。
初錦,女,生于1997年。棄兒,被一家孤兒院收養……
棄兒?月清玦心中一動,瞥了眼A4紙左上方的2寸小照片,上面的女孩兒,笑顏如花,燦爛的幾乎要灼傷他的眼楮。一個棄兒,憑什麼笑得這麼張狂?
原來,那個初影根本就是孤兒院院長的孩子,跟初錦,屁的關系沒有!六年前,孤兒院發生了一場大火,院長為了救孩子,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了。從此,初錦和初影便無依無靠……
月清玦放下手中的資料,眯眼望向一直在沉默中的江烈陽。
「陽,你是有話想說吧?」看來,還是憋了好久的。
考慮再三,江烈陽才挺直了身子,鄭重的點頭,「是的,爺!是,有關于初錦的事情。」
「哦?」月清玦翹起一條腿,饒有興趣的表示願意傾听。
江烈陽舒了口氣,才緩緩道來︰「我和初錦是從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失火那年,我有任務正好在外地。等我回來得知情況,她和初影已經不知所蹤。我也試著各處去找過,只是並沒有找到,直到三年前,她和初影才又出現在寮城。但她並不接受我的幫助,無論有多難,她也是自己挺著。」
江烈陽說到這,喪氣的垂下頭。臉上的哀色,不禁讓月清玦微微挑眉,他從不知道江烈陽這樣鋼鐵般的男人,臉上還會出現這種類似于傷感的表情。
「就在前不久,她來找我,說,要見您……我知道,我的這個請求不合規矩,可是,爺,我希望您可以放過初錦,她,真的還小!」江烈陽說著,眼神無比虔誠的望著月清玦,那中間的懇求,不言而喻!
月清玦听完,「哦」了一聲,伸手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轉過皮椅,背對著他。
江烈陽知道,多說無益,起身躊躇的走出了房間。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初錦搬到一幢私人別院,溪園。有專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雖然她還是堅持天天去雜志社打工,可是每天都有家教上門給她單獨上課。這樣的生活,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好出了幾萬倍!
這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說的話,起作用了?江烈陽甩了甩頭,隨即自嘲的笑了下,不可能,又不是第一天跟著爺,那是怎樣一個男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月清玦從來做事都只憑自己的喜好厭惡,他會受人影響的幾率,幾乎為零。
令江烈陽好奇的還不止這個,他很清楚初錦的個性,這天大的恩惠,她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接受的,月清玦到底是怎麼說服她的呢?
看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江烈陽本可放下心來,但是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不可能就這麼簡單。月清玦根本就不是什麼慈善家。恰恰相反,他這個人,陰晴不定,要是翻起臉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樣的生活,也令初錦很不習慣,她又不是大小姐,干什麼弄一大群人來伺候她?管家、廚娘、園丁、佣人一應俱全。
每天除了和學校一樣的必修課,還有很多其他課程︰什麼形體課啦、身心修養、服飾搭配、茶道、甚至還有女性化妝。而這些在以前,都是她想想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的事情。
可是沒辦法,她必須乖乖接受!只因為那個男人說︰「你盡可以不听話試試!」她可不敢試,難道要拿自己和影的性命開玩笑嗎?
不過讓初錦欣慰的是,他並不住在這兒。天知道,她一見他就緊張。原以為這個叫玦爺的人,是個威震八方的老男人呢!卻不想,那麼年輕,還那麼好看!
嘿嘿嘿,初錦趕緊把自己的魂兒給叫回來,想到哪兒去了?不由的臉一紅,俏皮的吐著小舌頭,搖頭晃腦的找園丁爺爺去了!
那老園丁大約六十來歲,慈眉善目,初錦管他叫花爺爺。他很好相處,和廚娘是一對老夫妻。
初錦閑來無事,就來找他聊天,幫他澆澆花兒啊,松松土什麼的。一開始,他對初錦很是恭敬,反對她來花園,把自己弄得一身土,髒兮兮的。
可初錦是個閑不住的丫頭,沒事做,她就渾身不得勁,經過她的努力溝通,終于打動了這位花爺爺。答應讓她來花園活動筋骨。
「花爺爺,我來嘍!」初錦跳著小腳,向正在給花兒剪枝的老園丁問候。
「呵呵,是錦小姐啊!今天的課程學完啦?」
「嗯,我來松土吧!」說著,也不顧園丁的阻止,順手就拿起邊上的小鏟子,蹲下,挖起土來。
「這孩子,你當心點,把衣服上弄髒了,李管家又要羅嗦了!」
初錦扁扁嘴,管她呢!罵就罵唄!
……
「錦小姐!你看看你!這,這,這,哎呦,你怎麼又把自己搞得這麼髒啊!哪里還有個小姐的樣子呀!」李管家邊數落著初錦,又抓住老園丁,指著他︰「我說老王,不是我說你,小姐還小,不懂事,你一把年紀了,也這樣陪著她瘋,成何體統!」
初錦可不依了,「是我自己非要去的,你要罵就罵我好了,跟花爺爺一點關系都沒有!」
在門外站了一小會兒的月清玦,適時的出聲︰「還有沒有規矩!怎麼跟小姐說話呢!」
眾人大驚失色,立即閃到一邊,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他怎麼來了?初錦剛才還雄赳赳的斗雞模樣,這一刻,像個憋了氣的皮球,不情願的來到月清玦面前,也不敢抬頭,一個勁兒的低頭瞪著自己白色小皮靴上的泥土。
月清玦雋秀的眉,幾乎要皺到一起打KISS了,「以後,不論在誰的面前,都不許把頭埋起來!看著我!」這聲音,听起來頗為不悅。
初錦有些為難,她臉上肯定也不干淨,這麼髒,他會生氣的。可是不按他說的做,他也還是會生氣的!
不管了,初錦眼一閉,牙一咬,揚起一張灰撲撲的小臉。等待批判。
這丫頭,干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難道他長得很可怕?月清玦心中有些不滿。
和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不對,是太不一樣了!初錦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蠕動,睜開雙眼,竟是他的手,難怪,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