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說,你和玦,有交易!」這樣說出來的听說,並不具有疑問的性質。
初錦那心頭縈繞著的不安,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答案!
「是的!」初錦的心口蔓延著苦澀,仿佛是最深處的秘密被人無情的暴露到空氣中,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評判和審視。即使她常常試圖把這件事忘記,卻總是徒勞,她沒法,因為那就是事實!
「我姓覃,你可以叫我覃爺爺!其實,我倒是一直希望有你這麼個漂亮可愛的孫女兒,沒想到,玦這小子,竟給我實現了這個願望!」那老首長,不疾不徐,卻也不說明他的意圖,這樣模稜兩可的,毫無實質意義的話語,顯然是在探初錦的口風,他,其實是想知道她和月清玦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吧?
初錦心中自是有數的,不過,他姓覃,可是月清玦呢?他不是姓月清的麼?那他們兩人又是祖孫?可是月清玦那天並沒有跟她說什麼,從他對老人的態度來看,並不怎麼和諧。
「我和他就只是賣家和買家的關系。」初錦的話語和神情都蒙上一層謹慎的態度。本來,事實也就是如此,所以,她並沒有在撒謊!
覃老爺子雖年事已高,且是軍中之人,卻也不是不解風情。他知道,即使有什麼特殊關系,也不足為奇。他今天能叫她來,必定也是經過一番調查的,可是讓他倍感惱火的是,玦那臭小子,居然把一切有關初錦的資料,統統給加密了!總不能叫他假公濟私的讓軍里的專家來當黑客吧?
「你就不好奇,為何我姓覃,而玦,不跟我一樣呢?」老爺子對初錦的冷靜和淡定,著實欣賞。一般人,都是會好奇的吧?
初錦撇了撇嘴角,扯了一個弧度,「那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事。」如果月清玦打算告訴她,那他一定會說的,他肯定也不希望她從別人口中探听他的私事。
老爺子再一次被初錦不卑不吭的回答給震到,這麼個小丫頭!居然是這般的知進退,他從她的眼中,幾乎看不出有絲毫的企圖和矯情。那小子教得不錯!
「請問,老首長,還有什麼事嗎?我還有工作呢!」她可不想為了這不痛不癢的召見,而耽誤了自己的工作!她也沒有這義務啊!買她的是月清玦,又不是他爺爺!
門外傳來一陣蹊蹺的爭論聲,接著就是有人推門而入!
是月清玦,擺著一張臭臉就闖進來了!他身後還有風舞,另外跟著幾個軍哥哥,皆是一臉的難色。
老爺子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以示無礙,讓他們都出去!
看到月清玦的到來,初錦無端的松了口氣,並不是她怕了那老爺子,只是,人家的家事,與她總是不大關聯的,她不想知道太多!月清玦一來,就表示,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默默的從後面環住初錦的細腰,在她耳邊輕輕囑咐︰「別怕,沒事!」真是個自大的家伙!他哪只眼楮看到她怕了?她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麼?
「我說過,讓你別動她!」月清玦的口氣很不善,他甚至連招牌式的笑,都懶得擺出來!
老爺子似乎也並不介意,攤開雙手,「我又沒有把她怎樣,你急什麼?」說完,別有深意的看著他充滿保護欲的姿勢,笑了笑。要說這小子對初錦沒有別的想法,擱了誰信哪?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月清玦明顯不想跟他多糾纏,垂首無聲的詢問著初錦,直到她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沒事,人我帶走,以後,請不要隨意的打擾她!」月清玦又恢復那傲慢的不像話的神情。
不等對方的回復,月清玦攬起身邊的人兒,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風舞被驅逐出駕駛座,月清玦親自開著瑪莎拉蒂,帶著初錦,絕塵而去。留下一臉陰鷙的風舞……
一路飆車、闖紅燈,上高速,看著那儀表盤上的指針不斷刷新著數字,初錦的整顆心都在顫抖,她還不想英年早逝呢!她死了,初影怎辦?可是身邊這男人是吃錯藥了麼?要不是他自己也在車上,初錦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想把她給結果了呀!
好不容易,他們從一個路口,下了高速,停在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界,路的兩邊,只有綠油油的作物,鄢頭耷腦的在忍受著烈日的炙烤!
初錦伸出冰涼的小手,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還好,還好,她的心髒還在跳動!
接下來的一秒,她差點又失去呼吸……
月清玦動作迅速的像只美洲豹,迅猛的來到初錦的正前方,將她大口喘氣的小嘴一口攫獲!
初錦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的臉,滿臉的寒霜,眼中夾雜著憤怒。他在生氣,那擱在她肩頭的雙手,力道大得幾欲將其捏碎!
唇上的力道絲毫未減,啃噬、撕咬、侵吞!他是打算把她給吃了嗎?初錦完全不明所以,她就非得逆來順受嗎?不論她做沒做錯,她都要無條件的接受他的懲罰嗎?
咸咸的味道,沾染著絲絲腥味,充斥著初錦的整個口腔,她的唇被咬破了!可是那罪魁禍首,仍然逗留,不肯離去!
月清玦死死的盯著初錦,那因吃痛而簇成峰的細眉,不住的抽著,原本白皙的小臉,更是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縴瘦的身體也隱隱在發著抖……心頭一軟,月清玦緩緩的離開她的唇,與她額頭相抵,初錦這才發現,嘴唇破掉的,是他!是被自己給咬的?
突然有些心虛,目光不自在的游移,偏又飄到了他的手背,那里是幾天前,被她咬傷的,牙印,依然很深!在他白皙的手背上,顯得極為觸目驚心。心生愧疚,輕輕執起那只受傷的手,柔柔的撫了下,在那一圈牙印周圍若有似無的打著圈圈。
一股麻麻癢癢的感覺襲來,從敏感的手背,徑自竄入五髒六腑,直達中樞神經,引至四肢百骸……
「還,疼嗎?」初錦的眼光瞟了眼眼前的月清玦,突地,被他炙熱的眼神給灼到,迅速的避開。紅暈,開始悄悄蔓延,從耳後,直至玉頸……那模樣,誘人極了。
「你親一口,它就會好一點點,多親幾口,說不定就不痛了!」月清玦低啞的嗓音,慢慢的在狹小的車內流竄,灼熱的呼氣,就在初錦的頰邊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