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玦一身的豐神俊朗,眼帶桃花,施施然的佇立在初錦面前,眼見她呆的像根木頭一樣的愣住,隨口笑道︰「怎麼?看到我來很意外麼?跟個小傻瓜似的?」
隨即伸出手拂開她頰邊的一縷發絲,細心的給她夾到耳後。那是一簇跟她人一樣倔強的頭發,只要見到她,那縷頭發總是特立獨行的垂在一邊,為她本就俏麗的小臉,平添一份嫵媚。假使有風一吹,還會來回左右的擺動,一漾一漾的,就仿佛一直能進入到他的心里,騷的人,心癢癢的,麻癢難奈!
見她還是不說話,只是眨巴著鳳眼,小心吞咽著口水。月清玦那極雋秀的眉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撩起唇角,又道︰「還是你感覺到我要來,親自來迎接我?嗯,時間剛剛好,一秒都不差呢!」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接著,那叫一個笑的璀璨!
走廊上的燈光是帶著朦朧的感的暗黃色,一圈一圈的四處暈開,他正逆著光,栗色的頭發顯得更加純正;明滅不定的臉部線條,忽柔忽剛;眼中的流光溢彩,讓人不敢直視;這男人,笑的這般放肆,正可謂是千樹萬樹梨花開!
初錦由衷的喟嘆,即使是百花爭艷,也未必敵得過他真心一笑啊!怪不得古時候的君王,不惜負盡天下,只為博美人一笑,想來,那也是人之真性情了!
「還看,我要生氣了啊!」月清玦其實不大喜歡初錦這樣盯著他看,就像是盯上一盤上好的牛肉一般,叫人倒盡胃口。知道自己一副皮相還可以,但除了這個,應該還是有很多其他優點的吧!
初錦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本想好好對他進行一番質問︰為什麼今日是她來跟展澈談判呢?擅自為她做主,他做得一向都夠徹底!
但被他這樣一個出現法,搞得都把這茬兒給忘了。
這人一向都擅長神出鬼沒,自己也不是沒見識過,初錦這樣的安慰自己,可心頭的不甘,還是難以消弭。
甕聲甕氣的嘀咕︰「我還以為,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了呢!」但這類似于自言自語的聲音,還是讓耳尖的某人給听到。
月清玦的大掌,很是自然的包裹住她的小手,「什麼叫學以致用?這麼多的老師、精英在教你,總要拿出點成績來回饋他們一下下。以後,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事情,你都要慢慢學會應付,今天嘛,只當是鍛煉個心情了,不怕,有我呢!」這樣安慰著,輕捏了下她的小手。
初錦這才舒展了眉頭,唇角也不自覺的開始上揚,卻絲毫不記得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大群人在看!
等倆人以親密姿態進門時,才赫然發現那一溜兒的圍觀!初錦頓時舉起手遮住雙眼,在心里哀嘆,丟臉丟大發了!
而月清玦則比較淡定,瞬間轉為銳利的目光,快速的掃過在場的每一位,什麼時候來的這麼多人?
還是陸伊曼首先反應過來,「今天這是怎麼了?都快湊成一桌麻將了!我說月清,你這是不信任我呀,把人交給我,卻還偷偷跑過來監督。」這是月清玦身邊唯一一個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
月清玦眼梢一挑,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倒打一耙?
「嗯,看來,你確實是有負我所托啊,如果我今天不來這一趟,還不知道,會這樣的熱鬧!」月清玦的聲音並不是很高,只是淡淡的清冷,卻讓陸伊曼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光顧著取笑他,不想卻是給他抓到馬腳。
江烈陽也是渾身的不自在,他怎麼知道,爺會來呢?他每年的這段時間都是要在療養院度過的。看來,今晚初錦要面對的,確實與青禾幫有關了。
秦之躍很是驚訝,寮城的大人物,難道今天約好了的?更加詭異的是,初錦和他們居然都是相識的,她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頭,到底是從什麼渠道認識他們?星光?還是,秦之躍琢磨著朝江烈陽一瞥,還是通過他?這些都無妨,最重要的是,初錦那小鳥依人般的嬌羞模樣,一顰一笑都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這著實刺激到他了。
「既然都在,那就坐吧!站著干什麼?到時候,傳出去,還以為這是星光的待客之道呢!」月清玦又恢復往常公式化的臉,只是在牽過初錦的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讓他看起來仿若不是同一人。
初錦這回可是不好意思極了,一張小臉被紅暈染得粉女敕。嬌羞別扭、恁地矯情,煞是可愛!
從頭到尾被忽略的展澈,若是換做平常,早就翻臉走人了,但因著對方是月清玦,上次的那件事,又是自家理虧,也就作罷!再說,初錦還在邊上不是,不要讓人覺著自己小家子氣!給看扁了。
一個轉念,展澈那也是混成了人精的人物,邪氣的掀開嘴角,半是好奇半是玩笑的開口︰「素聞玦爺是整個寮城頂頂會憐香惜玉之人,原本我還不怎麼信,這兩回一見,不得不說,實過其言哪!只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人兒,怎麼從未在正式場合見到過?」
初錦終于是知道,什麼叫包藏禍心,展澈,是要徹底給她難堪麼?頓時氣得上半身發抖,原本羞紅的臉,刷的一下,變得煞白!該來的總是要來,原本她還愁著不知如何向秦之躍解釋呢,現在倒好,省的日後再糾結一次。索性,今晚就一並解決了吧!初錦深吸一口氣,緊抿著嘴唇,闔上雙眸,屏息凝神,正要開口。
肩膀卻被身旁的月清玦一手輕輕擁住,初錦一滯,迷惘的抬頭望向那只手的主人。這一望,就跌入了一雙深色漩渦中,那其中的柔情和寬慰,看得初錦眼窩發酸,眼角已經一片氤氳。
輕揉她的發頂,月清玦不禁嘆息,這丫頭,其實也很想在自己這兒要一個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