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又說了些話,劉飛揚只是唯唯諾諾,此時他的腦中已迷蒙一片。半會之後他惶惶愕愕的退出大堂。
衙役給他安排了一間房間,劉飛揚默默的呆坐在房里。從早上出得牢獄到現在成左宗棠的關門弟子,簡直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不應該更像火箭一樣一直往上竄。
小半天的工夫劉飛揚才清醒過來,從井里打了些水梳洗了一下,畢竟在牢里呆了十多天雖然衣食等都沒被為難,可也得好好的洗洗,去去悔氣。
好好的休息了一夜,整了整心思,第二日一早劉飛揚就到大堂外侯著。不多一會左宗棠就來到大堂,他讓劉飛揚站到身後,他一坐下即行公事,案上公文進出往來,各樣官員絡繹不絕。劉飛揚只是靜靜的站在身後的看著听著。這時一份急報遞到左宗棠的面前,法軍攻上台灣陸上已攻佔灘頭建了陣地正向基隆內陸進犯,領福建巡府餃正在台灣守備的劉銘傳正在奮力抵抗。左宗棠想了一會,轉身問劉飛揚︰「你覺得劉銘傳能守的住台灣嗎,我閩浙要不要派兵增援?」
劉飛揚意識里立即出現一道信息,他月兌口而出道︰「劉大人一定能守住台灣,而且還會重創法賊。當然福建是一定要出兵支援的,台灣為東南門戶,台灣不保我大清沿海則失藩籬。」
左宗棠莫名的看著劉飛揚,他不知劉飛揚怎麼就這麼肯定劉銘傳能守住台灣,而且就算劉銘傳能守住台灣又如何敢說能重創法賊。法軍可不是國內亂匪,兵精利銳,又有軍艦助戰,打退它就屬不易更談何重創。他不明的問劉飛揚︰「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老師,劉銘傳大人是淮軍中為數不多的有膽有謀的戰將,而且他上島月余應當早已做好了準備,如今法軍雖然已登岸佔領了灘頭但如他們再深入也就離了軍艦的掩護,深入台境冒然進犯定難逃我清軍的重擊。而且現在也不見劉大人的求援公文,說明他守台灣起碼到現在還沒問題。」
左宗棠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他把戰報放到一旁又批起其它公文,劉飛揚只默默的心記,這第一天跟在左宗棠的身旁看著他處置事宜,安排人物劉飛揚佩服不已,就這夠他學習上好一陣子。一天忙碌,左宗棠並無和劉飛揚多言,只在天黑之後他把劉飛揚叫進書房。
劉飛揚恭恭敬敬的在左宗棠面前坐下,說實話他到現在還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一個如此高品的重臣要是前兩天他是見也見不到的,可一日之間成了自己的老師,現在自己就坐在他的面前準備聆听他的教誨。
「飛揚啊,跟在為師旁邊一日有何收獲?」左宗棠靠著椅,看著劉飛揚問到。
劉飛揚想了想道︰「老師處置老練,用人妥當,學生欽佩不已唯有多看多听多學。」
左宗棠立刻阻止了他繼續說,肅聲道︰「為師為人處事沒什麼好學的,我問你可看出今日為師安排各項事宜,任用人物的用意。」
劉飛揚月兌口道︰「老師用意就是一個字戰。」
左宗棠微微點點頭,接著問︰「那你說說,我大清與法國的此戰最終會如何?」
劉飛揚猶豫了一會,按著腦中所知而答到︰「此戰,我大清恐勝而不勝,法國敗而不敗。」
左宗棠不解問到︰「你說的這是何意?」
劉飛揚說︰「在戰場上我大清是能勝的,馬尾海戰後朝庭即已下了戰心,此乃國戰我大清將士皆效命死戰而且洋務運動以來我朝以有大變,軍中多已用火器,法軍在遠東不過十數條戰艦,區區萬人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勝的所以戰事上我大清必勝。」
左宗棠听了也覺得有理,但還不明白何為不勝。
劉飛揚飲了一口茶道︰「但我大清對于法國而言整體還是太弱,朝庭雖以下了戰心卻無死戰之志,因此很可能戰事一旦稍好是見好就收,以此為談判的資本。這就難免為法國所趁,他可能在戰場沒得到的東西卻通過外交談判施壓得到。而且如今朝中軍事大多問淮軍領袖李鴻章李大人他從無血戰到底的決心,對于洋人心懷懼意,是事事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到最後只怕是我大清又得委曲求全,落得勝而不勝,法國卻是敗而不敗。」
左宗棠站起來,忽而又坐下嘆了口氣,「勝而不勝,敗而不敗。」
卻說光緒十年(1884)七月,法國遠東艦隊司令孤拔奉命率領艦隊開往中國福建、台灣一帶海域準備對大清發動戰爭,東南沿海岌岌可危。而台灣扼守東南門戶,法國對台灣志在必得,如台灣一失東南半壁皆在控在法國的手里。台灣局勢的危急,使清庭在危難之際又想起了賦閑在家的淮軍猛將劉銘傳,朝庭急令他以福建巡撫餃奔赴台灣督辦軍務。此時劉銘傳已回鄉靜養了十三年,可東南危局,台灣台急,朝庭一紙電令,雖然他有滿肚子的怨氣但此時已不是計較個人得失之時,他好無猶豫立馬接旨起程。
當法國人得知劉銘傳督辦台灣軍務的消息後,決定在海上謀害他。劉銘傳表面上裝得非常害怕,征調了不少水師船只保護自己。到了上海後,更裝得畏畏縮縮,躲在上海衙門里足不出戶,這樣使法國人誤認為他不敢到台灣去督師。正當法國人放松警惕的時候,劉銘傳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微服離衙登船前往台灣了。
劉銘傳到台灣後,發現台灣防務十分薄弱,總共40營官兵,號稱2萬多人,卻要守衛長達2000余里的海疆,而且裝備極差,名為水師,卻無船只,守岸炮台火炮又少得可憐。時任台灣道台的湘軍將領劉璈又將40營兵中的31營部署在台灣南部,在台北只部署了9營。這一弱點為法軍所窺知和利用。劉銘傳想調台南的一部份的守軍北上但在台的清軍多是湘軍,清庭的門閥派系之見異常深諦。劉銘傳要調十營的清軍北上但好說歹說劉璈只願讓四營的人馬北上,劉銘傳最終也是無法只得有了勝于無,率這四營軍士北上守御。
雖然兵少器鈍但大戰迫在眉睫劉銘傳也只得打起精神組織布置台北防御。他把防御的重點放在台北和基隆,因為台北是台灣北部之中心而基隆則這一帶地勢較平易登陸且失了基隆則無險可守。就劉銘傳盡力安排籌劃時,台灣戰事突然爆發。
第四章台灣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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