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將一愣,劉銘傳更是吃了一驚,劉飛揚所問恰是他心中不安之處,可就算來了些援軍也不可抵消法軍的機動優勢,可諾大的台灣如何能分兵把守,而且法軍如真棄攻基隆而擇它處登岸,也不知是守何處。
全場默聲好久,劉銘傳不得已反問劉飛揚道︰「劉飛揚那你可有良方?」
劉飛揚見自已這一問,全場禁聲,心中倒是得意。劉銘傳再問自己,他胸有成竹的說︰「銘帥,諸位將軍。現在法軍還在強攻基隆,就是想一舉擊敗我軍,一戰而得全功拿下台灣。他們也怕我們退入台灣內地與他們游擊所以才會在基隆強攻我軍防線,現在我援軍已到如果他們再強攻基隆恐怕難有成效,因此要防他們轉攻它處。要想讓法軍不轉向它處唯有一法,就是重創法軍,使其再也無力在陸上作戰。」
諸將听了連連稱是,雖然他們也想過法軍為什麼要強攻基隆耗時費力可一直沒明白過來。如今劉飛揚一講就清楚了,法軍是想一戰全殲在台北清軍,一舉奪下台灣北部再掃蕩全台。在基隆苦戰十數日,雖然自己傷亡甚大但也給法軍不小的打擊現在自己的援軍已到可法軍也到了不少的援軍要想重創法軍,使其無力再在陸上作戰那談何容易。
法軍數量雖不及自己,但其武器、訓練卻遠勝于已,要想重創法軍非進攻法軍不可,可守尚且困難又談何反攻。諸將尋思著,要想重創法軍有何辦法。
劉銘傳也是苦思不得其解,但他卻瞧出這劉飛揚成竹在胸,問劉飛揚︰「劉大人定是心中有策,不妨說出也別讓我們這些人愁眉苦想了。」
劉飛揚一恭身道︰「我心中確有一策,不過太過凶險所以還有待再慮。」
劉銘傳看著他道︰「你就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那我就一說,還望大家賜教。我認為要想重創法軍必須使放心進攻,我援軍到台後晝伏夜出,如今法軍當還不知我援軍已到基隆所以今日法軍必猛攻基隆,搶在我援軍到達前攻破防線拿下基隆。我軍可將計就計假裝不敵誘敵深入,再伏兵四出疼殲法軍。」
劉飛揚話落,諸將皆是一驚,放棄防線如果不能重創法軍,那他就可能攻下基隆而得已深入台境,基隆之後是一片平原再無處可守,劉飛揚這一計雖是良策卻真是凶險。
劉銘傳揮下智將鄭仕道思慮一下道︰「銘帥,我看此計可行,不過當改一改。我們可以假裝不敵退出防線,但伏擊之地就選在防線。我們可在防線壕內多埋炸藥,我軍退出防線後可選一些死士裝死在壕內,一旦法軍大部進入我防線引爆炸藥定能爆的它魂飛魄散,大量殺傷法軍。之後,我軍趁其張慌失措立足未穩再反擊法軍定能重創法軍也可奪回防線,這樣防線不失又能痛擊法軍。」
劉銘傳點點頭,此方可行。
劉洪恩也起身道︰「銘帥,我部可伏在防線兩側,一旦防線炸起我部可從兩翼殺出,多多殺傷法軍。」
劉飛揚也道︰「還可選一些熟悉此地的軍士領著一些人,沿基隆至海邊的路四處突襲,攪擾法軍退路使其不可整隊固守以便我大軍追擊。」
略一思慮,劉銘傳立身而起,身為主帥當斷立斷,他一拍桌子道︰「好。此時天色將明,事不宜遲,鄭仕道听令。」
「未將在。」
「你馬上率你部在防線內大埋炸藥,要做的小心萬不可讓法軍查覺。」
「未將听令。」
「陳樹聲,今日有你部在防線阻止法軍,一見信號立即假裝不敵退出防線,一定要做的慌亂不敵的樣子但軍令未下之時絕不可失了防線,違令者斬。」
陳樹聲一听讓自己干逃兵的事,心中不願可軍令如山只能接令。
「是,未將听令。」
劉銘傳又對劉洪恩道︰「劉將軍,本來剛到基隆理應休息一下,可軍情緊急只好辛苦弟兄們。待戰後我一定親自向洪字營的兄弟犒勞。」
劉洪恩答道︰「銘帥多慮了,我洪字營來台就是打法軍的,只要能痛擊法軍談何辛苦。請銘帥下令吧。」
「好,劉洪恩听令,命你部馬上伏于陣前左側丘陵之內,一旦炸藥響起就從左側殺入法軍軍中,疼擊法軍。還有你要分出一部人分成三組我讓當地人帶路在法軍退路上伏擊。」
「未將听令。不過銘帥那右側呢?」
「劉將軍剛到不知,右側乃是淡水江無路可去的。」
劉洪恩點點頭。
劉銘傳站起,臉色一正道︰「今日就是與法軍決戰之時,諸將切不可待慢,若有不從軍令定斬不饒。」
「我等誓死效命,報效朝庭。」
「眾人趕快去準備吧。」
諸將魚貫而出,劉飛揚職位最低排在最後正在出帳,劉銘傳叫到︰「劉飛揚,你留下。」
劉飛揚看了一眼劉洪恩,停下腳步。劉銘傳對他道︰「你留在我身邊,參劃軍機吧。」
劉飛揚只得留了下來,本來他還想跟劉洪恩上陣殺敵一番。
日上三竿,本來前幾日這個時候法軍早已發起進攻,只是今日卻還不見法軍動靜。劉銘傳心中正憂法軍是不是已得知自己援軍到來,不再進攻了。如果法軍不進攻而退回海邊或更甚者退到船上那今日準備無用是小,而法軍如轉戰它處那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法軍炮聲響起,隆隆的炮聲不同往日。法軍的數十門野炮齊發而且一發接著一發,炮彈在防線內外遍地開花。留守的陳樹聲部七百多人雖躲在壕內可也不時的被落入壕內的炮彈炸血肉橫飛。
十分鐘的炮擊使防線內外煙塵迷漫,不時從壕內的傳來淒慘的叫聲令劉飛揚心中淒淒。他雖然也曾炮擊法軍軍艦,可那畢竟相距甚遠。如今直面不遠的清軍,那一幅慘烈的情景身子不由的微抖。劉銘傳見狀拍拍劉飛揚道︰「初見血戰多是如此,一戰過後就好多了。」
劉飛揚點點頭,此時全軍主帥還能關心他,心中不由感激。
炮聲突停,法軍轟然向清軍防線猛沖。防線內的陳樹聲大叫︰「法軍沖上來,快準備開槍。」一具具灰頭土臉的清軍從塵土中爬了出來,或趴在壕里或倚著矮牆準備射擊。
「砰,砰」槍聲大作,這是法軍率先開槍,他們仗著槍支射程遠、槍法好向清軍猛擊,而清軍只得伏在掩體等著法軍行近時再反擊。
陳樹聲部雖有七百多人但法軍一陣炮擊就使其部傷亡百多人,再加上其部有槍支只有一半,而且真正用洋槍不過二百人面對法軍五百多人的沖擊清軍反擊的力度實在太弱。
法軍訓練有素,協同配全。大部緩緩逼近,而一部行幾步就伏在地上向清軍射擊。躲在防線內的清軍士兵往往才擊三四發就會被法軍擊中。法軍步步逼近,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雙方已能清晰的看清對方臉面。法軍突然大喝一聲,猛沖向清軍防線,。
伏在後方山頭的劉銘傳沒想到今日法軍攻的如此猛,只第一次沖鋒就到攻入防線。
防線攻防,就比雙方血氣,這時防線內的陳樹聲大喝一聲,拔出腰刀率法軍反撲過去。
第七章保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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