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狂瀾 第二十三章 籌劃

作者 ︰ 蕭聲煮酒

劉飛揚見陳其昌說完,他想了想說︰「依你的意思,這次風潮原因有四點︰一、官府對公司的創立管理上有弊端。二、股票買賣中的投機行為。三、大清公司管理不善。四、官府對公司的掠奪。」

六人心中大吃一驚,劉飛揚不但听懂了而且用很簡單的語言就總結了。他們再也不敢對這個從戰場上出來的人在經濟上小瞧,原來他們以為劉飛揚只有依靠自己幾人,他哪懂什麼治理金融風潮。不過劉飛揚的幾句就使他們知道了,他們真的要在他的領導之下了。

他們都點頭稱是。

劉飛揚說︰「你們說的有道理,這些問題是很嚴重,必須加以治理。但是要治理這些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現在風潮在不斷加劇,股市和公司的情況不斷惡化必須采取必要的臨時而果斷措施阻止它向更深的蔓延。」

鄭必成道︰「大人,這風潮其實是市場自然的調節,世界各國都有種種的經濟危機但這是市場必然的行為,這是無法阻止的。」

劉飛揚搖搖頭說︰「不,這金融風潮會重創我大清的經濟,官府失其威和商民失其利,都會遭到重大的損害,會阻礙對實業的發展。所以必須采取措施阻止它,而且也一定有辦法阻止它。」

幾人都是不解,他們所學的知識里經濟危機是無法阻止的。他們搖搖頭,張力才說︰「這個我們恐怕沒辦法,而且世界各國也沒辦法。」

劉飛揚堅決的說︰「辦法一定是會有的。」

陳其昌想起昨日劉飛揚說過他有一些想法,難不成這個人真有什麼辦法,他問到︰「大人,不知有何想法?」

「我認為要解決這次風潮最重要的就是信心,就是股民對我大清公司、商號的信心,或者說現在他們沒有信心但我們要重建他們的信心,使他們敢于持有手中的股票、匯票,不拋售。這樣就能阻止股價繼續下滑引發更大的股災,錢號不倒閉引起恐慌。商民拋售股票、失其利,公司無錢無已為繼,官府失威社會動蕩,而這是個惡性循環。」

幾人都搖搖頭,心想這說的容易可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其惡化已是可見,如何能使商民。

劉飛揚看著他們,心想我的方法還要幾十年後才有人做,現在當然無人可知了。他接著說︰「如何重建信心呢,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官府干涉市場。」

陳其昌站起來就要說,劉飛揚阻止道︰「你們不用說其它的,我現在就是要你們研究如何才能干預市場使市場和股市恢復。我有幾個方向︰一、官府下令干預市場的交易。二、大量收購股票。三、官府擔保一些公司、商號經營。四、商民聯合自救。五、刺激經濟。當然除了這些還要你們想其它的方法,但現在先要研究這些措施怎麼做,所以以後每日午後諸位就到衙門來我們再一起商討,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們完全被劉飛揚給震住了,他的幾點提議不說結果如何但官府如果真能這麼做,對商民的信心無疑是巨大的鼓舞。幾人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現在他們滿腦子里都是劉飛揚哪些聞所未聞的奇怪想法。

劉飛揚送離了陳其昌他們,他卻愁容滿面,這幾天他讓人清點了一下上海的縣庫,里面只有可憐的二十六萬兩銀子。這些銀子如果是在一個普通的縣那是倒是一筆不小的款項,可這對于上海這個已現出趨形的東方大都會這點錢就太少了,而對于劉飛揚想要救市的作用那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如何能籌到巨款,那是一筆天文數字的巨款。

劉飛揚首先想到的就是朝庭,不過他馬上就否定了。第一、朝庭也沒有這一筆巨款,如今的大清一年有一億兩千萬兩銀子的財稅這筆銀子看起來不小,可一年要花出去銀子也差不多,幾乎沒有什麼節余,再加上剛剛打了一場戰估計那點庫存也花的差不多了。第二、朝庭能給他一個小小的縣令批那麼大的一筆錢嗎。

朝庭不可能了那找誰要錢,唯有民間。現在大清的民間還是挺有錢的,只是難度也不小。第一、這筆錢太大,哪里去弄?第二、誰能信得過他?第三、這次風潮使商民損失不小,現在大家覺得只有把銀子放在口袋里才是最安全,再想跟商民籌錢比原來難上加難。可現在情況已然如此,再不快快行動以後會一日難過一日。

劉飛揚想了多時覺得現在應該去見一個人,恩師左宗棠的錢袋子,大清巨商胡光墉字雪岩。

胡雪岩這個「紅頂商人」在江浙一帶可謂婦孺皆知。胡雪岩之所以受人歡迎,因為他是白手起家的楷模,符合大多數人對自己前程的心理期待。

胡雪岩幼時家貧,也是靠幫人放牛為生的。稍長一點,經人推薦,到杭州一家于姓錢肆當學徒,得到肆主賞識,提拔為「跑街」(業務主辦)。

咸豐十年(1860年),胡雪岩因他的勤勉,時來運轉。他的老東家無後,臨終前就把錢莊贈給了他,從此他自開「阜康錢莊」,開始和官場中人往來,終成為杭州一大商紳。

胡雪岩與左宗棠也是相交莫逆,如果說盛宣懷是李鴻章的錢袋子,那胡雪岩也就是左宗棠的銀庫了。而此次風潮到最後,最大的倒霉者應該就是這個胡雪岩了。

劉飛揚這幾天看了很多關于胡雪岩和阜康錢莊的資料,現在胡雪岩的情況也是堪憂,他依仗雄厚資本做後盾,主營繭絲。這時候,生絲是外國商人最中意的中國商品,但繭絲市場的價格一般都操縱在外商手里。

胡雪岩倒也有點民族自尊心,意欲與外商在繭絲市場決一雌雄。他叫手下的各當鋪在江浙兩省放開收購繭絲,預付給蠶農定金,務必不要使貨源落入外商之手。然後,他便在倫敦組織銷售,要開拓自己的繭絲外銷渠道。

哪曉得人家外商也有地方保護主義,倫敦的工廠主聯合起來,故意壓低購買價,再加上中法戰爭雖然結果大清取勝但洋人卻想在經濟扳回一手就聯合起來令上海的各洋行也同時停止收購繭絲。兩邊先後一動作,繭絲價格立刻大跌。一月之內,胡雪岩就虧損了白銀五百多萬兩!

此時情況岌岌可危但胡雪岩畢竟還沒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兩人合力以劉飛揚有先知的本事和胡雪岩的財力情況或尚有轉寰。

劉飛揚決定馬上去拜會胡雪岩,由他開始聯合國人對抗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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