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狂瀾 第四十二章 上海會操(二)

作者 ︰ 蕭聲煮酒

1887年4月26日,北洋水師抵達上海,除了兩艘主力鐵甲艦定遠、鎮遠,還有巡洋艦致遠、靖遠、濟遠、超勇、揚威五艦,及炮艦鎮東、鎮西、鎮南、鎮北。除以上戰斗艦外,還有兩艘利運號和鎮海號,和雇了幾條商船運水師陸戰隊。為了此次操演北洋水師幾乎是傾剿而出。

而觀操的大小人物在三天之前都已到達上海,京師派出以總理衙門大臣、慶親王奕劻為首的浩大人馬,除了奕劻外,還有軍機大臣陳至魁,兵部尚書彭玉麟等,而各省大都派員,多則五六人,少則兩三人來上海。

當北洋水師駛進長江時,江面上一長排的戰艦冒著黑煙,氣勢威武、雄壯。大清近二十年的洋務運動之大成呈現在世人面前,沿江觀看的各色人等,皆為震撼,此時在上海碼頭觀注著北洋水師浩蕩隊伍不由的發出贊嘆之聲。同時心里也升起一絲自豪,此為守護大清的萬里海疆之定海神針。

但在碼頭作為東道的南洋水師則相較就去了甚遠,除了開濟、南琛巡洋艦外,其余的皆是小船,在北洋水師巨大的定遠、鎮遠面前如同大人之與小孩。

望著北洋水師緩緩的靠岸,定遠、鎮遠那巨大且黑洞洞的炮口讓不禁心里發毛,這一炮下去不知得炸多大的地方。人們心中不禁覷覷,這洋人的利炮當真了得,不過現在自己也有這種神兵利器,可保大清太平了。

眾船停靠完畢,岸上軍樂響起,北洋提督丁汝昌,副提督英國人瑯威理率眾艦管帶及各艦上大小官員下船。

慶親王奕劻也迎了上去,北洋水師眾官參見之後,奕劻道︰「今觀北洋水師之雄威,即可守護渤海而拱衛京畿,又可出洋巡游鎮我大清之萬里海疆,此可謂定海之神針啊。」

丁汝昌協眾將道︰「北洋水師就當是我大清海上之藩籬,當朝庭海上之利劍。」

眾大員登上旗艦定遠,模模這巨炮、拍拍那厚甲,心中不由的對洋務有一方新認識。

午時參觀了觀閱了北洋水師之後,慶親王奕劻等和北洋水師眾將回城歇息,而劉飛揚則需安排北洋水師之陸戰隊下船去寶山。

此時在上海的寶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員,由于目的明確,就是為了對內對外顯示國威、軍威,因此總理衙門開始積極邀請外**事人員和新聞記者前來觀摩,並要求各省派要員觀摩,且充當評判員。

當時西方主要國家英、美、俄、法、德、意等和日本,均派武官和情報人員前往。西方著名報刊如英國的《泰晤士報》、《字林西報》、俄國的《警衛報》、德國的《營報》、美國的《月報》以及日本《時事新聞報》和《每日新聞報》等均派記者前來采訪。

而國內重要報刊《申報》、《時報》、《大公報》、《華字匯報》等也非常關注。由于劉飛揚采取了少有的開放政策,有的報社雖然沒有被邀請,但也派記者前來采訪,最後觀看上海會操的中外各界人士共計287人。

由于人員太多,被修飾一新的寶山縣開始變得人滿為患。因為住宿緊張,一些人只好住在滿是虱子跳蚤的小客棧,有路子的人,則借宿在當地的名流或土財主家。

劉飛揚對洋人和朝庭要員的安全保衛,絲毫不敢怠慢,工作做得極為細致。他專程讓南京派來了400名得力巡捕,並特別抽調一些綠營,日夜巡邏保障安全。

另外,為使軍人吃上方便可口的食品,劉飛揚還讓人研制了一種行軍蒸米。他們用上等大米淘淨,以水浸泡50分鐘,干濕相宜後再用蒸籠蒸熟後陰干。需要時用水泡20分鐘後即可食用,被稱為「方便米」。

此次南北會操即是顯國威,又是南北、湘淮之較勁,所以曾國荃也趕到了上海觀操。

參加上海會操的軍隊有北洋水師陸戰隊和江南提督的岸防六營。北洋水師陸戰隊3000人為北軍,以聶士成為總統官;江南岸防六營共4200人為南軍,以德興阿為總統官。

另外,南北兩軍共動用了戰馬443匹,後勤車輛98輛,操演戰線長達30余里。

兩江總督曾國荃十分看重會操的勝負,作為清朝元老重臣的湘軍的首領,對于李淮章依附湘軍才起的淮軍而在自己頭上,很是不滿,自然想通過此次會操,見識一下對方實力,為湘軍扳回面子。為了此次會操的成功,曾國荃在一個多月前,就讓江南提督抓緊訓練並且讓他們早到上海熟悉地形。

春末夏初,江南大地,暖意宜人。此時的上海的寶山綠草鶯鶯,花香鳥語,大自然的變化也無處不在,,一切讓人感到那麼愜意,充滿生機。

上海會操已進入倒計時,北軍總統官、副將聶士成帶人進駐演習場地,整頓軍備,勘查地形。急速的戰馬飛奔在鄉間土路上,揚起一陣陣灰塵,聲息浩大的上海會操就連在田間勞作的農民也知道,會操就要開始了。

聶士成知道,會操勝敗,對他今後的發展實在是太重要了。兩年前,他主動請戰,精選淮軍三營官兵850人乘英國輪船「威利」號,由山海關風神廟海套浮海南下,在山東東部青島登陸,在此抵御了法軍登陸企圖。光緒十一年,中法戰爭結束後,因功以海疆總兵交軍機處記名簡放游擊將軍。當然他還鎮壓太平天國時時就知道李鴻章有思想、有主見,關于官場權謀之類研究的頗深,果不其然在太平天國之後李鴻章短短數年就超越了提拔他的曾國藩,當任北洋大臣後就開始興建水師,現在北洋之中幾乎每個位置都是由他決定的,也成為大清國最具實權的人物。李鴻章自己喜歡標新立異,但又不希望別人獨樹一幟,他永遠是主干,你只能在他的基礎上長枝生葉開花結果,你也只能以他為中心,听他高談闊論過去剿匪時、興洋務時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但這個人喜歡用同鄉人,聶士成與他同是安徽合肥,于是他喜出望外,主動登門拜訪請求北洋水師南巡時加操陸軍,李鴻章見他是同鄉,又是同在剿發匪時就入了淮軍,自然把他當成了心月復,所以就答應聶士成的請求,讓他的北洋水師陸戰隊跟隨南下,與南洋會操。

經過兩天的休息、安排,1887年4月29日,南北會操正式開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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