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捕頭看到店小二驚恐地指著燕悲樂和莫超林兩人說是什麼黃鼠狼精,大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這可是來自蜀山派的劍仙爹和娘,你再敢對爹娘有半點不敬,休怪白某人不客氣了。」
店小二愕然︰「爹?娘?」
燕悲樂得意地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他說得不錯,我們就是你的爹娘!
白捕頭道︰「剛是才誰報的案?趕快叫他們出來給爹娘認錯。」
燕悲樂正要阻止白捕頭,這時便看到掌櫃和一個伙計從後堂走了出來,戰戰兢兢地走到白捕頭跟前。
白捕頭把頭仰得半天高︰「說,剛才是誰報的案?」
想必掌櫃和那走出去報案的伙計已听到了剛才白捕頭對店小二的喝斥,你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那伙計被掌櫃連續用肩膀踫了好幾回,這才忐忑不安地道︰「回回大人的話,是小的。」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那伙計的臉上,眾人大為愕然,紛紛扭頭看了過來,只見那伙計也一臉驚愕地望著白捕頭,一手撫著那邊被打得火辣辣的臉。
白捕頭道︰「知道為什麼要打你嗎?」
那伙計連忙重重地點點頭,生怕點頭遲了一點另一邊臉又要挨打。
白捕頭滿意地道︰「好,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這是你有眼不識泰山,把爹和娘都當成了黃鼠狼精,你說你該不該打?」
那伙計連忙點點頭道︰「該打,小的該打!」
白捕頭還是繼續教育一番那伙計,卻听到燕悲樂怒喝一聲︰「夠了,白捕頭,帶著你的人回去!」
白捕頭連忙轉身朝燕悲樂作了一個揖道︰「是,娘!」然後又轉身對著掌櫃道,「掌櫃的,把你們店里最好吃的東西都炒上來,好好招呼爹娘,要是爹娘有什麼閃失,唯你是問!」
掌櫃連忙點頭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大意。
白捕頭這才轉身笑呵呵地向燕悲樂邀功請賞,卻見燕悲樂側身向著自己,對剛才他所造的所有豐功偉績都視而不見,白捕頭惶恐不安,連忙說道︰「娘,爹,小的們造退了!」說著,便招呼著眾衙役退出了客棧。
客棧里的眾客人看著這出鬧劇就如此收場了,一個個又把目光放回了自己的餐桌上,跟平常一樣。掌櫃走到燕悲樂和莫超林身邊,想稱呼一下兩人,但是這「爹娘」兩字卻是如何也稱呼不出口。燕悲樂本來也不是什麼喜歡為非作歹之人,如果看到一般的掌櫃也就算了,但是剛才這掌櫃為求自保,竟然硬是讓那伙計出來頂罪,燕悲樂心中有氣,見掌櫃越是如此吞吞吐吐稱呼不出來,心里就越是痛快,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狠狠地瞪了那掌櫃一眼。
掌櫃見狀大驚,連忙道︰「爹,娘,剛才多有得罪,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呀,衙門里傳出話來,只要有陌生人經過,立刻上報,我們哪敢隱瞞?」
那掌櫃模樣差不多都五十歲了,竟然稱呼一個十六七的少女為娘,顯得不倫不類,客棧不少客人听了都忍不住偷笑起來,可能是那掌櫃平時也是狗眼看人低,欺善怕惡吧,眾人听了心里也十分解氣。
燕悲樂道︰「算了,我們的行李你沒有拿去當鋪當了吧?」
掌櫃連忙道︰「沒有沒有,兩位的行李還好好地在房里,要不兩位先坐下,我叫人做點好吃的讓兩位先吃?」說著,便扭頭對店小二道,「小二,立刻下去吩咐廚房做幾個好吃的小菜上來!」說著,便朝店小二使了一個眼色。
店小二自然會意,提高音量吆喝道︰「好 !」說著,便匆匆忙忙走進後堂去了。
掌櫃和店小二的這眼色交流自然逃不過燕悲樂的眼楮,燕悲樂看在眼里也不說穿,便道︰「掌櫃,待會把飯菜端到我們房里去吧。」
掌櫃應道︰「好好好,爹,娘,你們不在這里坐坐了?」
燕悲樂故意想了一下,道︰「不了,站了一天都站累了,還是回房休息吧,掌櫃的,你忙你的去吧,我們自己去房里便是。」
掌櫃應了一聲,只好讓出一條道,讓燕悲樂和莫超林兩人走過去。
兩人上了樓,掌櫃還站在下面看著,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莫超林低聲問道︰「妞妞,你剛才看到了掌櫃和店小二使眼色了嗎?不會是他們現在還不死心吧?」
燕悲樂笑了笑,道︰「放心吧,沒事,剛才掌櫃只是叫店小二,趕快把我們的行李放回我們房間去。」
莫超林驚訝地道︰「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第六感覺告訴我的!」
說著,兩人便走到了房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見店小二鬼鬼祟祟地在房里,不知干了什麼勾當,店小二一見到兩人進來,嚇了一大跳,轉身過來賠笑道︰「爹,娘,小的來幫你的整理一下房間。」
燕悲樂看到店小二背後的桌面上放著一個包袱的行李,自然猜出了店小二想做什麼,便道︰「現在整理好了嗎?」
「整理好了,兩位如果沒有什麼事,小的這就出去了。」
燕悲樂點點道,店小二這才走了出去,走到房門前轉身退了出去,看到燕悲樂也正看過來,店小二又賠了一個笑臉︰「小的告退,小的告退!」說著,關上了房門,這才退了出去。
看到店小二離開房間,莫超林道︰「妞妞,你今晚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火了?」
「哼,我也只是看那些狗官不順眼,才會這麼捉弄他們的,你看看他們那樣子,肯定是平時里欺壓百姓都慣了。」
莫超林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笑了,心想,就算想捉弄他們也不應該讓他們稱你為娘呀,你不害羞我還替你害羞呢。但是一想到那些人一邊稱呼燕悲樂為娘,一邊又稱呼自己為爹,莫超林心中一陣激動,臉上不自覺地微微羞紅。
這時,一個伙計端著飯菜走了進來,把飯菜放在桌面上,道︰「兩位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燕悲樂道︰「沒了,你先下去,沒有我們呼叫你就別進來。」
那伙計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兩人坐在桌子上邊吃邊聊,折騰了一整天,燕悲樂也餓壞了,不停地夾菜吃著。莫超林看了她一眼,想起了第一次跟她吃飯時便是在自己家中,那時跟她還沒有這麼現在這麼熟悉,燕悲樂差點就噎著,莫超林當時坐在她旁邊卻怎麼也沒有勇氣下手幫她捶捶後背,事後莫超林還後悔幾天幾夜呢,一晃日子便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如果現在燕悲樂噎著,有沒有勇氣幫她捶捶後背。
正想著,「咳咳」幾聲,燕悲樂突然咳嗽起來,真的被噎著了。莫超林一陣愕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一陣不知所措後,見燕悲樂自己拍拍胸口,莫超林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過去輕拍著燕悲樂的後背,燕悲樂這才緩了過來。
燕悲樂感嘆道︰「唉,常常听說人倒霉時喝開水都會噎著,以前還不怎麼相信,沒想到今天竟然應驗了。」說著,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來喝著,剛端起茶杯,卻見莫超林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神情古怪,燕悲樂心中暗暗奇怪,問道︰「超林,你怎麼啦,怎麼這副表情?」
莫超林正回憶著第一次跟燕悲樂在家中相見的情景,突然听到燕悲樂呼喊,一陣緊張,連忙道︰「啊?哦!不!沒有!」
燕悲樂見莫超林笑得這麼勉強,好像很心虛的樣子,暗道,這呆子不會是今晚想出什麼餿主意吧?
莫超林見燕悲樂一邊慢慢地喝著茶,一邊還是這樣瞪著大眼楮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盯著莫超林心慌慌的,生怕心里所想的都被燕悲樂瞧了出來,連忙岔開話題道︰「哦,對了,今晚我想出去看看那偷雞的是不是聶海達。」
「我也去!」
「不,你還是留在房里,萬一真的是聶海達,我怕到時保護不了你。」
「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更危險,聶海達早已恨我入骨了,他看到你一個人在外面閑逛,便知道我落了單,就回過來找我殺掉的。」
莫超林暗道,我是去找聶海達,怎麼會是在外面閑逛呢?但是一想燕悲樂的話也有情有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燕悲樂道︰「超林,讓我跟你一聲出去吧,反正我有月下美人護身,那聶海達應該也奈何不了我的。如果能化解他這段心結,就是最好的結果;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能,我們也可以逃跑呀。」
「怎麼是逃跑?我們是撤退!」
燕悲樂撲哧一笑,道︰「對對對,我們是撤退,不是逃跑,撤退不是逃跑!如此說來,你答應帶我一起出去了?」
莫超林很為難地道︰「也只好如此了,只是事件都過了這麼久了,聶門主還是不願意放下仇恨,真不知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燕悲樂也一陣沉默,一想起聶海達變身那個猙獰恐怖的樣子,就心里發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