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先陪了寶寶才下樓,只是听到樓下的佣人在竊竊私語,她原本就很有好奇心,便走了過去在他們身後站著。
報紙上的內容讓她勉強裝出的可愛模樣瞬間又消失了。
‘冷氏老總深夜與妙齡女子一起出入酒店!’
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她不是不認識,是凌紛飛,凌紛飛之所以還沒走,就是等今天吧。
「你們都小心點,別讓少女乃女乃看到了!」
「是啊是啊,少女乃女乃知道了要多傷心啊!」
只是當他們轉頭,以若已經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眾人一下子心虛起來,面面蒼白。
走在大街上她走去禮盒店里,卻什麼都覺得配不上他,仿佛他身上不需要任何的點綴,仿佛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身邊只需要有美女如雲。
不過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是拎著一個禮品盒。
他公司的大樓下,她弱小的站在門口的噴泉旁邊仰望著頂樓應該屬于他的那個窗口,實在是太高,根本看不清。
今天的她穿著天藍色的裙子,她很喜歡這個顏色,白色好看卻容易髒,而且後來她漸漸地覺得純白色太刺眼,就選擇了天藍色為鐘愛的顏色,衣服大多也是那個顏色的。
修身的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把她裝束的更加清秀,美好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那般。
「總裁,少女乃女乃在樓下!」
秘書走進去的時候他還埋頭在工作,听到那話的時候眼眸一怔︰「還有什麼事?」
似是沒有听到那句話,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秘書一听他從容不迫的聲音卻已經明白他不想見,只能退下。
以若並沒有進去他們公司,只是在外面站了會兒,只是被員工看到了而已,秘書就自作聰明的去報告,還以為他會很激動,沒想到他連理都不理。
秘書走後他卻徒然將手里的文件推到一邊後背重重的壓在了椅背上,想起昨晚他頭疼的閉上了一雙嚴峻的鳳眸,抬起一手揪著眉心的位置來回的坐了好幾次。
轉念卻又來到了窗口,只是,她那瘦弱的身影卻早就不存在了。
她說今天要給他個生日驚喜,不過他卻跟凌紛飛約好在酒店單獨慶祝,想到這里他又轉了頭,還是算了吧。
從昂貴的煙盒里取出一根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似是試圖讓自己忘記一些什麼,緊鎖的眉頭更是顯示出他此刻的疲憊不堪,煙卷燒到底部,直到燙到手指,他才警覺的回過神。
晚上回到家她將造就準備好的禮物放進了禮品盒,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在盒子上打了一個蝴蝶結,看著外面繁星點點的絢爛夜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睿霖,生日快樂!」
她站在窗口望著那片璀璨的夜空,不知道是何處在放著煙花,那樣絢爛夢幻,未見她的唇動過,只是空蕩的房間里有那麼一個聲音︰「睿霖生日快樂!」
轉身又回到寶寶的房間,走到寶寶身邊輕輕躺下,看著那張酷似睿霖小時候的臉,她卻只是微微一笑,修長的藕臂輕輕的環住兒子的小身體,輕輕地拍著兒子一側的小,淚水滾燙的從眼角滑過。
寶寶,媽媽要走了,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嗎?
你要好好跟爸爸過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媽媽給他準備了一份最好的生日禮物……!
她突然失笑,卻看著兒子熟睡的面容臉上又哀傷了起來。
等寶寶熟睡前她又喂了一次女乃才難舍的起身,把母親臨終前送給她的玉戴在小家伙的脖子上,門口輕輕的合上門,怕吵醒了寶貝,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今晚要離開的事情。
轉身回了主臥室,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拿了出來,這個箱子已經準備這麼久,可是,他何曾在意過。
想到他現在正跟凌紛飛在一起二人世界心里更是咯 一下咽了口酸水,然後打開櫥櫃,看著里面他的一些衣服,她的手輕輕的抬起,在他的襯衫上輕輕地撫模。
仿佛就穿在他的身上,她聞到熟悉的味道,那是他身上獨有的一種味道,讓她欲罷不能的味道。
許久後她終于從里面把一件白色襯衫取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疊好裝進了不怎麼滿載的行李箱里,然後把另一份文件放在了床頭櫃上。
她走了輕手輕腳的,在半夜之前。
望著這個有著他們共同回憶的地方,她一直挪不開眼,在那張大床上他們多次的翻雲覆雨,在那張偌大的沙發里他們多少次的嬉笑打鬧。
這段生活,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可是愛,卻一直蔓延著無法停止。
但是她必須走了,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不能再讓他為了她而覺得累,愛,不是讓人覺得累,愛,就該學著放棄,這些至理名言,她現在一一的做到。
「睿霖,再見了!」
其實心里喃吶著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里五味俱全,提著一口氣一直放不下,那感覺,仿佛失去摯愛的東西再也抓不住了,很難受,很糟糕,心似是被掏空了。
流過淚,然後只剩下哀傷,在心的最底層,只是,不再被人看到,開心了,不開心了,臉上或許不會再有太多的變化。
他那張刀削斧劈的臉,他那挺傲的身軀,他那冷靜的,睿智的,淡漠的,溫柔的,冰冷的,多情的,無情的星眸……點點滴滴,終只是一場夢,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伍優遠的車子停在冷家門口等著她,她拖著箱子大步走去,他下車幫她搬了行李箱,上車後兩人迅速離開。
只是從車窗里看向那高聳的住宅樓,往日的記憶如泉滾滾涌來,那樣清晰。
「冷總,有您的快寄!」
他還在跟一群朋友吃飯,快寄,這麼三更半夜的。
他皺起眉,本來這幾天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陰郁了整張臉,快寄員走進包間也難免緊張,畢竟這個會所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那每年的會員費就要幾百萬,若不是給冷總送快寄,估計他也進不來。
他簽過字接過東西,眾人都向著他手里的禮品盒看去,都在等著看里面包著的是什麼寶貝。
他也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是個什麼特別的禮物,又是誰送來的,連個署名都沒有。
只是當打開里面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再需要看到那個名字寫在上面,旁邊的凌紛飛只看到一個文件袋,想來應該是對他有益的重要材料吧,只是想不出是誰送的。
他之所以會讓那個人進來是因為他以為以若已經會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給他祝福,她那性子,一定不會在這麼特別的一天見不到他的。
她那天明明說不要讓她找不到他,所以他以為,她今晚一定會來,不管前段時間他們鬧的有多不愉快,他以為她一定會來。
依照她以前的性子,那找不到他一定不會罷休的,所以他交代,有人找他便讓那人進來,只是,他怎麼會想到,來的是個快寄員。
而送來的東西,是那自以為是的小女人自以為他最需要的驚喜。
只見他臉上寒氣越來越重,星眸全涼,二話不說站起身邁著修長的大腿已經轉身離開,這是他的慶生會,可是他走了。
車子在路上迅速的行駛著,這就是她說的生日驚喜,那她為何不親手交給她。
手里一直握著手機,可是卻始終沒有等來她的電話,她既然認定他會驚喜,怎麼會不親自送來,不是一向想要討好他嗎?
他憤怒到頂點,只想抓住她然後把她狠狠地教訓一頓。
車子很快的到了老宅,他最不願意來的地方,父親對母親的背叛讓他討厭上這個地方,他不想看到母親在他面前強顏歡笑,因為她根本不幸福。
可是今天他卻瘋了一般的跑回來,頭也不回的一上樓就去了寶寶的房間,依照他這段時間對她的了解,她是不會主動會主臥的。
但是當他‘砰’的打開寶寶房間的門的時候心里卻空了一下子,根本沒有她的人影。
皺著眉更深了,轉身便回了他們的主臥,可是里面依舊空空如也。
不好,馬上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大步走了進去,打開櫥櫃就發現里面她的衣服已經都空了,馬上低頭用手機撥打她的號碼,已經關機。
他急急地想要跑出去,可是大步到門口他卻突然剎車,轉頭,就看到床頭放著的不起眼的文件夾,又是那東西,他現在手里還拿著一份,他真是有些厭惡了這種東西。
只是還是走了過去,迅速的打開抽出那份協議書,臉色已經氣的慘白,手被上青筋暴起,這都是憤怒要爆發的欠揍,以若最明白他這時的狀態,可是她卻已經選擇了放手。
沒有留給他任何的只言片語,就那麼拖著屬于她的東西走了。
「媽的!」
他突然將那份寫著離婚協議並且已經被她簽名的文件狠力的揉成一團,然後狠狠地丟到地上。
天一亮,報紙上就登出冷氏總裁太太跟伍家大少深夜私奔的消息,畫面上還有伍優遠幫她拿行李的時候的照片。
網上更是傳的沸沸揚揚,他一下子成了眾人眼中為之憐惜的那一位,以若跟伍優遠徹底的被說成奸夫婬婦,還有他們一起上了私人飛機的照片,伍優遠一直摟著她盈盈可握的小腰。
他手里握著的鼠標,只是抬了抬手,再放下的時候,鼠標已經碎在了昂貴的枚色地板上。
這事情一出省長也立馬回來了,那已經再也經受不起打擊的貴夫人眼中閃過些什麼,想要站起身去迎接,可是冰冷的手卻被兒子拉住。
「坐下,你沒有了丈夫還有兒子可以照顧你,我不會讓你丟人!」
或者是心里的一團火遲遲的不能發出,他抓著母親的手冷冷的說道,連看都不看父親一眼,說完就要離開。
冷媽媽心里一陣難受,這父子關系是真的已經到了那種無法復合的地步,只是現在兒子的心情,她只能那麼坐在那里。
經過省長身邊的時候他一步也不願意停留,幾乎是想要飛出去的,可是就在他還沒到門口之前省長卻突然轉了頭,冷傲的眸子盯著那高大的背影︰「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對你老子說話,真是不懂禮數,……你走前先跟我交代清楚,你跟左以若到底怎麼回事?」
省長氣過之後多少平靜,想到兒子的心情,他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不悅冷漠問道。
「我的事情,你沒必要知道!」睿霖的聲音更是冰冷透底,如果他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那麼大可不必,他欲要繼續走,只是在門口還是停了下,只听到幾個犀利冰冷的字眼︰「若是擔心我給你冷書記抹了黑,那麼跟我斷絕關系便是,我會撫養我媽,你隨便跟什麼女人都與我們無關!」
再也沒有停留,省長夫人站起身欲要追上去,看到丈夫那一句被氣的要犯心髒病的樣子給鎮住,沒有追上去,只是也生氣,也難過,也不悅,所以又坐下,轉過頭再也不看他一眼。
以若跟伍優遠迅速離開後到了N市,什麼也沒講,到了就找臥室,然後一睡就是一天。
她實在受不了了,是因為這幾天一直沒睡好,是因為昨晚是她有生來過的最漫長的一天,是因為,他們的婚姻總算有個結果,是因為,分手了,總算再也不會給他添上一丁點的麻煩,是因為從此後再也不是他的負累,再也不是他的累贅,從今後他就可以像是曾經一樣的瀟灑,自己……也終于解月兌了。
當她從床上爬起來才驚覺渾身的乏力,伸個懶腰,打開深藍色的窗簾,一眼望去,外面大好的碧海藍天,真美。
只是她卻一點欣賞美景的心情都沒有。
「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進來的是一個說著帶有濃重鄉音的年輕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
以若回頭,表情淡漠的點了點頭,抿著唇從她身邊經過,一句話也沒說。
她不是故意不說,只是今天的心情,讓她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說謝謝或者對不起,忘記了她的嘴巴還可以說話用的。
「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伍優遠已經坐在飯桌前,見她走來曉有幸致的問道。
「嗯,不好,越睡越乏!」她依舊伸了伸懶腰,然後坐在了椅子里,勉強抿著唇說了幾句,然後低眸望著桌上的美味佳肴,只是她本想打氣精神大吃一頓,誰知,根本無法下咽。
她苦惱的看著小碗里那點米飯,就那麼一小碗,只是她吃不進去,哪怕一粒,她都吃不進去。
「怎麼了,不合胃口?」他拿著筷子指了指她面前的菜肴,一臉的擔憂。
「哦,不是,我不是很餓!」她笑的有點尷尬,人家好心好意給她準備這麼多好吃的,她卻一口都吃不進去。
優遠慢吞吞的放下筷子,臉上盡是愁容︰「你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難道你想在以後都每天這樣過日子,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未老先衰了!」
以若終于笑了一個,雖然笑的很不自然,笑的有點不受控制,似乎是譏諷自己現在的心情,竟然听到什麼都可以沒有感覺,只覺乏力。
看著她逐漸消瘦了的小臉,原本多麼粉女敕水亮,可現在……,似乎一夜之間她就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吹天捧地,嘴巴沒個把門的小若若。
隨著時間的更變,隨著身邊人情世故的越來越多,其實,誰都會變的,只是骨子里的那份執著,或者,很難更改。
就像她,大晚上的不顧寒風吹拂在她淡薄的身子,有意的迎著海風,似乎只有這種透析的冰冷才能讓她多少的清醒一些,情不自禁的愛上這種感覺。
「真好,睿霖,這里真好!」
她听到皮鞋踩在沙粒上沙沙的聲音,錯覺的以為是睿霖,只是當轉頭,她才記起,她已經離開了他。
心里不由一空,臉上的欣喜瞬間化為失落,低了頭再也抬不起。
優遠又何嘗不是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子,只是現在,他連跟她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她心里的傷疤一日不好,他就只能默默地守候。
「回去吧,太冷了!」
他把外套月兌下來搭在她的肩上,她的肩一顫,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明亮,卻瞬間就又笑起來︰「謝謝!」有些牽強。
「明天我就要回部隊了,雖然在一個城市,但是可能許久不能見面,我已經交代佣人好好照顧你,你……,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體,知不知道?」
其實想說的還有一句,只是現在說,好像不太合適,他不想逼著她這麼快做什麼決定,一切,還來得及吧。
「……!」她想答應一句,但是哽咽了,無法說,只能悶悶地點頭。
回到房間之後她無聊的拿著耳機堵住了耳朵,听著動听的音樂,也不知道怎的,明明小小的年紀,卻總是喜歡听那些要老掉牙的歌。
就那麼跟著音樂輕輕地動著腦袋,然後開始輕哼起來,不知道是何時,天都要亮了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又是一天,那樣的快,她習慣性的一早就在沙灘等著太陽漸漸升起,那樣的景致,美的讓她想起那次,他放任的讓她在夕陽下踩著他的大腳丫跟他跳舞,一轉眼,三個月,歲月,鎏年,如梭,太快,快的讓她心里發慌,沒有著落。
而她竟然三個月都可以不說一句話,每天不是點頭就是搖頭,然後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听音樂,又或者在海灘吹海風。
揮之不去的那些思念,想著他猙獰的面目對她說明天就離婚,想著他嘶吼著說是她毀了他們家,午夜夢回,心總是會被千刀萬剮。
她走了,那個家里是否會好一點。
那個男人呢,三個月不曾打開電視看一眼,三個月不曾打開過電腦,她還不知道怎麼從他的記憶里逃出來。
已經筋疲力盡,每天昏昏沉沉,他在做什麼,過的好不好,還有他們的孩子。
那個小家伙,現在是什麼模樣了,听說小孩子的變化是非常快的,尤其是一開始,一天一個樣子。
他們這麼久不見,再見面,她一定不認識自己的心肝寶貝了,想著,眼淚靜悄悄的滑過臉龐。
那天家里來了不速之客,當她下樓,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轉身,她愣愣的站在台階上,一身粉色的睡衣疲倦的容顏,讓人心疼的有些喘不過氣。
「傻瓜!」客廳里他把她摁在了胸膛,她不說話,只是默默地低著頭在他的胸膛,子恆潸然的兩個字足以表明他的心有多疼。
「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嗯?」他捧起她憔悴的小臉,低低的責備。
以若抬不起眸,心里說不上什麼感覺,反正沒個讓她踏實的地方。
「怎麼這麼燙,左以若你發燒了!」他才覺得不對勁,抬手在她的額頭,在捧起她的臉的時候,看到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有些恨她這麼不爭氣,卻什麼都來不及再多說,先把她抱回房間里讓她躺好,然後找來醫生。
看著床上虛弱無力的小女人,他的心似是在被人剜著,那樣深刻的疼。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她終于開始說話,聲音有些蒼白。
「報紙上說你跟伍優遠私奔了……這次來做宣傳我便找到了這里!」
他說的很慢,似是想要跟她求證些什麼。
可是當她驚愕的抬起頭,他霎時怔住,看她那轉不過彎來的樣子,怎麼好像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假的更好,他緊緊地抓著她柔若無骨的手︰「那些都是假的對不對,那都只是誤會是不是,以若,你知不知道這三個月對我來說都度日如年!」
子恆還在控訴衷腸,可是以若卻什麼都听不進去,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緋聞,她確實是答應過伍優遠些什麼,確實是跟他走了,可是,私奔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是不是不太貼切。
而且那些消息又是誰放出去的?
她只知道,睿霖一直對她的消息都了如指掌,難道是他……。
難道那是他為他們分手找到的理由,保全自己的名譽,他一向很看重名譽。
心里狠狠地一抽,眼楮禁不住被燙傷,瞬間模糊了下來。
那天安安還打電話說看到他跟伍優越一起吃飯,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伍優越一直撒嬌,他都不生氣。
是啊,他一向不會對優越生氣,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那麼抿唇一笑,看不出到底開不開心。
這晚上她又與音樂為伴,劉德華的嗓音出了名的好听,那首《練習》卻唯一是她的鐘愛,以前她只覺得那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痴心一片,她曾看著那個MV流淚,感動,可是今晚听來,那句歌詞,卻只是讓她的心默默地流淚,眼角的淚滑進烏黑的發髻,她漸漸地合上眼,不知不覺中在那首歌里睡著。
我已天天練習,天天都會熟悉,再沒有你的城市里,試著刪除每個兩人世界里,那些曾經共同擁有的美好和回憶。
愛是一萬公頃的森林,迷了路的卻是我和你,這首劉德華的經典老歌,形容此時她的心情卻是那麼貼切。
孤燈為伴,偌大的臥室里,她開著昏暗的燈光一直不舍的關掉,實在是太安靜,這麼大這麼奢侈的房子里,卻只有她一個人,晚上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是那樣的清晰,清晰的她覺得渾身冰涼。
這天伍優遠終于回來,她提出要給子恆做助理的事情,伍優遠二話沒說蹭的從沙發里站起來就走了。
以若驚在當場無所適從,不知道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不悅,早知道就不說。
只是半個小時後他又回來,臉上的嚴峻氣勢一直不改,眸子里的表情更是仿佛在說著讓她毫無退路︰「這個你收下,我有個更好的提議你一定會喜歡!」
他知道,一直讓她這麼呆著也不是辦法,听說她一直過的不好,他也怕她悶出病來,可是就這樣放任她一個人出遠門,那他先前所做的很容易就前功盡棄,所以他就想了這麼個注意,並且給她想了一個更好的去處。
而以若更是怔怔的望著茶幾上打開的盒子里裝著的那枚沒瓖鑽的鉑金戒指有些發懵了。
修長柔軟的睫毛微微輕顫了幾下,然後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優遠,你這是……?」
她實在嚇壞了,她才剛離婚,不會又要踏進婚姻的墳墓吧,她沒想這麼快再把自己賣一次,雖然他忙了她的大忙,她也答應做他的女人。
「我只是不想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這只是一個承諾,就算你在很遠的地方,但是也要讓別人知道你是我伍優遠的女人!」
她有些明白,似乎他是在保護自己所有物的權利,以若想也沒想的拿了起來,剛要戴上卻呆住了,因為無名指上還有一枚戒指,那是她跟睿霖的婚戒。
曾經,那個男人也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不準別的男人親近她,尤其是優遠,可是現在……。
優遠的深眸死盯著她下意識的動作,就等她把手上那枚過期的戒指取下來換上他的,只是她遲遲的沒有下一個動作,他的喉結開始滾動,似是也懸著一顆心。
「好吧,既然都已經結束,我也該學著放下!」
她突然痛定思痛自己勸自己,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取下了那枚戒指,耳邊似乎還響著婚禮上他們的誓言跟眾人的掌聲。
只是稍縱即逝,這就是人生。
她戴好他買來的戒指在中指,自我感覺還不錯的伸出修長的玉指在他的眼前問了句︰「哥哥眼光不錯嘛!」
伍優遠似是被挑釁,只是看她一眼下一動作是立即把她撲到,然後凶狠的堵住了她那張不對心緒的小嘴。
以若怔在他的身下跟沙發里。
「什麼,去念書?」以若幾乎驚喜的從沙發里彈跳起來,這才是她夢寐以求的,她想把沒念完的書都念完,而且她還想去學攝影,就在剛剛他回來之前,她拍了一組門口的風景照,自我感覺良好。
似乎多看看美麗的風景,人的精神也會跟著好很多。
「是,我想送你去讀書,並且,想給你換個名字。」
以若怔住,還要給她換個名字。
「你有什麼想法?」他淡淡的問道,眸子一刻也沒停止過在她臉上。
「想法倒是有過,我一直想跟我媽媽姓,我媽媽姓辛。」以若一直想隨了母親姓,如果能這樣那再好不過了。
「那你以後就叫辛若如何?」優遠尋思了一番,最終提議。
以若拼命的點頭,仿佛自己又重新活了一回。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興奮的睡不著,想著自己又要踏入大學校園,心里情不自禁的激動。
第二天一早陪優遠吃過飯,優遠回了部隊,她去了酒店。
她去跟子恆道歉,子恆看著她手上的新戒指皺起眉︰「你真的跟伍優遠發生了關系?」如果是那樣,他會鄙視她的。
「沒有,你想的哪兒去了,這只是一個承諾!」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心情卻是晴朗的,並沒有半點介意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是優遠送的。
「讀書是好事,你一直都想完成學業,這次也是個機會,只是你一定不要忘記隨時跟我聯系,懂嗎?」
子恆沒再跟她計較,在他心里以若是個很自愛的女孩,現在她好不容易從冷睿霖那個虎口里逃出來,而且又即將邁進大學的校門,那麼也就可以連伍優遠一起逃月兌了,所以他心情也不是那麼糟糕。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換了手機號碼第一個先告訴你,好不好啊?」這是她這幾個月來唯一高興的日子。
「這還差不多!」子恆還是有些不高興,不過看在她那麼識趣的份上就饒過她。
優遠讓她跟子恆保持距離,這樣的話其實睿霖以前也說過,她自己也不是傻瓜,只是她心里更明白就算是子恆,她也不想再有什麼除了朋友之外的東西,似是真的傷不起了,一次婚姻,已成了她這一輩子過不去的砍吧,心里似是總在提防著什麼,她還記得那天伍優遠把她的唇給吻腫了的時候在她耳邊低喃的那句話︰「如果你敢跟別的男人扯不清,我就馬上要了你!」
那天,她從臉紅到耳根子,又是一陣蒼白,真是被嚇到了,他那眼神,不容她有任何一絲的背叛。
之後她便對優遠沒心沒肺的保證,絕不給他戴綠帽。
或者男人都是一樣的動物,不容許女人跟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可是自己卻在外時常彩旗飄飄。
「睿霖哥哥,明天有場好看的球賽,我們一起去怎麼樣?」餐廳里優越跟睿霖一起吃飯,她興沖沖的提議。
「好啊,沒問題!」他爽快的答應,幫她夾了一塊排骨在碗里,甚是細心的樣子。
優越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之間竟然嬌滴滴的的垂了眸不敢再看他。
「對了,優遠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吧,婚事定下來了嗎?」他抿了一口紅酒,似是剛想起,突然問道。
優越也一怔,然後又有些煩躁的樣子說起︰「哎呀,定什麼定啊,我父親是堅決不會同意他跟以若在一起的。」
「怎麼說?」他的星眸動了動,淡淡的問道,似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那還用說,她可是個離了婚的女人,而且以我們伍冷兩家的關系我爸爸自然是死都不會讓她進我們家的門的。」優越說的有板有眼,這話其實睿霖也信,伍家那樣的家事背景,不會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做大少女乃女乃的,更何況還是他冷家的人。
況且……,線條分明的臉上慣常地勾起一抹唇弧度,淡淡的說道︰「誰說她是離婚的女人?」
那話不輕不重,卻足以嚇的優越為止一怔,臉色瞬間慘白一片︰「睿霖哥哥你說什麼?」
她不敢相信的望著他問,哽咽著,剛剛那話,簡直就像是晴天里突然的一道雷霹靂。
「哦,沒什麼!」他似是無意中不小心說漏了嘴,眼神微怔的看了優越一眼,然後淡漠的回了句。
可是優越卻不敢再掉以輕心,這事情必須要跟哥哥好好談談。
「不過他們倆貌似關系不錯,或者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關系,兩個人住在一起呢,雖然哥常常在部隊,但是听說兩人經常……!」她還沒等說完,原本就是為了讓睿霖死心,只是卻突然听到嗤啦一聲,睿霖推開椅子已經起身。
「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冷大總裁被激怒,終于扔下小美人一走了之。
優越吃驚的站起身望著那大步離去沒有半點留戀這里的背影終是氣的跺腳了。
回到家後逗著兒子玩玩,這已經是她離開的三個月以後,卻恍如隔世,加上三十一天那個月也不過才九十多天,可是他卻想不起她的樣子了。
說好等果果百日的時候一起去拍全家福的,她卻在那之前就跟著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了。
該死的女人……他越想越氣,看著淘氣的小家伙怒了努嘴︰「你媽那個沒心肝的,你才這麼小就不要你了,等她回來,爸爸一定替你好好收拾她!」
然後煩躁的起身出去抽煙,父親也在家,似是某天母親病的暈倒在地,佣人一個電話,他便回來,打那開始再沒有離開。
不過他們倆就這麼冷冷清清的過了大半輩子,有意思嗎?
他看得出母親對父親的一片痴心,很小的時候他就看透了,所以在一開始知道以若試圖讓他們倆關系變好的時候他才會那麼反應。
明明早就知道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和孩子,更不願意無知的母親越陷越深,他不想讓母親祈求父親的逗留,他不想看母親過的那麼卑微。
愛一個人愛的那麼累……只是徒然想起以若曾經的那些聲音,他竟然為之一顫,那小丫頭曾經一直那麼纏著他,她對他的迷戀,他又何嘗不是像父親那樣冷漠……。
突然間眼前全是她生活在這里的記憶,想著她整天想方設法的逗父母親開心,想著她整天看著他的臉色行事,想著她哭著喊著抱著他讓他不要走。
他才恍然間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過分,從結婚到她離開,短短一年多,他何曾給過她一點好臉色。
曾經那麼侮辱她,傷害她,心里咯吱咯吱的疼起來。
他至少還有家人和寶寶陪著,她卻在深夜里孤枕難眠,這幾天也不知道吃什麼好東西了,早上突然女乃水濕透了衣服,現在本來就穿的很淡薄,被子恆看到的時候她差點沒丟死。
可是到了一個人的時候,她卻不能控制的想著孩子跟男人,也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只是想想便知道,小家伙現在不懂事,整天被人伺候著跟個小祖宗似地,一定過的很好。
那個男人嘛,更不用說了,那天看報紙上他整天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想來那日子過的肯定是滋潤的,只是她卻滋潤不起來,每天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晚上一有點自己的時間就開始胡思亂想。
梅艷芳的《一生愛你千百回》在耳邊緩緩地響起,她獨自躺在床上豎著二郎腿,梅艷芳渾厚的嗓音似是要將人心最空洞的地方都填滿。
一轉眼青春如夢,歲月如梭不回頭,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天知道什麼時候地點原因會分手,只要能愛就要愛個夠。
女子身上那種灑月兌,那種氣魄,到死前都選擇瀟瀟灑灑的大氣,她承認她身上沒有。
只是也曾以為會一直那麼追著他纏著他,就那麼一輩子,總有天他會愛上自己的吧,到最後才發現是痴人說夢。
日夜為你著迷,時刻為你掛慮,思念是不留余地,一時曾經滄海,即使百般煎熬,終究覺得你最好。
愛一個人愛到這種地步,便再也沒有了放下的勇氣,只能任由以後千刀萬剮也硬著頭皮往前沖。
異樣的音樂在一旁響起,許久後她才意識到,接起來的時候只听到那邊低沉的聲音︰「睡了嗎?」
有那麼一瞬,有個錯覺,是他。
心里一顫,眼楮莫名的濕潤,再然後便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沒有!」
然後淡淡的回答。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還想見她,現在,左家已經不能怎麼他冷家,她對他應該已經毫無價值了吧,想到那晚他說再也不想見到她,想到他說明天馬上就離婚……她就那麼執著的掉了眼淚,然後起身靠在床頭,修長的手指瀟灑的拂去臉上那冰涼的淚水。
「這幾天不能回去看你,自己要多注意身體知不知道?」
那邊的男子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寂寥的夜空叮囑著家里的小女人,他想她,可是那三個字卻始終說不出。
「知道啦,整天絮叨這一句,我又不是三歲小兒!」她突然打起精神跟他聊起來。
「我看你比三歲小孩還幼稚,對了那小子是不是還整天纏著你,告訴他若是再敢招惹你,小心你未婚夫去揍他!」
以若噗的笑了出來,未婚夫?
「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個未婚夫了呢?」
她舉起青蔥玉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跟他開起玩笑,或許,早該從新開始。
「是嗎,要不要等到我回去打破你的,到時候你再舉手投降?」
「什麼,你還要打我……好了好了,我跟他說就是,我就跟他說,喂,臭小子,別再打本姑娘的主意,我的軍閥未婚夫可是說了你再敢纏我就打的你這張小白臉開了花,看以後哪個小姑娘還迷戀你的大花臉!」
那邊終于笑了起來,她突然一怔,似是第一次听到他這樣爽朗的笑聲,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兩個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後才放了電話,只是伍優遠剛要去洗個澡準備睡覺,手機卻又及時的響起,一听那鈴聲,是優越偷偷給他換的,屬于優越電話的獨有鈴聲,他又過去接起來︰「什麼事這麼晚打?」
「哥,睿霖可能跟以若還沒離婚!」
那邊的聲音有些無措,似是已經糾結到了極點,
優遠原本俊秀的顏容突然陰霾起來,他親自幫以若打的離婚協議書,以若雖然沒在他面前簽字,但是她肯定是簽了的,不然這段日子也不會過得那麼抑郁,難道是冷睿霖……,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男人對以若,或許,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了!」只是再開口,卻是那麼平淡無奇。
「什麼,你知道了,哥,你就給我這個反應嗎?」
優越更是急的跺腳,哥哥那口氣,仿佛並不在意的樣子。
「行了,這事我自會用心,你就別管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然後他不再跟妹妹糾纏,現在,他不怎麼想管妹妹的感受,因為他自己的感受已經很窘迫。
他們沒離婚嗎?
優越在那邊氣的抱著腰使勁喘氣,到底是她太不冷靜了,還是他們都太冷靜了,為何每個人都給她這樣的口吻,仿佛只有她一個人在意似地。
以若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好奇家里開著燈,到了客廳便看到伍優遠還在看球賽,這一愛好,倒是跟某男一樣的。
怎麼什麼事都可以聯想到他,她情不自禁的搖了搖腦袋,揮去關于那個男人的一切大步走了過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八點多!」
他看著她鎮定自若的坐在他對面,眼神一直沒再離開她的臉。
以若被盯的有點發毛,僵硬的笑著抬頭與他對視︰「怎麼了?」情不自禁的雙手抬起捧著自己的小臉,他那眼神,好似要將她看穿,讓她心里惶惶的,可是不記得做過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啊。
「沒事!」
「對了,那份協議書你簽字了嗎?」
以若一怔,似是沒听明白。
「你跟冷睿霖的離婚協議書,你簽字了嗎?」
以若這才明白過來,仰著下巴看著面前的男子,好久沒人跟她提過那個男人,這一說起,小心肝竟然砰砰砰的亂跳,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千變萬化,眼神里更是千萬個神態,怔愣,慌張,狂亂……。
「簽了啊,怎麼了?」最後唏噓的聲音告訴他,一顆心突然覺得不踏實,好像跳漏了一拍。
「去學校的事情就在這兩天了,你準備好了嗎!」
他突然著急把她送走,心里一直不安,剛剛她那千萬變化的眼神,讓他的心里咯 的像是被砍了一刀。
「嗯,準備好了!」忘記曾經的一切,現在才是開始,她對自己這麼說。
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起她跟睿霖的事情,以若犯著嘀咕上了樓,回房洗了個澡後在臥室里听音樂,靠在落地窗前,沒開燈,縴細的身影都那樣憂傷。
漸漸地昂起那顆滿是心事的小腦袋,靜靜地望著外面的繁星點點,冷睿霖……。
那種把心掏空的感覺讓她的整個身體都打了個寒顫,一個激靈她回過神,眼角卻早已經濕潤。
這是她走後的第四個月,派去那邊的人突然告訴他左以若人間蒸發了。
辦公室的枚色木板上散碎的一地文件之類是他剛發完脾氣的證明,高大桀驁的身軀在落地窗前慵懶的靠著,淡薄的唇間叼著一根昂貴的煙卷,打火機迅速點燃。
那個該死的男人究竟把他的小妻子藏到哪兒去了,大掌將打火機往沙發里隨便一扔,手指間夾雜著吸了一半的煙卷,眯著眼看著外面的大半個城市緩緩地從嘴里吐出長長的白色煙霧。
從來沒覺得她那麼重要,就在她留下離婚協議書走的那一刻,他才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煎熬,連工作都開始走神,他承認,他是神游太空,他是想她了。
每天晚上失眠,睜眼閉眼都是她的身影。
那天晚上去老宅看孩子,母親看他面容憔悴忍不住關心幾句︰「以前若若在的時候也沒見你對她多好,整天一張苦瓜臉給她擺著,好像她欠你的,現在知道錯了,想人家了吧?」
「誰說我想她了?」什麼他都可以不情願的承認,他確實整天給她臉色看,雖然沒覺得她欠她的,但是就是看她不順眼,但是關于對錯的問題還有待考證,只是想她了嗎?
雖然嘴上逞強,但是他心里已經無比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想死。
「其實你跟以若,就像是年輕時的我跟你爸爸,那時候我就是看上他,然後威逼利誘硬是把他奪為己有,以為只要結婚,他就是我的了,可是等結了婚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樣,然後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以為有了你,你爸爸就會收心了,可是,還是沒有,直到現在,他跟那個女人的孩子都那麼大……睿霖,以若沒有你媽當年那麼卑鄙,她只是嫁給你,她對你那麼死心塌地,她那麼愛你,愛的那麼無私,她可以因為愛你而離開你……!」
「睿霖,她為了咱們冷家做了那麼多,想著她那時候在這里,還可以讓我跟你爸爸都笑笑,現在這個家里,若不是因為果果,冷冷清清……哎,想想她已經走了四個多月了吧,還怪想她的!」
省長夫人說著低了頭,看著懷里已經睡著的孫子,眼神里全是寵愛。
睿霖也看著兒子,想到他曾經還想把她肚子里的小果果拿掉,讓她在生著病的時候偷跑到這里,他還記得那晚上下著雨,她好像連鞋子都沒有穿。
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個好心的男人,可是卻從沒意識到自己曾那麼狠心,就那麼死心眼的一心想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她犯了什麼錯,讓他對她那麼殘忍?他有什麼資格對她那麼殘忍,既然不想讓她生孩子,當初又何必跟她發生關系?
似是意識到自己想的有點多了,腦袋有點難受,不久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一早在辦公室外接的電話,到了辦公室還沒等坐下秘書進去給他匯報行程卻被他阻止︰「我這周要去N市,把所有的行程都往後延一周,打電話去訂今天的機票!」
秘書當場愣住︰「可是待會兒MJ的老總就要過來!」
「讓王躍給他打電話致歉,王躍知道該怎麼做!」他說著已經在幾份需要他這周內定下的文件上張弛有力的揮上自己的名字。
秘書一看他那認真的樣子知道他的主意一旦拿定不可能有人說服他改就只能點頭答應著︰是!
下午一點的飛機,到了N市後有人前來接機,卻只接著行李走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他那個小妻子現在在做什麼,竟然還敢跟他玩隱姓埋名的游戲。
也虧了伍優遠那麼煞費苦心,可是他堂堂省長家的大公子,K市里名聲赫赫的冷大總裁怎麼會就這樣被蒙混過去。
找不到名字還可以找照片,不用多久他便找到她,學校旁邊他的車子靜靜地停在一旁,打開車門,修長大大腿邁開,站出來一個足以讓萬千女性尖叫的英俊男子。
他並沒有立刻去見她,而是在學校了解了她的情況,隨後他又悄悄地走到她上課的教室。
似是許多年前見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候她的眼楮一個勁的往窗戶外面瞄,知道他要來找她,便再也沒有學習的心思。
而今,她卻那樣認真,手里的卡通圓珠筆頂著腦袋不停的搔癢又或者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又似只是在思考著什麼,始終未抬頭。
當她埋頭在一堆資料中,只听周圍的同學都在竊竊私語,似是在談論著什麼天下第一美男的事情,忍不住順著她們的眼神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