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小妻 70 相逢︰荊刺花[手打VIP]

作者 ︰ 飄渺舞兒

車子一直在一條路上平穩的行駛著,豪華轎車內一片寂靜,就連兩個人微弱的呼吸都清晰可聞,他一如既往的像是整個世界的主宰者一樣主宰著這一切,要帶她去哪兒?

還要繼續听天由命?不,不是听天由命,是听他擺布,還要繼續任由他擺布嗎,她突然的掀開了一雙水簾般晶瑩的眸子︰「停車!」

稍微激動的兩個字,卻是她已經想好一切的為自己而努力。

「很快就到了!」車子一轉彎,又是一條奢華的街上,他淡淡的說道,仿佛沒看到她臉上表情所發生的變化。

「我要下車,冷總裁,請讓我下車!」

她轉了頭,怒氣沖沖的大吼到,就那麼突然的不想跟他走了,心里情不由鐘的緊張,害怕,不安。

眼神里更是充滿著恐慌,可是,車子卻依然沒有停,依然往某個知名的地方駛去。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她大吼著,車子卻漸漸地慢了下來,停在某個高檔酒店門口。

她抬頭就看到窗外赫然的幾個大字,立即驚慌,又是酒店,所以在他下車的時候她便也打開了車門,調頭就想跑。

卻被他三兩步的追上︰「跟我走!」

「我不要,放開我……啊……冷睿霖你放開我,冷睿霖……!」她大吼著他的名字卻已經被他扛在肩膀上,酒店里熙熙攘攘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好奇的把眼神聚焦在他們身上。

可是誰都沒有停止在做的事情,她依然在喊,他依然不為所動的扛著她往電梯那邊走去。

電梯里他終于肯把她放下,她的身子一下滑就被控制在涼滋滋的電梯壁,一抬眸便對上他那雙冷厲的眼楮,似是他已經有些溫怒,看著她的眼神里帶著警告。

他強壯的身子突然壓上去,把她的身子緊緊地貼在電梯壁跟他的胸口,月復處頂著他腰間的金屬器,那種感覺,似是有些曖昧了。

因為憤怒而不平穩的氣息更是讓胸口有些起伏,他緊壓了上來,越來越近,最後整個身體都貼了上來,溫熱的呼吸吹灑在她本有些蒼白的小臉,頓時一陣燥熱,小臉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

「等到了再決定要不要走!」只是,當他性感的薄唇擦過她的耳際,留下的卻是這樣一句讓她驚魂的話。

很輕很輕的聲音,卻很有震撼力。

她的雙手在他的唇要湊到她面前的時候用力撐在他的胸膛,眼楮已經晶瑩一片,心里強忍著,心髒似是貼在了胸口,冰涼的感覺。

只是他冰涼的眼神里又好像有些熱絡的東西,溫熱的大掌抬起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用力的抓住那雙冰涼的小手握住緩緩地移到下面。

「別折騰了好嗎?」只是輕輕的幾個字,仿佛已經被傷的體無完膚,她就那麼注視著他漸漸傷感的眼神,心里咯 一聲,竟然情不自禁的再次哽咽,心莫名的痛起來。

他只是輕輕的把她拉到懷里,一只手抬起輕輕地摟著她的後腦勺壓在他的胸口,深深地沉了一口氣。

而她,多久沒再趴在他的胸口這樣安靜的聆听著他的心跳,還是那樣灼熱,狂烈。

不知道為什麼,一顆淚就那麼靜悄悄的滑過臉龐,卻不敢哭出聲音來,就那麼靜靜地靠在他寬廣的胸膛。

只是,好景不長,電梯很快的打開了,‘叮鈴’一聲她匆忙的從他懷里跳開,一張失落的小臉卻著實落在了他的眼里。

冷睿霖的嘴角一條直線形,卻很快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她也沒再掙扎,就那麼靜靜地跟著他,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竟然可以不需要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只是因為心靈的在意,所以就那麼隨著他。

僅僅只是一個輕輕的擁抱,他就可以輕易的牽動她一直為他冰封的心,越往前走就越覺得自己沒用,可是卻偏偏甩不開他的手。

「在阿姨臉上親一個,阿姨陪你出去玩!」當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客廳里一個女人跟小男孩同時轉了頭。

果果的吻落在凌紛飛的側臉,凌紛飛往外看了一眼又立馬回了頭,沖著果果寵溺的笑著。

果果這才又回頭專注的注視著門口眼淚模糊的小女人,那樣熟悉的面孔,卻只是在相冊上才見過。

一時之間竟然傻傻的矗在那里,以若也沒動,心里的恐慌跟委屈,愧疚,早就緊緊地糾結在一起。

「媽……媽……!」已經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的兩個字,此時卻許久才說出來。

以若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那小小的人兒嘴里吐出來的兩個字雖然有些含糊,可是她卻听得無比清楚。

凌紛飛也站了起來,臉上依然微笑著,很端莊,很賢惠。

睿霖拉著她往里走,並沒有在意凌紛飛的心情,他只在意自己要在意的人的心情罷了。

「現在你還決定要走嗎?」

她听到聲音後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才明白,原來他帶她來,只是為了讓她見兒子。

只是當轉眼漸漸地蹲在兒子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那小家伙的臉,她卻無比劇痛︰「寶寶!」

那兩個字,在夢中已經不知道叫了多少回,多少回母子在夢中相遇,可是直到今天,他們才真正見面。

雙手用力的握著小家伙的肩膀,看著他那靈境般干淨的小臉,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他交流,想要抱他,想要說她想他,可是最終,卻久久的都不能實現。

「你不是我媽媽!」就在她正激動著他那聲媽媽,就在她正在鼓起勇氣把他抱住的時候,小家伙卻突然的將她給推到在地,退出了半米之外,臉色冰冷,像極了他嚴肅的父親。

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讓她的心髒頓時跳漏了一拍,眼中仿若波濤洶涌,可是卻只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她不是我媽媽,我要凌阿姨做我媽媽!」

果果突然跑到凌紛飛的身邊牽著凌紛飛修長的手指沖著冷睿霖冷淡的說道,那眼神,仿佛他的親生母親是他的仇人。

以若徹底癱了,這就是她把兒子丟下獨自離開的結果,他現在都不認她了,一時之間一顆心緊緊地揪著。

「再給我說一遍?」冷睿霖陰冷著一張臉沖著果果淡淡的說道。

不需要很粗暴的言語,卻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就連凌紛飛都嚇壞了︰「你干嘛這幅模樣,小孩子哪懂我們大人……!」

「閉嘴!」他抬眸,迎上凌紛飛那不可置信的眸子,但是他不允許,不允許他跟以若的兒子不認以若做親生母親了。

他不會忘記,永遠都不會忘記以若生孩子時候所受的罪,永遠不會忘記她為了保住孩子冒著大雨光著腳丫跑在大街上的樣子。

那樣費盡心思歷盡辛苦才把他生下來的女人,他沒資格不認,即使她離開這麼久,都只是因為他的父親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要怪,他也只能怪他的父親。

這兩年他一直給果果看以若的照片,一直讓他學著叫照片里的女人叫媽媽,不就是為了他們重逢這一天。

本來還想利用母子關系把她拴住,誰料這孩子一見到她竟然這樣大的反應。

小家伙眼看就要落淚,卻倔強的硬是撐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膽大的他與那在商場里打滾了十多年的父親四目相對毫不畏懼。

以若漸漸地爬起來跪在地上到小家伙面前,他要叫凌紛飛媽媽,那麼她呢,這一刻她竟然忍不住想要撲上去抱住他,告訴他,她才是他的媽媽啊。

可是她剛要上前果果卻又退了後,依然那麼執拗,執拗到以若的心如被鞭子狠狠地抽打那般。

「冷博宇!」如同帝王般俯視著面前的小家伙,已經開始威脅,冷冷的三個字,他還從沒那麼叫過那個小家伙,還從沒用這樣殺人般冷厲的眼神看過果果一次,這是第一次。

「快叫媽媽,不然我可要動家法了!」所謂家法,其實每次都只是嚇唬他,從未真的用過,比如大。

「我不要,我不要!」果果一邊後退一邊大吼著,大有寧死不屈的架勢。

「你……!」冷睿霖說著就用力的拽住他的胳膊,似是馬上就要揍這個不懂事的小家伙。

「不要,不要傷害他,不是他的錯!」

以若卻突然把他拉住,沒有任何預兆的就撲了上去把兒子緊緊地抱在懷里,悲傷的眼神仰視著面前憤怒的男子。

「是我沒資格,不怪果果!」

她的聲音很輕,其實她早就想過會是這樣,在夢里也已經夢到過好幾次她的兒子喊著別的女人媽媽的情景。

其實即使現在傷的這麼嚴重,但是心里也還是明白的,不管是誰的錯都不會是她小寶貝的錯,他都已經這麼大,說話都已經這麼好,像個小大人一樣了她卻沒盡過什麼做母親的責任。

所以現在這些都是她的自作自受,她不怨兒子,也不怨冷睿霖,都是她咎由自取。

果果卻也突然的安靜,很少落淚的小家伙這一刻卻哭了,似是也委屈到了極點,被冷睿霖那冷硬的眼神,被以若這突然緊緊地擁抱。

記憶里沒有一點關于母親的記憶,別的小孩子雖然生活沒他好,可是他們都有爸爸媽媽陪著,而他,每一次都沒有媽媽的出現。

他甚至不敢去學校,只因為有次爺爺的朋友帶著孫子來家里玩的時候說他是沒媽的孩子。

他心里有怨恨是真的。可是誰都不能剝奪他怨恨誰的權利。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他大吼著,兩只小拳頭在以若的肩膀上不住的敲打,只是以若卻把他抱的更緊︰「我知道,我知道你討厭我,我知道我沒有對你盡過責任,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媽媽!」她也哭,再也忍不住,跟兒子緊緊地抱著,一邊控訴一邊大哭,母子倆最終也還是緊緊地抱在一起,而凌紛飛,卻已經有點受不了的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他也終是松了口氣,還好沒出什麼事,他還真怕以若就那麼被小家伙給罵走了,不過想想就會知道,她不會就那麼離開,因為她對果果的愛,並不比任何人少。

只是,是否這樣,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呢?

就算她跟果果母子相認,就算她愛果果比過生命,他還是不敢肯定。

「我不管他們怎麼說我,我只要媽媽每天哄我睡覺!」小家伙突然睜開以若,小手用力的抓著她心口的衣襟似是怕一放開她就會跑掉一樣,繼續掉眼淚,繼續哭著,卻也還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好,媽媽哄你睡覺,媽媽每天都哄你睡覺,給你講好多好多的小故事,好不好?」

就是那麼簡單,或許,雖然怨恨,很深,卻可以輕易抹掉,只因為他們是天下最親的人。

然後果果便拉著以若去了主臥,睿霖也跟了進來,果果剛爬上床,以若剛鋪被子,門被打開又合上的時候她吃驚的轉頭,才想起,還有一個大男人在。

「我就待一會兒!」似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她溫吞的說道。

睿霖銳利的眸子卻只是看向坐在床上等媽媽的小家伙。

「你不是說會每天陪我睡覺嗎?」是質問,剛剛還說每天陪他,突然又說就待一會兒,父子之間好像打成了某種共識。

「呃……!」以若傻了,沒料到小家伙反應那麼快。

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兒子的話了。

睿霖邁著閑散的步子一步步逼近,她被夾在父子之間,似隨時都有被這倆白眼狼吃掉的危險。

心情緊張起來,他越走越近,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果果說,母子倆剛相認,本來就親的恨不得抱成一團,可是現在,不僅是母子,還有個父親,哎……,苦不堪言啊。

「上床睡覺,媽媽……!」他好不容易喊她一聲媽媽,可是看著已經走過來的男人,她竟然沒地方逃了似地一下子被逼到床沿上坐下。

他才滿意的露出一個頗為滿意的好看弧度,然後又繼續裝冷酷︰「我呢?」

「哼!」誰知道小家伙竟然根本不買賬,似是被他剛剛的凶狠樣子給嚇到之後的後遺癥,又像是小孩子對大人簡單的不滿表現,轉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睿霖皺起眉,他原本還指望兒子在這時候替他說兩句好話,本來話就還不是很多,現在可好,干脆不理他了,而旁邊這個小女人似是也沒有留下他的意思。

「那就委屈你在沙發里睡一晚吧!」

以若抬頭,突然獻媚的笑著說道,睿霖的臉卻更灰暗,這娘倆明擺著欺負他嘛。

「你確定?」皺著眉問道,很委屈很委屈啊某男。

「委屈你了!」她卻只是再次說道。

他徹底被打敗︰「其實可以不用這麼委屈,床很寬!」

看著她的眼神真的像是隨時都可以把她吃掉,那樣灼熱,狂烈,讓人似是無處躲閃。

似是他那炙熱的眼神已經包圍了所有的場地,就算她躲在一個角旮旯里都逃不過被他燙傷的危險。

「呵呵,還是委屈委屈你吧,‘冷總’!」冷總那兩個字更是特別的清晰,有意無意的提醒著他些什麼。

于是他的臉便冷了下來,什麼也不再說,扭頭就走,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突然又回頭,她剛蓋好被子打算躺下,眼神又望了過去,帶著防備。

「你確定要把我推出去?」外面可是還有個女人在呢。

「晚安!」她卻只是笑吟吟的跟他道別,然後不再管他,躺下後跟兒子抱成一團,母子倆不一會兒就玩的天翻地覆。

他關上門出來,貼在門板無奈的嘆息,可是低頭時卻唇角又淺莞。

心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乖乖的去客廳里睡沙發,凌紛飛卻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來,一頭烏黑的發還濕漉漉的,潔白的鎖骨處透著性感。

「要不要喝點什麼?」她在一旁閑散卻不失優雅的坐下,與他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不用了,你還是早點睡吧!」他的眼往主臥那邊看著,然後無趣的說了句,似是不想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凌紛飛自然是受傷的,其實她心里也有準備,但是當他真的把左以若帶來見果果的時候,她卻真的給嚇到了。

雖然他很少在她面前提到以若,但是她卻深深地明白,原來愛,不需要掛在嘴邊。

他說他不愛以若,可是他對以若的寬容跟在乎,卻是她幾輩子不管怎麼付出都無法得到的。

如果那都不算愛,真的,什麼才算是愛呢,凌紛飛有些尷尬的低了頭,許久後又笑著抬起頭,似是很堅強︰「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根本不給她一點機會,全都只是利用,他對她的利用只因為想要引起某個人的注意,回到房間後忍不住冷笑,來來回回,她都不過是個配角,而且是個難堪的配角。

若是不想愛上,何必讓她介入呢?

轉眼,雖然隔著冰涼的牆壁,她的眼望向那個方向,主臥的方向,似是有期盼,即使一直不做表示,不代表她就沒有向往,不然這麼多年她又是何必一個人呢。

只是主臥里小家伙已經睡下,以若躺在小家伙身邊,就像是沒離開前的那段時間,幸福,滿足,久久的不舍的離開。

撐著側臉的小手緩緩地甚至,側躺在柔軟的枕頭,額輕輕的抵著果果的小臉蛋,然後感動的笑了也落淚了。

外面的男人卻是一直睡不著,大約一個小時後,他想果果應該睡了吧,便又從沙發里爬了起來,再高檔的沙發都不如大床來的舒服。

誰知道,門又被反鎖了,這女人,每次都跟他來這一招,他竟然給忘記了。

以若听到聲音之後轉了頭,猜到是他,她可以不去開的,但是這是他的房間,以她目前的局勢,她想還是跟他說一聲吧。

又或者,心底並不是真的不想再見他。

「 !」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正要轉頭離開,听到聲音後回了頭,只見以若那顆漂亮的小腦袋露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有些獻媚討好。

「我想陪他睡一晚!」她低低的說著,說完就羞愧的咬了咬唇,屏住呼吸等著他同意。

他又何嘗不是忍著想要暴揍她一頓的心情呢︰「好!」

思量著剛回答了一個字,門就再次被合上,他趕緊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還是被反鎖了,她竟然又把他鎖在門外。

他挫敗的敲了一下門板,里面的女人嚇的又轉頭,總覺得不妥,蒼白的小臉,漂亮的黑眼珠轉悠了一圈之後做出明確的決定,正當他心虛怕剛剛那一下敲的太重把兒子給嚇醒,把她給嚇暈的時候,門口傳來什麼被運來的聲音,就覺得身後被什麼粗壯的東西給擋住。

以若把兩個沙發拖過去,似是累極了的吁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漂亮的柔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左以若,你……!」某男在門口氣的手舞足蹈,恨的牙根癢癢,她卻已經躺在床上享受著跟兒子的二人世界了,很平靜很平靜,沒有人能打擾她。

她要把這兩年的思念全都補回來,看著那酷似那個壞男的臉蛋,她卻是愛的致命的。

或者是因為太愛他的父親……不,她想,也許她已經不再那麼愛冷睿霖,只是因為這個小家伙是從她肚子里跳出來的,因為血脈至親,所以她才會這麼愛的。

柔荑情不自禁的一次次的模模他的小臉或者玩玩他好看的手指,然後情不自禁的一陣陣傻笑,眼里含著淚,有時候會掉下一兩顆,她也只是匆匆擦去,總覺得這麼幸福的時候,不該哭。

清晨果果醒來後就趴在以若懷里,細女敕的手指扣著老媽的鼻子眼楮嘴巴,像是很多小孩做過那些幼稚卻不會錯過的事情,然後賊賊的偷笑。

臉部的不適讓以若很快的想要揮去些什麼,睡的太晚,以至于早上一點精神都沒有。

只是當抓住那雙柔女敕的小手,她還是很快的有了精神,臉上露出帶著幸福又得逞的笑,似是再說,被我抓到嘮。

然後以若轉了身,將小家伙壓在身下,母子倆就這樣又玩開。

外面的男人也被吵醒了,卻也只是無奈的撇撇嘴,心里卻無限的開闊。

這不正是他要的結果嗎?

「媽媽回來了哦!」

小家伙興奮的爬到以若的肚子上坐著,以若也幸福的笑著,只是當果果說出那句雖然簡單卻包含了很多的話,她的眼中卻閃過些什麼失落的表情,然後又繼續笑著,不想兒子為了她跟睿霖的事情而不開心。

「果果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啊!」捏捏他的小臉,心疼的說著。

「那,那,那不走了哦!」小家伙激動的話都說不好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那張干淨的小臉,等待著被肯定的答案。

就在以若的眼眶濕潤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醒,小家伙也望了過去,皺起眉︰「咦,那是怎麼回事?」小家伙很快就忘了剛剛的問題,從媽媽肚子上下床去搬沙發。

只是他大概不知道,他那個年紀,搬個小凳子還差不多,她都費了很大的力氣。

于是,在意識到外面的人等的已經急了的時候她也不再猶豫,暫時的放下那個問題去開門。

當娘倆好不容易打開門,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的時候,早就沒人,果果拉著以若往前走,客廳里一對男才女貌早就吃上了。

「爸爸這樣不對哦,都沒等果果跟媽媽哦!」以若卻愣在那里,看著那一對和諧的身影久久的不能自拔,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那個男人,早就不是她的。

不對,從來都沒有是過。

就在剛要回過神的時候,卻因為兩個人異樣的目光而低了頭,剛剛只顧著跟果果玩,都忘了玩的有點過分,胸口被小家伙吃了豆腐,若隱若現的地方,似是對某人一種赤條條的挑釁。

「對不起!」匆忙轉了身羞愧的跑回臥室,卻沒見到凌紛飛眼中閃過的一絲煩躁。

而果果也似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奇怪的回頭去看,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讓爸爸帶著去洗手。

當以若穿戴整齊出來,那父子倆還沒出來,就凌紛飛坐在那里宛如大家閨秀,不,應該說是貴夫人那般的優雅的吃著早餐。

「坐啊,準備了你的那一份!」凌紛飛臉上帶著笑,可是那句話,卻有些諷刺的感覺,至少以若是那麼感覺。

似是一個多余的人,不該坐在這里的人硬是強迫著人家讓她坐在這里。

像是幾年前不知羞恥的偷偷爬上本來不屬于她的床,最後,死的那麼慘那麼慘。

就在以若還猶豫的時候那邊洗手間的門開了,小家伙急急的跑了過來在她身邊,她蹲下抱起小家伙︰「果果,媽媽喂你吃飯好不好?」她只是想做點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果果已經長大了哦,會自己用刀叉,也會用筷子的哦!」很是得意的跟媽媽炫耀,以若的眼里卻一直濕潤著。

她真的錯過了好多好多,最錯過的,就是兒子這兩年的生活,那對她,是一場空白。

「果果一歲半多點的時候就會自己吃飯了,所以你也快點坐下吃吧,不然涼了!」凌紛飛眼楮看了眼她面前的食物,好心的說道。

以若心里酸酸的,笑的也有些尷尬,可是父子倆早就開吃了。

尷尬的坐下卻也是坐如針扎,總覺得下面刺刺的難受,這頓飯注定了要消化不良吧。

「那我還有些地方要去,先出去一趟!」冷睿霖大概最喜歡凌紛飛的識趣吧,每次在他想跟以若獨處的時候都會給他機會。

以若有些僵硬的站起來,似是要跟上,只是兩只手卻同時被拉住。

手心的不適讓她情不自禁的低了頭,左右一個大男人一個小男人均是拉著她的手,似是怕她會跑掉一樣。

心里一陣緊揪,尷尬的笑了笑︰「媽媽只是要送下你凌阿姨!」

凌紛飛也愣在那里,看著那架勢,心里酸的要命,卻還是露出一個頗為尷尬的笑,但是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笑的好看,在冷睿霖面前,不想有一丁點的不好。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回見!」說著就已經離開,她也重新被拉回在沙發里坐下,左右兩個男子讓她有點無從招架,果果是小孩子就算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還做那麼幼稚的事情。

「凌阿姨喜歡爸爸哦!」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果果似是告了密自以為了不起的笑著,卻看不懂大人臉上復雜的表情,冷睿霖的眉心早就纏起來,以若更是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走還是留。

是啊,凌紛飛跟他在一起了,那她留在這里算什麼?

算了算了,都是為了她的小寶貝,于是拋開那些早就不屬于自己的人和事情把兒子抱在腿上,臉上笑的依然燦爛。

眼神里……失落感卻沒那麼容易消除掉。

「那果果呢,現在果果是喜歡凌阿姨多一點,還是喜歡媽媽多一點!」

似是想從兒子嘴里得到些安慰,有心的人卻听出一些醋意。

「左以若是親媽哦!」叫著以若的全名,很驕傲的說著。

這話,是有人教的吧,只是以若卻沒想那麼多,只是很感動,甚至一時之間都別不開眼,好在兒子不討厭她,那就好了,只要兒子在意她就好。

這個世界上,終于有一個真正在意她的親人。

「冷博宇先生,你也是媽媽的親兒子哦!」然後母子倆咯咯的笑起來,雖然眼眶都濕潤著。

他好像個外人一樣坐在一旁看著,這次他是真的要打翻醋壇子了,她的眼里從進來這個房間開始就只有一個冷博宇啊,是完全不多看他一眼,仿佛……透明……他突然想到,她竟然那麼無視他,不自覺的溫怒起來。

「冷博宇你不是要看踢球的,快開始重播了哦!」冷睿霖看了看不遠處牆壁上的古典時鐘,似是想起了些什麼。

果然果果也瞅了一眼表,然後馬上去開電視,自覺坐在單個的沙發里抱著遙控器,找到踢足球的台後又似是想到什麼一樣的回頭說了句︰「媽媽你等我哦!」

以若這一個早上下來,總覺得這屋子里的所有東西上都沾滿了刺刺的小尖頭,他,又離的那麼近,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跳起來,可是意識到他那溫怒的表情,心里有點小小的發虛。

只是他的眼也一直望著電視里的節目,或者男人大多都喜歡看這個,可惜這中國足球就是這麼讓人著急的牙癢癢。

「進屋去,我有事跟你說!」

他冷冷的說著,已經站起身。

以若怔怔的站起身卻沒有立刻跟上,怎麼覺得毛骨悚然的,心里惶恐不安。

那仿佛帝王般威嚴的男子也停下,很是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拖著她就往主臥走去。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嘛!」她嚷嚷著卻已經被拖了進去,大掌用力收回,她差點就跌倒在地。

他卻又耍酷一樣的一個動作將她護在懷里,高傲的眼神俯視著她的臉將那小巧的身子摟了個結結實實,以若的小臉一陣蒼白又一陣漲紅,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羞愧的無地自容。

「你是不是該離開了?」他的眼神那麼直接的射向她的眼,刺的她的眼楮生疼。

他在提醒她該走了?她被提醒了,知道自己不該死皮賴臉呆在這里了。

她跟兒子就這麼一天的緣分嗎?能有這一天,已經是他的恩賜。

眼楮突然的濕潤,五髒六腑似是被攪拌機狠狠地攪拌著。

他要她走,卻把她拖到屋子里來說。

她自覺的想離開他的懷里,說道離開,怎麼還可以這麼曖昧。

可是他卻不松手,只是將她抱的更緊,另一只大掌更是用力的扣住她精巧的下巴︰「眼楮怎麼紅了呢?」

那聲音,不重,還有些哽咽,可是卻依然那麼傷人,似是最了解的人故意說了這樣的話,那是給對方最大的諷刺。

為什麼要這麼傷害她呢,明明是不了解她的心意。

叫著他睿霖哥哥的那個小姑娘的臉從沒停止過在他眼前晃動,那種痛,她怎麼會了解,他心里有恨,她隱隱的感覺到。

卻不知道他的恨有多深,每次情不自禁的投入,每一次卻都被她傷了,他的心早就寒了。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只因為他那些如刀子般的言語跟眼神,臉上早已經淚流成河。

像是挖苦,像是嘲諷她的無用。

于是,她突然露出一個嶄新的微笑送給他︰「我可以走了嗎?」似是世界末日里最堅強的微笑,又似帶刺的荊刺花。

什麼都丟了,自尊不能再丟了,于是那一句,再次狠狠的傷了她,他大老遠跑這兒來找她,帶著他們共同的寶貝,不是為了听她說這句。

是方式不對,他懂。

是他的方式不好,可是,他能怎麼方式好點呢,他怕了,怕她的拒絕,已經不止一次,他真的已經傷不起了。

她又何嘗不是傷不起了,怎麼會跟他低頭,就算心里忘不掉,放不下,可是,她也不會再像是小時候那樣傻傻的叫著他睿霖哥哥,死纏在他的身邊直到他煩的把她揪出去。

因為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她是有多麼的錯,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傷痕累累,才會耽誤了他那麼久。

他放開她,沒有半點遲疑的放開,因為,她真的做到了,輕易一句話就把他傷的恨不得把她撕裂了。

她倉惶一退,身子靠著身後的沙發背,晶瑩的眸子望著面前那冷漠到極限的男子,心里已經說不上什麼滋味,或者已經麻木了吧。

因為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許久後才低了頭,她瞪不過他。

轉身便要走,再這樣呆下去,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他卻突然的煩躁,就那麼讓她走,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帶著果果來是為什麼,在果果說過媽媽不走之後就已經那麼的明顯。

「我這兩天很忙,你先留在這里照顧果果!」性感的薄唇傾泄出幾個冰冷的字眼,可是那些字連起來卻讓她忍不住停下步子。

是的,她也不願意走,剛轉身她就已經後悔,她要怎麼跟兒子說她要走了,兩年前的悄然離開,兩年後一夜的緣分又要離開,這次,他已經能懂得一些事情,不會再像那時候只是傻傻的躺在床上看著她痴痴地笑著。

募然回頭,眼淚早已經滿臉都是,其實這時候,多希望有個擁抱,可是她知道不可能了,她不會在擅自闖進他的懷里跟他撒嬌,更不會為了讓他對她有**而靠近她。

都結束了,他們現在只是前任的關系,之所以糾纏在一起只是因為果果。

于是即使臉上淚水再多,她卻硬是笑了起來︰「謝謝!」簡單的兩個字。

「收起你虛假的笑容,難看的要死!」

不想說這種話,可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就會變味,尤其是在她說了謝謝以後。

于是她的笑容很快消失,不過是被他的話傷的。

瞬間,他邁開大步跟她擦肩而過再沒回頭。

只是听到門被「 」用力甩上的聲音,心一顫,卻沒有立即出去。

一瞬間,心似是跌落了萬丈懸崖,小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想到現在兩個人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都不能好好說句話,是多麼的可悲。

真的都回不去了,連呼吸都顫抖,她只是無力的蹲在地上,許久後才又笑起來,是苦笑,嘲笑,自己的心竟然還是會被他所引導,跟著他的壞而壞,跟著他的好而好。

可是怎麼辦,她還沒想到一個好的方式告訴兒子她要走,她跟他的爸爸已經離婚,他們倆已經不能住在一起跟他組成一家三口。

那凌厲的眼神似是要將她打入無邊的地獄,讓她的心狠狠地抽著,兩人就那麼四目相對,似是在證實一些什麼。

「好好照顧果果吧!」最後,他還是嘆息了,冷漠的說出那句話,溫怒著卻已經沒有剛剛的激動,或者,他還是敗了。

正如,她也敗了,敗給他,敗給兒子,敗給這個冷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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