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翻閱中的特雷斯手突然停了下來,眼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怯意。伊古拉順著特雷斯的目光望去。一行刺眼的字幕浮現在眼前「五星級任務,去銀月堡搶奪預言之書!」
「我們就接這個任務!」伊古拉指了指任務發布表上的任務,眼里有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
「你確認是這個任務?」任務發布員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手還在拼命的顫抖。
「對,就是去銀月堡搶奪預言之書這個任務!」伊古拉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臉上全部是狂熱的表情。
伊古拉的聲音剛落下,原本喧囂的佣兵任務所頓時安靜下來,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陳飛揚掃視了一眼這些佣兵,發現他們臉上只有一個共同表情,那就是恐懼,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搶一本破書而已,我們接了!」陳飛揚拍了拍胸口,昂著頭豪氣的說著。
「你們只是一星佣兵團,不能接這個五星任務,如果硬是要接,得三萬金幣的押金,況且」任務發布員蒼白的嘴唇顫顫的勸著陳飛揚。
「這張卡里有三萬金幣,你自己去四國錢莊清點下,任務我們接走了!」蘭月琪一張閃亮的金幣卡帶著誘人的聲音掉落在任務發布員面前耳朵桌子上,然後拖著陳飛揚一行人拔腿就跑。
「現在的小孩都那麼勇敢麼?」
「哎,希望他們保得住性命!」佣兵任務所的人反應過來後,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感慨著,可眼神流露出的感覺,卻仿佛是如同看的是死人一般!
正當蘭月琪一群人跑得氣喘如牛時,陳飛揚一把扯住蘭月琪的衣服,皺著眉頭說︰「月琪,我覺得不妥,我們卡里只有兩萬的金幣,這不是騙人麼!」
蘭月琪道︰「我當然知道不妥,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跑?反正我們最後完成任務就成了,那時誰還在乎你卡里有沒有三萬金幣!」
陳飛揚瞪大了眼楮,嘴張得可以放進一個大饅頭︰「可,可」
「可什麼可!你沒做過弊呀!不和你說這個了!」蘭月琪小嘴一撇。
蘭月琪眼珠一轉,盯著特雷斯背上的雙斧,好奇的打量了一陣,道︰「嗨,傻大個,你的斧頭好像有點不一般哦!」
特雷斯听到蘭月琪在好奇他的斧頭,隨即解了下來,抱在懷里。一只手撫模著斧刃,臉上洋溢著自豪「那是,我這對斧頭可是神兵!」全然沒有注意到蘭月琪喊他傻大個!
「神兵?你說的那個神不會是你自己吧?」桑德賊笑著接口。
「我是神?什麼神?」特雷斯愣住了。
「呆神!」蘭月琪捂著嘴笑道!
「什麼呆神!」特雷斯額頭出現陣陣青筋,雙手握著斧頭,猛的轉身往身後的樹林凌空一揮,數十顆比人身還粗的樹齊齊斷開,蘭月琪,桑德,陳飛揚等人的表情霎時呆滯了。
過了許久,桑德才結結巴巴的說︰「真,真,是,神。神,兵!」
「哼」特雷斯鼻子重重的哼了下,道︰「要不然你們還以為我在吹牛!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斧頭名為瘋魔亂舞!」
「瘋魔亂舞!傳說中的冥神武器?」蘭月琪眼楮睜得圓圓的。
「嘿嘿,的確是的!」特雷斯如何呵護自己愛人一般,輕輕擦拭著斧身,接著說︰「無道瘋魔,神鬼亂舞,寥寥蒼生無人渡,指的就是它!」
桑德看著特雷斯手中的瘋魔亂舞,口水不停的滴下來,特雷斯見狀,不由自主的把斧頭抱緊了些,桑德開口說︰「我說特雷斯,你那瘋魔亂舞能不能讓我模一下,我這輩子還沒模過神兵呢!」
特雷斯聞言,臉色突變,後退了幾大步,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行,這是我的命根子,誰要都不給!」
「瘋魔亂舞,這個野蠻人的地位不低呀。看來這個小隊的實力足以實現我當年未完成的另一個心願了。」陳強的聲音在陳飛揚腦中浮現,陳飛揚一頭霧水,這前世的靈魂說話是越來越玄乎了。在陳飛揚在糾結陳強的話之際,特雷斯和桑德的沖突已經升級。驟聞一聲怒喝
「滾開!」
桑德的身影如被擊飛的球一樣彈了出去,落地激起陣陣塵土,桑德灰溜溜的爬起來,吐了口口水,埋怨著︰「特雷斯,你小子也太小氣了吧,模一模都不行!!」
特雷斯憤怒的說︰「你小子的口水都滴下來了,借給你模模,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別的都好說!就這事,沒得商量!」
「不就是一把神兵麼,用得著那麼大驚小怪麼!」伊古拉不以為然的冷哼了句,望著桑德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好了,別吵了,該讓大家知道你的實力啦,特雷斯!」蘭月琪微微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特雷斯的肩膀。
特雷斯吼了聲,「王牌該登場了,高貴的近戰之王野蠻人,擁有神兵與狂化,爆發力極強,黃金騎士都抵擋不住我全力一斧!缺點嘛,就是速度慢了點,魔防差了點!」
桑德嘀咕︰「全力一擊能擊倒黃金騎士,那也得打中才行呀,以你那烏龜一樣的速度,十年都不會打中一下!」這對佣兵事務所的難兄難弟是出了名的。特雷斯是個奇怪的野蠻人,力量比一般的野蠻人要強許多,但是速度和魔防就不敢恭維了,連普通戰士都不如。
陳強的靈魂听完特雷斯的闡述,心底卻在盤算著,這樣的小隊如何對付強敵。沒有斗氣的戰士,速度和魔防奇低的野蠻人,神聖系的牧師,冒失的弓箭手,近戰類型的黑暗系魔法師和一個時不時會抽風的卡哇伊水系魔法師。這組合真夠奇萌的了。陳強想到這配置,那絕世的天才頭腦也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各位,你們誰知道這次任務銀月堡的情況?」蘭月琪眨了眨漂亮的大眼楮,好奇的問著。
「那個,我知道,銀月堡就是銀月惡魔的老巢!」特雷斯說這話的時候,還探頭向四周觀望了一眼,輕捂著胸口,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
除了陳飛揚和伊古拉以外的其他人在听到銀月惡魔四個字的時候,靈魂都打了個顫栗,不約而同的浮起一個念頭,這下子可要完蛋了。陳飛揚不以為意的吹著口哨,心想︰銀月惡魔而已嘛,我師父的手下敗將,如今我傷愈了,對付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而伊古拉則是熱血沸騰,頂級的對手才具備挑戰性哇,手不自覺的模了模背上的長弓,斗志是異常的高昂。
「飛揚,你需要戰術,別以為單憑你那半調子的煉體之術能對付銀月惡魔,你可不是那混賬老頭!」陳強感受到了陳飛揚心中的戰意和蔑視,及時的提了個醒。
「不需要,我一個人足以擺平他!」陳飛揚不滿的跟陳強抗議,他渴望能在傷愈復出的第一戰中證明自己,一雪自己在蘭月琪心目中廢人的恥辱。
「你個蠢貨,我現在被雙重封印壓制著,連前世的百分之一實力都發揮不出,把身體給我,讓我給自己留條退路,也為你的朋友上一道保險!」陳強著急了,眼前陳飛揚的盲目樂觀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可不能坐視這個身體毀得如此兒戲。
陳強的話仿佛打動了陳飛揚的內心,陳飛揚輕輕的閉上眼,陳強會意的一笑,當雙目再度睜開的時候,一道耀眼的神光和王者的氣度讓蘭月琪等人非常震驚。
「似乎也不是不可戰勝,你們過來下,我們制定戰術!」陳強向蘭月琪等人招了招手,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六人隨即圍在一起,陳強低語了一陣,眾人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都明白了麼」陳強看著大家,最終目光鎖定桑德「你是關鍵,可別臨陣月兌逃!」
桑德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蘭月琪心中則是疑惑頻生,眼前這個智珠在握的陳飛揚跟她所認識的那一個仿佛有點不一樣。但還是沒有去深究。
半個月後,陳強與蘭月琪一行人出現在銀月堡的一個酒館,桑德喝了口杯里的清水,感慨著︰「這銀月堡簡直就是一座城市,實力強的感覺真爽,竟然能佔山為王,割據一方!」
陳強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沒什麼好驚訝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為尊,以銀月惡魔的實力,泰羅帝國不得不低頭!」
話音一落,大家都默然,這是事實,桑德和特雷斯眼里都流出一絲羨慕!
蘭月琪臉微微向前一湊,低語︰「這銀月惡魔不離開銀月堡,堡中又如此多護衛,我們怎麼才能偷出東西!」
陳強一只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握著杯子,搖晃著杯里的水,思量著,突然一滴水飛濺到桌面,靈機一動,向桑德和特雷斯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湊過頭來,用手沾著水,寫了幾個字「引蛇出洞」。
桑德也沾水寫了幾個字「如何引」
陳強神秘笑了笑,輕聲問︰「這銀月惡魔有沒有什麼對頭?」
桑德想了想,說︰「烈焰槍神!」
「那就行了!」陳強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眾人一頭霧水,齊齊盯著陳強。
陳強見狀嘴角微揚,神秘道︰「不可說,不可說!
次日,銀月堡傳出一條爆炸性新聞,烈焰槍神約戰銀月惡魔于一周後,地點在城外三里處。
整個銀月堡沸騰了,十年前,銀月惡魔與烈焰槍神在亞特蘭特山之巔比試了三天三夜,平分秋色,如今再次巔峰對決,怎麼能不讓人熱血沸騰!
在滿城討論誰會在這次比試中勝出時,陳強一行人已經偷偷溜出城,前往約戰地點,特雷斯邊走邊說︰「副團長,你認為銀月惡魔與烈焰槍神誰會贏?」
陳強眨了眨眼,意味深長的笑著說︰「贏的是我們!」
特雷斯模了模腦門,疑惑的看著陳強。蘭月琪輕輕敲了下特雷斯的後腦勺,笑道︰「特雷斯,你是想不明白的,還是我告訴你吧!如果我沒猜錯,烈焰槍神約戰銀月惡魔根本就是之虛烏有的事,是陳飛揚你通過佣兵事務所散布的吧!可這樣憑空捏造,我們會受到銀月惡魔和烈焰槍神兩方人馬追殺的。並且,如果銀月惡魔真的出來了,引蛇出洞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我們該去銀月堡大本營才對,出來做什麼!」
陳強笑了笑︰「不選擇直奔銀月堡的原因有兩個個!第一,只有三里的距離,以銀月惡魔的實力,一盞茶的時間都不用就能往返一次,當他發現受騙了後,盛怒之下回到銀月堡,里外夾擊,我們逃都逃不掉。第二,如果我們能擊敗銀月惡魔,那就可以造成非常大的聲勢,銀月堡會出現短暫的混亂,那時我們就有機會渾水模魚拿走東西!」
「什麼!正面迎戰銀月惡魔!」眾人眼里布滿了驚駭。
「副團長,你是來真的呀!」桑德的臉都快成苦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