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是去是留主子也沒發個話,他看著鳳舞,眼神耐人尋味。
夜蘭的注視使得鳳舞更加的不安起來,這男人的視線就跟紅外線似的,讓她覺得自己正被人剝光了看似的。
忽然,夜蘭偏過頭,不再看她。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鳳舞隨著夜蘭的視線看去,是下令帶她回府的那個男人。
「軍醫怎麼說?」
顏冥夜對夜蘭問道,眼楮卻是看著她。
「都是些外傷,無礙。」
「說說,這次又遇到什麼事了?」
顏冥夜依然看著她,鳳舞一楞,心中雖有疑惑卻是保持著沉默。
「本王真不知道你為何費勁心思想要逃出這夜王府,可是不要忘記本王說過的話,你鳳舞今生都是我的,你逃不掉。」
听他說出自己的名字,鳳舞驚訝的張大了嘴。
原來他是在跟她說話,可是,他們認識嗎?
舞心苑里,鳳舞站在開滿桃花的桃樹下悵然失神。
在她睜開眼楮看著那滿是星辰的絕美夜空的時候,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二十一世紀的夜空哪里會美的那般縹緲。
死在她面前的古裝女子,來歷不明的小女圭女圭。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與她所知的相差甚遠。
她不得不相信一個詭異的事實——她穿越了。
鳳舞向來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發現了這一事實,她並沒有多害怕。
可是在找大夫的途中被這陌生男子抓來,倒著實讓她有些憂慮。
他為她找大夫為她治傷,給她漂亮衣服給她可口飯菜。
他還叫著她的名字,鳳舞……
這個人和自己究竟有著怎樣的關系。
不對,應該說和自己現在所用的這身體。
透過湖邊的水面,她分明看見了那陌生的容顏。
這不是她,不是鳳舞,可是卻擁有著和她一樣的名字,鳳舞。
‘如果你能讓他愛上你,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是任何一個哦。’
腦海里響起一個深遠悠長的聲音,鳳舞戒備的看向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
‘你看不到我的,記住,只要他愛上你,你就能獲得一個願望。即使是回到原來的世界,我也有辦法替你實現。’
「你是誰?」
鳳舞沉聲問道,稚女敕的聲音里有著不相襯的成熟。
‘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該做什麼。三個月,你只有三個月。如果他沒有愛上你,那麼你……’
「會如何?」
‘呵呵呵……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悠長的聲音漸漸消散,任憑鳳舞怎麼引誘也沒再發出一個音節。
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的頭痛感,鳳舞痛苦的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
很多不屬于她的記憶強行灌入她的腦海,她借以棲身的身體原主人短暫的一生如同走馬燈在她腦中回放。
只活了十七個年頭的鳳舞的人生,簡直就是一部被欺凌的血淚史。
鳳舞感受著這與她有著深深淵源的女子的絕望與痛苦,臉上痛苦的神色不斷加深。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生活原來可以惡劣到如此的地步。
哇哇的哭聲驚動了鳳舞,她急急的走進屋內,抱起床上的小女圭女圭。
「不哭不哭,姐姐抱抱。」
好歹自己扒了他的錦被用來遮體,這小女圭女圭對她也算有點兒恩惠。
再加上小女圭女圭生的可愛,她竟是舍不得將他遺棄荒野。
顏冥夜默默看著舞心苑里那抱著不知從哪里來的小女圭女圭一邊走一邊輕聲呵護的鳳舞,心中一片柔情。
看到她,真好。
初遇她時,她猶如精靈般的笑聲吸引著他的注意。
只是一眼,他已決定要她。
可是接她入府之後沒多久,她竟趁他不在私自逃離。
而且不只一次,想方設法的逃離夜王府。
每一次她都被自己捉了回來,每一次都是那般沉默不語。
明明她在外面都照顧不好自己,為什麼還要逃呢?
顏冥夜想不明白。
「噫?」
鳳舞抱著小女圭女圭走出屋子,一眼看見舞心苑內,抓她回來的男人正站在那兒看她。
四目相對,卻是無言。
他叫顏冥夜,是契真國三王之中最有能力也最狠的夜王。
他統領著全國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權力能與皇帝抗衡。
一皇三王,明著是皇帝最大,實則以他為尊。
鳳舞默默的打量著顏冥夜,這個夜王,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
怎麼古代的人都這麼少年老成嗎?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年輕小伙帶兵打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顏冥夜向她走近,先開了口。
「怎麼,見到本王不樂意?」
鳳舞直搖頭,「不是。」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讓你愛上我,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跟他說的。
驚訝于她率真的回答,顏冥夜終于發覺她的不一樣。
一年未見,意外在青風鎮見到她,他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她。
她一次次的出逃已經耗去了他的耐心和他的寵愛,更何況,她還總是不理他。
可這一次,她卻說話了,她看著他的眼楮,說話了。
「這孩子哪兒來的?」
鳳舞低頭看了小女圭女圭一眼,想都沒想便答道。
「撿的。」
「你覺得,本王會相信麼?」
從邊疆回帝都之前,他接到消息。
鳳舞和他人有染,並疑生下他人孽子,與他人私奔而去。
本來沒那麼快回帝都的他听了這消息,再按捺不住,領著自己的親衛先行回府。
在路上,便遇到了渾身是傷還抱著一個孩子的她。
如果只是他身邊的女人說她偷情,或許他還有所疑慮。
可夜王府上上下下,從管家到丫環,無一不說曾見過鳳舞與他人私會。
再加上她再次出逃,鐵錚錚的事實由不得他不信。
「難道王爺以為這孩子是鳳舞所生?」
鳳舞輕易瞧見了他眼中的仇視,心里不禁嘆息道。
看來要完成任務可不是那麼簡單,這兩人之間的誤會可不是一點點那麼深啊。
‘她’明明愛慕著這顏冥夜,舍不得離開他的身邊一步。
可他身邊女人不只‘她’一個,只要他一離開,‘她’則成了其他女人欺負的對象。
軟弱的性格,不善言語,‘她’一次次被那些女人傷害,丟出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