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婼柳？她為何……」素秋抬頭看他。
少明微微皺眉，幾分無奈的對著她眼楮，嘆息說，「她受了太多的苦，生命里除了恨什麼都沒有。」
「那麼，你呢？」素秋望進他深邃的眼里，手悄悄的握緊他，她想知道他，她想了解愛的這個人，「你有什麼？」
「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有一樣不能沒有。」他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那是什麼？」素秋對著他如矩的眼神，傻傻問。
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蕩漾著柔情，苦笑著說，「你是真的不知道？」
她喃喃說，「我不知道。」
少明眉角含笑，無奈的俯下臉，唇覆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了她，緩緩說，「現在知道了嗎？」
素秋盈盈笑了，他的聲音醇厚的叫她沉迷，他的味道美好的叫她忘乎所以，她忍不住踮腳在他俊臉的臉上吻了一下，復而又倚在他的肩上，天地如冰窖般寒涼，他的懷抱、他的胸口卻是溫暖的，素秋吮吸這他的溫軟，再也不想將自己的臉移開。
「我不能沒有的是你，」他輕吻著她的額頭，「我回來只是為了你。」
素秋听見自己喜悅的心跳聲，和他不差一分一毫、一厘一刻，忍不住又流下眼淚，「為什現在才告訴我。」
「你真的很愛哭，」他嘴邊笑著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一只小花貓。」
素秋玉眉一皺，下意識的去看他後的鏡子，她是真的弄花了臉嗎？她現在很丑嗎？
「傻瓜。」他看穿她的小心思，輕輕的吻吻她的眼角，「我的素秋是永遠是最美的。」
「貧嘴。」素秋微微紅了臉，心中卻像模了蜜一般甜。
他徑自拉著她的手輕輕的吻了著，「你太倔強，對我誤會太深，我根本就沒有說的機會。」
素秋突然掙開他的懷抱，瞪著他道，「都是誤會嗎？你利用我殺了李大哥，殺了婉婉……」
少明一雙眼楮溫柔的望著她，微微抿了抿嘴唇，不溫不火的說，「我是殺了他們，可是我也有我的無奈。」
素秋一張微繃的臉瞬間又恢復了平和，眼眸流轉，她漸漸低下頭去，心中冰涼如水，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艱難的說，「你是男兒定有男兒的抱負，我不怪你……只是婉婉，她還那麼小……」
少明眼里映著她難受的臉，不由的眉目柔軟，心中融化，他暮然伸手摟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床走去。
素秋心口一緊，即刻僵硬了身子，白皙的臉如桃花般緋紅，一顆心幾乎是要跳出嗓子口，她坎坷不安，卻什麼也沒說，任由他打橫抱著自己走著，微微咬著唇，幾分緊張，低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旗袍的裙擺。卻听見他狡黠的一聲笑，突然轉了個彎坐到桌邊的凳子上，輕輕的將自己放在他的腿上，假意揉著腿，口中先是平靜後是訝異的說著，「站得久了，腿腳真酸……不過，你的臉怎麼紅了，是站的久了嗎？」
素秋的臉更紅了，頭恨不得要埋進他懷里。
少明見她一張臉染著胭脂紅，早已不見了剛剛的一抹哀愁，這才放心了她，喃喃說，「婉婉沒死，我將她送走了，她現在很好。」
素秋訝異的望著他，原來自己居然這樣不了解他。
「你還記得你父親販賣假藥的事嗎？」少明伸手撫模她繞著濃濃愁緒的眉梢，淡淡問。
素秋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見失魂落魄的少明，第一次見到他卑微的請求自己別離開，只是當時，他們有太多的誤會，自己又太偽裝，殘忍的攻陷他的城池，直直的逼著他敗得肝腦涂地。
她正要開口，少明已經用指月復按在她唇上，不要她回答。
「素秋，你真的以為你的父親是販了假藥才被抓的嗎?」他道。
「不是嗎？」她幾分訝異的問他。
「當然不是，」少明說，「你的父親買賣的是鴉片！」
素秋一個顫栗，低下頭去，她的父親竟是真的瞞著她，心中無限悵然，難怪後來他會那樣蕭條，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可是，他決然想不到會害到自己的妻子，害的母親，雖是無心，恐怕以後也不能從愧疚里走出來了。
「這麼大的事，你以為是柳家的些許家財可以起的了作用嗎？」他的語言漸漸寒冷了。
竟然是這樣的情況，那麼自己回去柳家也就沒有什麼作用了，那麼柳家的幫忙也是杯水車薪的了……可是，父親還是被放出來了啊！絕對不會無緣不無故的，救他的會是誰？
素秋抬頭看他，只見他雙眼深邃的如同今晚的夜色，里面藏著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心中頓時涌出千萬情緒，還有誰，還能是誰，只有他，柳少明！
素秋覺得自己好像被誰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她的心揪作一團，她的少明，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可是自己居然從來都不相信他，她愧疚的說著，「為什麼你那個時候不說。」
"那個時候？」少明眉角微蹙，嘴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我柳少明，何時，何地、何事解釋過？」
「你不解釋，你憑什麼不解釋，」素秋大聲埋怨他，手緊緊扯著他胸口的衣料，卻制不住的鼻子一酸，眼前又蒙上了霧氣，她哽咽著說，「你可知道你的解釋讓我們繞了多大的圈嗎？你什麼都不說，叫我該怎麼辦？我什麼都有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
少明摟緊她，在她耳邊低喃著說，「素秋，你想知道什麼，你想了解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想知道的很多，關于你的我都想知道，我想知道你在國外怎麼生活的，我想知道你回來看見我嫁人了是什麼感受，我想知道你上次對我說的帶我走是不是真的，我想知道沒有我你過得好不好，我想知道……」素秋正自顧自說著，抬頭迎上他神情款款的目光，不由的停住了嘴。
「素秋，」他貪戀的抱著她，原來她想知道的都是關于他的，心中快活，月兌口而出，「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素秋看他笑的像個孩子，戲謔道，「小孩子脾氣！」
少明卻突然收斂了笑容，忐忑不安著，輕輕吐出一句，「對不起。」
素秋嘴角掛著淺笑，伸手撫模他被月光罩上朦朧光亮的臉，溫柔的詢問說，「為什麼說對不起？」
「你知道你現在是有多危險嗎？」少明低低的說著，伸出一只手將素秋的撫著自己的捏住。
素秋不明白他的意思了，可他的捏著自己的大手微微出汗了，他的眼楮裝著擔心，那是對自己的灼熱的擔憂。
「素秋，跟我走！」他對準她如水的眼楮，鏗然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