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沂三步就追上了她,一聲不吭,似乎在生著氣。白雪瞄了他好幾眼,他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終于在她一直樂個不停後,他開口道︰「走了這麼多遍,你不覺得煩嗎?回府!」
語罷,他轉身就走。白雪突然覺得他生氣的樣子很好笑,而她也笑出了聲,竟站在原地笑的彎下了腰。大街上,攘來熙往的人群在經過他們的身旁,都忍不住瞧上他們一眼。
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夏雲沂轉頭瞪向她,「信不信我把你關進大牢?」
「信!」
「那就讓你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笑的跟個女人一樣,還笑的那麼丑。」
白雪白了他一眼,正想開口,突然看到懷蝶身邊的一個丫頭小玉朝他們跑了過來,喘著氣道︰「白公子,可算找著你了,我家小姐請你去尚香樓。」
此話一出,白雪就看到夏雲沂的臉黑的更加難看。而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也頓時停住了腳步,開始打量起她來。
白雪跟著小玉離開時,還能听到周圍人群的低語聲。
自白雪踏進尚香樓的一刻,樓里所有的客人皆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有嫉妒的,有艷羨的,也有怨恨的……
小玉一臉羞澀的偷偷瞄了一眼白雪,輕聲說著︰「白公子,您可成了我們尚香樓的名人了,以往來尚香樓的都是男人,現在可不同了,女人也有了。」
白雪瞟了身旁一直黑著臉的夏雲沂,再望了一眼樓中大堂的眾人,眼神微微一愣,「小玉,你看看大堂的左角,那張桌子上的可都是男人吧,你沒看到他們眼中的怨恨嗎?」
小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隨即笑道︰「白公子,您說笑了,那是我們樓里保護小姐安全的,怎麼可能會對公子您有敵意。」
「那你再看看,大堂的右角,那桌坐著的又是誰?」
小玉的眼神突然一滯,緊張的收回了目光,急道︰「公子,我們還是盡快上樓吧,不然,小姐會怪罪下來,奴婢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小玉,你休得胡說,懷蝶她什麼時候怪罪過你們。」一直沉默的夏雲沂開口了。
白雪有些微愣的看著他,他是真的喜歡懷蝶姑娘吧,不然也不會就算生氣,也還是替她說話,更是在這尚香樓替她築了蝶衣閣。
小玉似乎忘了夏雲沂的存在,听到他說話,才忽然發現過來,急忙解釋,「七阿哥,您有所不知,小姐她在認識白公子之前對我們這些打雜的丫頭真的很好。但自從認識白公子後,小姐似乎有些變了,只要關于白公子的事,小姐她就像變了一個人,有時候會罵上我們幾句。」
「那你的意思是,本殿下還不如他嗎?」
他的聲音蘊含著怒意,小玉嚇的往白雪的方向挪了挪,輕聲道︰「奴婢不敢。」
「七阿哥,你嚇到別人了。」白雪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自己要听,人家也只是實話實說,你這樣板著一張撲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誰跟你有仇呢。」
話音方落,小玉忍不住低笑一聲嚇的急忙咬著唇忍住,抬頭看向白雪的眼神有著一絲羞澀的愛慕。
隨著小玉熟悉的走進了蝶衣閣,此時,懷蝶已經在等著了。見到白雪,懷蝶立刻迎了走來,拉著白雪走到了餐桌上坐下。夏雲沂黑沉著臉看著懷蝶拉著白雪從他的面前經過,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心里頓時覺得氣惱。
「懷蝶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白雪微微一笑,不去理會夏雲沂投來的目光。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懷蝶微嗔道,遞給白雪一杯熱茶,輕聲說,「白公子都不來找懷蝶了,懷蝶就只能讓小玉去找白公子過來了。」
「是啊,白公子也不來找代雲了。」突然代雲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走到白雪的另一邊坐下,嗔道,「我還以為是香兒那艷兒那丫頭騙我,原來是白公子你到懷蝶姐姐這里來了,難怪艷兒會找不到你。」
白雪只好尷尬一笑,將手里的熱茶一飲而盡,卻忘了手里的茶水還有些燙,硬生生將一口熱茶吞了下去,將臉憋的通紅。抬頭不意外的看到夏雲沂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白雪腦中突然靈光一動,頓時笑嘻嘻的看著他。
被白雪這麼一笑,夏雲沂漸漸收住了臉上的笑意,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邊,懷蝶身邊的丫頭小玉好奇地對代雲身邊做事的艷兒道︰「艷兒,我回來的時候見到大堂的右角的客人好生奇怪,她的眼神讓我突然覺得有種害怕,那些是什麼人,我好像在這里從來沒見到過,你知道嗎?」
艷兒瞅著她,胸口一片酸酸的,她看著小玉跟著白公子在外面有說有笑的回來,心里有些妒忌。如此听到她的問題,她心里雖然不快,卻也往大堂右角的那桌客人看去。小玉正等著她回答,卻見艷兒突然跑進了蝶衣閣。小玉沒明白怎麼一回事,跟著她也跑進了進去。
「小姐,我看大堂右角的客人很像是在夫人身邊的保護夫人安全的人,難道是夫人回尚香樓了嗎?」
懷蝶怔了怔,眼里流露出感激和羨慕,想了想,道︰「要算日子的話,應該是夫人回樓的時候了。」
「夫人?!」
白雪有些微愣,她知道懷蝶是這尚香樓的第一美人,因為有七阿哥的關注,更是順理成章的成了這尚香樓的招牌。而那日她第一次到尚香樓,見到的那個貴婦,應該就是這尚香樓的老板沒錯。
然後,那她們所說的夫人又是何人?
代雲看出了白雪眼中的疑惑,搶在了懷蝶的前面急道︰「夫人是我們這尚香樓真正的老板,但夫人每年只回尚香樓一次,回樓也只是在樓里呆上幾日,便又離開了。」
「而且,夫人每次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我們都很難知道夫人是何時回來的。」懷蝶接著道,「當我們知道夫人回來的時候,心里都高興不已,都爭著想見夫人一面。可是,夫人從來不見我們任何一個人,我們也是自從被夫人帶回樓里的那一次見面後,就再也沒見過夫人了。」
「那這夫人為何要回來?既然回來了,為何不見見她昔日帶回來的女孩都變成什麼樣了。」白雪忽然對這位帶著神秘色彩的夫人有了興趣。
「我們也不知道。」懷蝶輕輕嘆了一聲,「雖然我們是夫人帶回來的,對夫人有著對娘親一般的敬意,也很想報答夫人。可是夫人她只是說,我們過的好就是對她最大的回報。」
「真是個奇女子。」白雪也是嘆息一聲。
「沒錯。」代雲笑道,「夫人不但是奇女子,更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雖然我只匆匆見過一面,而且當時夫人也是蒙著面紗。但只要瞧上一眼,便會覺得夫人絕對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風華絕代!
白雪听得有些呆了,她從懷蝶和代雲的眼里看到了瞻仰,似乎在她們的眼里,沒有人比的上她們口中的夫人。她還真想瞧瞧這風華絕代的夫人是個如何的美法。她不由的看了夏雲沂一眼,眼前的夏雲沂已經算得上妖精中的妖精了,難道還有比夏雲沂這個妖精還要美的人嗎?
夏雲沂轉頭對上了她的目光,他也是和她在同一時間知道有夫人這麼一個人的。但他不同的是,他見過的女人多不勝數,要說風華絕代的女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正在說話間,一名打扮成貴婦模樣的女子走進了蝶衣閣,懷蝶和代雲立刻迎了上去。白雪看著眼前的女子,正是她第一次來見到的誤以為是老板的人。
「媽媽,您進來坐坐吧?」懷蝶很熱情的招呼著。
代雲也順勢粘了上去,笑道︰「是啊,媽媽,我們听艷兒說,瞧見大堂里夫人的貼身侍衛了,是不是夫人回來了?」
「沒錯,是夫人回來了。」她笑著由她們拉著坐到了凳上,抬頭卻是看著白雪,笑道,「而且,夫人這次回來就暫時不會走了,會呆在尚香樓里一段時間。」
「那我們可以見夫人一面嗎?」代雲有些激動,拉著懷蝶的手竟有些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