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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正是人們一天最繁忙的時辰。
雖然天下亂象已起,但是上京城里,卻沒有受到影響。
商業大街上人流如潮,隨處可見商販賣力的吆喝著手中的貨物,以及顧主們尋找自己鐘意物品。
耍雜賣藝的地方,圍滿了人群,幾處茶館的早點更是忙得不可開交,車輛和牽馬而過就沒有斷過,真是好一片繁榮昌盛的都城。
上京城的繁榮吵鬧,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城外西南邊的□□覺寺。
此時,寺中的晨鐘撞擊著,清鳴的鐘音遠遠傳開,聞者讓人有種寧靜祥和之意。
□□覺寺乃天下佛門聖地,歷史悠久遠長,存在于世已無法推測。
遠遠看去,寺中古樸的蒼松,枝葉繁茂,有規律的生長開來,如果站在廟宇後山的天覺峰,從高處向下看去,只能見到枝葉連成一片,□□覺寺卻隱在其中。
清晨時分,也是香客最多的時候,如今天下四處多有閥斗,已經不復幾十年前大宇朝開國皇帝在位時的盛況。
所以香客來得更是繁多,想為自己或親人祈福,幾個沙彌學得他們師父的模樣,臉色肅嚴與香客見禮。
廟宇的深處有一座高塔,靜靜矗立,雖稱為高塔,但卻只有九層,塔身古舊蒼涼,但卻沒有一頹敗的痕跡,隱隱還散發著詳和氣息,顯得神秘莫測。
塔下有兩名留有白須的老僧,他們面對古塔,一坐一站,靜止不動。
此二人正是□□覺寺得道高僧靜空禪師,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師弟靜衍。
靜衍終于開口道︰「師兄,你不是過,現在還不是要為玄光解開封印的時候嗎?」
靜空禪師似睡了過去,依舊閉目不語,靜衍也似剛剛沒有問話,靜靜候立。
良久,靜空慢慢睜開雙眼,只是他的眼神猶如混沌般,讓人看到似進入虛無之境,深不見底,只是他的眉宇間略帶隱憂。
靜空眼神卻露出敬畏之色,看向古塔,半響後,才道︰「靜衍,你可知這座虛妄塔它是何年起建?」
靜衍愣住,他身在□□覺寺已有七十余年,讀遍寺中經書,卻從未見到有哪本經書中,為虛妄塔留下信息,那怕是只言半語也無。
曾經也問過師長,卻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如今已是古稀,寺中徒子徒孫到也少不得問起,也是學著以前的長者般推諉過去。
他知道師兄的問話必有深意,卻想了片刻,搖頭道︰「不知,只是師兄問起,難道有什麼法不成?」
靜空眼神卻露出隱晦難明之色,他搖了搖頭,平靜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佛經早已注解,只是很多人都不甚明了。
靜衍神色又呆了呆,他不明白師兄話中何意,為何會出這些莫明其妙的話來,只得靜候下文。
靜空似知道他的神情,卻並不以為忤,靜靜道︰「虛妄塔中雖能看透未來之事,不過有些也是不著邊際的,更是需要慧根深厚,又要與佛親緣之人,方能看清真相,否則必被心魔控制,從此迷失心性。」
靜衍從就在廟中長大,卻一直無緣進入虛妄塔,而且也沒有人對他過虛妄塔的事,今日他師兄卻起了這事,頓時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他接話道︰「那師兄如今能進入塔中幾層?」
靜空道︰「師兄到現在只能進入第二層,也只看清三次真相,不過也是塔中喻意著指定之事,其它期間,要是佛性不堅,久觀之下必定破了戒身,所以為兄一直沒有讓你進入此塔。」
靜衍古樸不驚的臉上,也露出驚疑之色,此塔太過離了。
靜空身後似長了眼楮,對靜衍的神色一清二楚,嘆然道︰「玄光從見佛就喜,是慧根極深之人,他的佛緣皆在你我之上,只是他卻生于世家門閥之中。」
他話突然又停頓下來,臉露出無奈之色,此時他都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靜衍也跟著嘆息一聲道︰「現在世俗界很復雜,師兄難道還是不管不顧嗎」
靜空卻沒有回他的話,像似在自語︰「玄光出生那日,虛妄塔便召喚于我,當日卻讓我困惑不已,只是進入塔中才明白,昨日又再次召喚與我,此塔為了玄光已經三次召喚于我了。」
靜衍卻皺起眉頭,淡淡道︰「那又怎樣?」
靜空道︰「我心里一直有個猜測,玄光定是佛陀轉世輪回之人,他身上的九道封印與虛妄塔有著緊密的關系。」
靜衍佛性深厚,心境早已如古樸蒼松般,可卻從來沒有听這種玄乎之極的事來,卻也驚駭得失神。
片刻過後,他才平靜過來,又凝神想了想,愧然道︰「靜衍著相了。」
靜空卻搖了搖頭,並不理會他的話語,又道︰「玄光身體內的封印,虛妄塔已給出明示,現在也只能解開第一層,你此去為他解開封印,即可回寺,至于他的造化,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在孟天危他攜著荊子雲和玄光二人,剛躍上大船,那把無聲之劍似從虛空閃出般,三人立即就給卷入劍中。
瞬間,那劍里突然又飄起了雪花。
孟天危知道又遇到了強者,而且此人的劍術那奸苟還要厲害,突然間給人偷襲,任他武功在高,此時也沒有辦法護住腋下兩人。
他神色變得很難看,沒有一點辦法,只得把身子弓了下去,急速間把兩人平放船板,但背後空門已露,他卻不管不顧的雙手運掌把兩人沿著船板推出了劍。
又身形保持不變,運用全身功力,後背對著那把詭異之劍撞去,似去自殺一般。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或者那把無聲之劍速度太快,充滿肅殺的無聲之劍,在他的身後突然瞬間消失,似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孟天危卻不會被這假意所迷惑,他急忙穩住腳步,無聲之劍就已出現在孟天危的眼前,劍尖剎那間刺向他的胸口。
孟天危後招已失,他已是無力回天,神色很不甘,只得把眼楮一閉,等著利劍穿胸而過。
只是那把無聲之劍在他胸口前又靜止下來,一陣清風吹過他的臉龐,飄舞的雪花慢慢隱去,殺氣頓時消失不見。
孟天危睜開雙眼時,對面靜靜的站立著一名青年男子。
一名很好看的男子,只見他頭扎英雄巾,身著白袍,清澈的雙目似星辰一般,又帶點儒雅的味道,淡淡的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