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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有些熾熱,身體靠在牆壁上,有些冰冷。
流七呆呆的看著窗口的剪影,很淡漠的橘子香飄了進來。
腦子里不停的回旋絕心的話,清冷的眼神流露出迷茫。
數十年呆在他身邊,直到即位國師,她一直知道不可能,即使是不受天命當國師,也不可能呆在他身邊。
「她變成了另一個人。」
流七婉轉的看向腳下的繡鳳鞋,那是她僅存的女人心事,縱使她如此高高在上,卻無法改變孤獨到死的命運。
她看出來了嗎?
流七不敢肯定絕心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可是那望向她的眼神有種被剝光的感覺,穿透了她高貴的盔甲,直入她的心。
‘吱呀……’
門被輕輕推開,貴華將重新盛好的食物端到流七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人迷離的眼神,他真的很難想象,這個人就是祭奠的主持,神的僕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絕心為什麼把你關起來,但是我懇求你先吃點東西吧,不為別的,也為你愛的人想想。」
流七茫然的抬起頭,臉上的迷蒙和不確定像霧,瞬間隱去。冷冷的抬起頭來。
這算是什麼法?愛的人!
「閉嘴,胡八道什麼?神的僕人怎麼可能有愛人。」
貴華一頓,面上露絲絲尷尬,轉而笑笑,並不生氣,只是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案幾上。的卻,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為了愛而活著,為喜歡的人活著。
「你笑什麼?」
流七支起身子坐到椅子上,對眼前人的反應有些不悅。
她其實並不是想死,只不過這兩天都在演算和預知玄國的命脈,卻發現整個邀月大陸的格局都在動蕩。
「她什麼時候放我走?」
流七拿起筷子湊過去聞了聞。貴華搖搖頭,坐到了流七的對面。
「她等你想好了你可以為誰去死,她就放你走。」
‘啪’流七狠狠的一記拍打在桌子上,手中的筷子擊打著案幾,米飯撒了一地。
「她是瘋了吧,作為國師,神的僕人,還能為誰死?」
貴華淺淺溫婉一笑,並不生氣,緩緩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當門檻剩下最後一條縫,兩行滾燙的淚滑過狹長嫵媚的眸,無可抑制的滴落在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