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 (十八)

作者 ︰ 景石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那里

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那些日子里,邱月特別喜歡听鄧麗君的這首《我只在乎你》,沒事兒時還小聲哼唱著。連她老公都打趣的說她——不會是進入發情期了吧?她也只是嫵媚的一笑,或者不無愛意地捶上一拳作為回應。可一到吃完晚飯收拾停當後,她便坐在電腦旁戴上耳機,听著這段歌曲等候著建國的到來。

「丫頭哇,小妹。快出來!」建國一上來總是這樣打招呼的,

每逢此時邱月也總是甜蜜的笑「臭哥哥,咋呼什麼?人家早就在這等你了。」

「哈哈,吃飯了嗎?」

「嗯,吃完了。」

「那好報報菜譜吧。」

這幾乎是她倆每天的開場白。閑聊了一些家長里短,然後大多是由J帶入一個主題︰

「昨天,我的日志看到了嗎?」建國問邱月

「嗯,看到了。我現在正在那里。《少女的祈禱》我很早就听過,但是它的作者以及其背景資料我還是從你這里才了解到。」

「巴達捷夫斯卡,是波蘭少女作曲家,她創作這首《少女的祈禱》時,才18歲,不幸的是她于24歲就早早的離開了人世。」

「太可惜了,像曇花般只有短暫的燦爛。」

「是的,她的一生一共創作了三十五首鋼琴小品,而只有這首《少女的祈禱》流芳百世。」

「我還記得,第一次听完這首曲子後,我們大學同室的六個女伴有一半都落淚了。」

「你一定也是其中之一了?」

「嗯,差不多吧。」

「干嘛還差不多,是就是唄。嗯,這很正常,也可以說是應該的。這首鋼琴小品之所以流傳,就是因為它結構單純,淺顯淳樸,親切感人,雖略帶傷感,但又異常柔美,逼真地表現了一個純潔少女的美好心願。讓少女流淚是很自然的。」

「這首曲子好像主旋不長,反復多次,每次反復都不太一樣,並且每反復一次都越發的抓住人心。」

「正確,感受非常準確。八個小節的主題重復一遍後開始了三次變奏,仿佛預示著少女豐富的感情變化。又仿佛反映出少女對美好幻想的期盼。」

「嗯,經你這麼一點撥,這回再听,理解就更深一層了。哥呀,你怎麼知識面那麼廣呀?我怎麼早沒認識你呢?」

「哈哈,人與人的相遇靠緣分,但更靠天意。老天爺就安排我這個時候在你面前出現。」

「嗯,你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就像是站在一個路口,尋了很多,等了很久,你才慢吞吞地出現。」

「哈哈,好飯不怕晚,酒是陳年香嘛。」

「那不成,就為你的珊珊來遲,也得罰你。」

「罰我?」

「對呀,就是要罰你。哼!」

「那你罰我什麼呀?」

「罰你,這輩子做我哥哥,下輩子還得做我哥哥。」邱月終于又找到了感覺,她實在是太想和建國加強聯系,使自己再次擁有精神上的寄托與依靠,于是便大著膽子說出了心里話。

「等等,這事兒你得讓我掂量掂量。」看到邱月說出這樣的話,建國認為這是對方投出的一個信號,機會來了,我要及時抓住,把我數日前對她產生的預謀兌現。這是個一舉多得的好機會。

「好吧。」

「不,我想好了,下輩子我不能當你的哥哥。」

「為什麼?那你想當什麼呢?」

「下輩子,我要做你的男人。」

「我的男人?」

「對呀,不明白嗎?你的老公,你的丈夫。」

「我明白,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麼?」

「因為這輩子沒希望了。」

「哼,壞哥哥,臭哥哥。好吧,我答應你,下輩子做你的女人。行了吧?」

「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要是下輩子還踫上你家老公呢?」

「那好辦,我就對他講,我在上輩子已經把我預約給你了。嘻嘻。」

「哈哈,妙哉!可是還不行。」

「還有什麼問題?」

「為了下輩子我們做一對好夫妻,我們這輩子先得預習一下。」

「預習?」

「對呀,這輩子我們做不了現實的夫妻,就先做一對網上夫妻吧,。」

「又一個提出這種要求的,到他這里至少應該是第五個了吧?」邱月看著屏幕呆呆地想著。除了S教授之外,剩下幾個都是網友,雖然都被她一一回絕,但是,她內心的固有信念也在逐漸動搖。可這次她實在不願再失去這麼個人了。「咳,反正也是在網上,就算是在虛擬世界的一場游戲吧。」

「你是說讓我做你的」邱月問到。

「是的,做我的情人。可以嗎?」建國的態度很明確。因為他的確長時間在尋找這麼一個對象,他既想豐富一下自己的情感世界,但又不想「濫情」。經過近兩個月的接觸,他已經把目標鎖定在邱月的身上,她覺得這個女人最適合自己。還有,他也想經歷一番「網戀」,為他今後搞創作積攢素材。對于將可能發生的那段感情,他做好了或短或長兩手準備,長了,她不僅是自己的戀人,還會成為自己事業的助手。短了,那也可能是自己素材當中的「模特」之一。咳,總之無害于雙方的。

「可以。」邱月把這兩個字打上去後沒有馬上敲確認鍵,她的手指停在那里此時此刻,任教授的那熟悉的臉浮現在自己面前。可是這張面孔馬上又變成那次酒後,怒斥的有些變形的臉。她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家,老公下樓跟人家下棋去了。家是溫馨的,但是缺少浪漫,在任教授那里雖然多少能夠體會到些許的浪漫感,但是壓力感又過強,何況現在,連從前信賴與依靠的感覺都不能有了。這麼長時間的孤寂了,那是長時間的習慣被一朝打破的孤寂,那是一個王國里的公主一下子被扔到荒島上的孤寂。眼下,「客輪」來了,機會來了。然而,這是不是個機會呢?是不是讓自己嘗試一種新的情感生活的機會呢?我到底是應該困守在那份孤寂中倍受煎熬,還是勇敢地邁出這一步,去做一次冒險呢?是呀,她需要給自己一個勇氣,她需要給自己做了一次「賭博」,她拿起一支鉛筆,閉上雙眼,將那支鉛筆戳向鍵盤。睜眼一看不偏不倚正好戳在確認鍵上咳!這麼近的距離,你想往那里戳那還能戳不上?邱月自己也覺自己有點自欺欺人般的幼稚。

可是對方在將近十分鐘的等待,看到這肯定的回答後馬上做了回答︰

「哈哈,我堅信你會同意的。」

「為什麼?怎麼就這麼自信?」

「很簡單,這是天意呀。相信我吧,咱倆的所為一定是順乎天意的。」

「好吧,我信你。」

「不過,咱倆還得舉行個儀式。」

「儀式?什麼儀式?」

「定情的儀式呀。」

「怎麼個定情儀式?」

「也簡單,我們互留姓名和手機號,以便今後的聯系呀。」

就這樣邱月和建國開始了她們的網戀生活。即便如此,在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邱月還時不時的質詢︰自己當初是那麼堅決地說「NO」,可最終為什麼還是繳械投降了呢?後來,她曾把這種疑問對建國講過。

J說︰「這得感謝你那個教授。以及那幾個追求者。」

「感謝他們?」

「是呀,他不愧是個校長啊。而且是黃埔軍校的校長。剩下那幾位充其量就算是教員吧。」

邱月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了。

建國解釋到︰「你看啊,國民*黨用黃埔軍校教會了共*產黨如何用槍桿子奪取天下,結果共*產黨果然打下天下了,但不是國*民黨的,是人家共*產黨的。這就叫做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哇。」

「哼,這個‘老墨’歪理邪說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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