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是最先進行的考試項目,兩人搭檔推球,一人一次算作一組,三十組是滿分,十八組及格,十五組才能得分。雖然夏淺和希寧經常一起練習,手感好的時候每次至少能推五十組,但並不是一上球台就能手順的,所以下課鈴聲一響,夏淺就和班上的女生急急地往籃球館跑,都想在上課時間進行的考試之前盡量多練習。
剛到球館門口,就听到從球館里傳出嘈雜的人聲,進去之後才發現,球台早被穿著運動服的女空乘們搶先一步了,但大部分人卻只是靠在球台邊上聊著天。夏淺笑了笑,和希寧一起把書包放在了長凳上,拿出了自己準備的球拍。
整個大學院男女比例嚴重失和,而百分之七十的漂亮女生都在空乘學院。那些容貌身材都很出眾的女生,大多燙染著最時髦的發型、穿著最流行的服裝、搭配著最精致的妝容、用著時下最新潮的產品,她們走在路上,總是很容易讓人分辨出來。或許是因為她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穿著打扮上,每學期補考名單出來時,掛科的人數和科目最多的都是她們。而英語系的女孩子,好看的也有,只不過相對而言她們更注重的是學習成績,二者之間並沒有正面的沖突或者摩擦,但隱隱地總喜歡在對方面前擺高姿態。
在這一點上,夏淺也不能免俗。大學兩年,竟從沒交過一個空乘的朋友,打心眼里不想和她們有什麼接觸。所以她只是拉著希寧四處尋找著能打乒乓球的地兒,懶得動動口請她們換個地方聊天。好在老師善解人意地省去了集合點名的程序,只是讓體育委員去器材室借了球拍讓大家先練習十分鐘再參加考試。
夏淺帶來的球拍一下子變得搶手起來,丁丁和寧當、甄湘琴和劉嵐組著隊過來問她借球拍練習,這讓夏淺很是無奈,雖然自己是老師說的殺手級別,但希寧卻是處于初級水平。誰讓她和希寧兩人都不擅長拒絕呢,只好讓她們把球拍拿了去,囑咐著記得在她們考試的時候還回來。
體育委員周海燕收齊了學生證、考試證、身份證之類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之後考試就正式開始了,按照學號排名的先後順序,和搭檔一起一對一對地上場推球。四個人里,和莊美婷搭檔的慧茹是排在最前面的,沒球可練的夏淺和希寧站在球台邊緣,和同學們一起看著她們的考試。
听到海燕報出慧茹的名字時,夏淺下意識地向前擠了擠,莊美婷忙著和吳拓談戀愛,平日里慧茹只是偶爾會找她一起練習,不知道兩個人的默契度會怎樣。
「淺淺,」林靜拉住了夏淺的手臂,「一會兒考試時能不能借你的球拍用一下啊?」
「好啊,不過剛才被她們借走了」,夏淺踮起腳尖看到了隔了兩張桌子的甄湘琴,「我去幫你們拿。」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夏淺回來時看球台上已經換了兩個人,慧茹她們站在希寧旁邊,忙幾步走過去。
「怎麼樣啊?」
莊美婷臉色不好地看了慧茹一眼,雙手抱胸一句話也不說。夏淺奇怪地轉頭看向希寧,她臉上是無奈的神色。
慧茹還沒搞清楚當時的狀況,說︰「剛開始打得挺好的呀,誰知道後來手突然一抖,球就飛出去了。」
「啊,那你們打了多少個?」應該有分的吧。
「分都沒有,你說能打多少個。」
夏淺訕訕地問︰「那怎麼辦呀?」
雖然除了三項考試之外還有平時成績,乒乓球也只佔了考試成績的二十分,但畢竟是最簡單的一項,如果這都拿不到分,誰知道後邊的排球和藝術體操會考成什麼樣子,總不能為了補考體育提前一個星球回學校吧。
一直沒說話的希寧開口道︰「要不結束之後問問老師能不能再考一次吧,沒分真不行,跟她說說好話應該可以的。」
看莊美婷始終毫無表示地頂著一張煤炭臉,慧茹突然也不耐煩起來︰「算了,別說了,我一會兒去問問。馬上就該你們了,好好發揮吧,別到時候跟我們一樣。」
夏淺和希寧對視了一眼,回到球台旁邊就看到自己前邊的同學上場了。夏淺一邊看著他們倆打球一邊想,如果希寧不小心把球打飛讓兩個人都零分的話,她會不會像莊美婷埋怨慧茹一樣埋怨希寧呢?
其實,對夏淺來說,自己最擅長的科目如果拿不了滿分,那會是一件很影響心情的事,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會笑著安慰那個從沒想過要放棄的同伴,因為她知道,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朋友的希寧,心里已經很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