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關上的一剎那,那雙緊閉的雙眼睜開,里面盛滿失望。翻過身,看著空空的房間,听著水流的聲音,不覺冷笑一下。然後起身,快速的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深夜,人少了許多,但依舊有出租車等在路邊,不辭辛苦的賺點外快,深夜的時候,費用會比白天貴一些,這樣利潤的空間就大一些,只是他們付出的是健康的代價,或許他們習慣了這樣顛倒的生活了吧。
凌爽遠遠看見許寒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自己也上了一輛,遠遠的跟著。
很快,許寒的車子在出事的那條河邊停下,他下了車,直接沿著河岸的階梯走下去。
凌爽在較遠處下了車,她找了一個很好的位置,既能看見黑暗中依舊能辨認出的一幫人,又不會讓人,她就那麼冷眼看著許寒朝那幫人走去。
「啊!」有個人許是不老實,就被人踢了一腳,他被堵住了嘴,但在寂靜的夜空下,依舊能听見那人的慘叫。
「龍哥!」許寒喊道。
「寒,他們都在這兒了!」
「媽的,看清楚了?這是我兄弟!動手的時候長眼楮沒?」
「 !」「啊!」有人又吃了一拳。
「住嘴!」
「寒!你看怎麼處置他們?」一個女音響起。
這聲音讓躲在樹叢中的人兒身子不覺一顫,是方岩的聲音,那個許寒口中所謂的沒交情的女人。凌爽只覺自己的心被撕裂了一般,再不願待下去,轉身離開。
「龍哥,這件事算了吧!」
「寒……」
「你閉嘴!」許寒冷冷打斷方岩。
「是因為她?」潘龍點燃一支煙。
「是我的決定!」
「女人不要太寵了!」
「我有分寸!」
「你沒分寸!你從來都沒對誰這麼上心過!」方岩忍不住吼出來。
「是!我愛她!所以,誰都不能傷害她!」許寒的聲音冰冷無情。
「那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算什麼?」潘龍聲音平靜,但依舊能听出他的不悅。
「龍哥,我可以幫你打江山,但不再是黑道!」
「是我們大家的!」潘龍糾正道,「當初我們幾兄弟說好的,一起打江山的!」
「我記得!」
「你他媽忘了!」潘龍把煙頭摔在地上,然後狠狠打了離自己最近的,被自己兄弟綁著的人一拳。
「哼!」這個人極力的忍住,只是悶哼一聲。
「寒哥,一個女人……」一個兄弟企圖勸阻許寒。
「誰要是踫她一根手指,我許寒當拼了命的討回來!」
「哈哈哈哈!」潘龍大笑,仿佛听了天下最諷刺的話,「是麼?喏,這些人我都給你帶到這兒了,討債啊,他們可是動了你的女人的!」
「龍哥!我欠下的承諾我還,不過,我們依舊是兄弟!」許寒說著,拿出一把匕首,就要剁自己的手指。
眼疾手快的潘龍攔住他,卻把自己的手劃傷了。
「龍哥!」
「寒哥!」一時大伙都緊張了起來。
「罷了,我潘龍不強求任何人,你既然要走,我不強求,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兄弟,有事別忘了找兄弟,我們和以前一樣,為兄弟,兩肋插刀!」
「謝謝龍哥!」許寒很是愧疚。
「走!」潘龍率先離開。
「寒哥,保重!」幾個兄弟想許寒道別,各自把手里押著的人推到河里,「你們這幫孫子,別再讓爺爺捉到你們,不然活閹了你們這些龜孫子!」然後都朝著潘龍快步走去。
「寒……」方岩從後面緊緊抱住許寒的腰。
「以後別再晚上出來!」許寒無情的掰開方岩的手,然後決絕的自行離開。
旅館。
許寒輕手輕腳的進來,見凌爽依舊面朝里睡著,心里稍稍松了口氣,然後走進浴室,隨便的沖了一子,便裹著浴巾出來了。
躺在凌爽的身邊,輕輕的攬住她的縴腰,閉上眼,且感受這幸福的時刻。
「寒!」凌爽突然喊了他一聲。
「嗯?弄醒你了。」
「怎麼洗那麼久?」
「呵呵,這麼會兒就想我啦?」
「寒,你真的喜歡我麼?」
「怎麼了?」
「我想你親口告訴我!」
許寒把凌爽翻過來,看著她的眼楮,很嚴肅的說︰「坦白說,不喜歡!」
凌爽有一瞬的驚愕,她分不清許寒的話是真是假。
「因為喜歡不夠用,我對你,只能用愛!听到了麼?我愛你!」
凌爽看著許寒不說話,許久她才‘哦’了一聲,然後就轉過身,繼續睡覺。
「都沒個表示的?」許寒有些失望于她的冷漠。
「困了嘛!」凌爽耍賴,只是一雙明亮的眼楮蓄滿了淚水。
「那就乖乖睡吧。」許寒也覺得自己很累了,便不再糾纏。
凌爽的眼淚一瞬間滑下,心里抽痛著︰許寒,你這般食言,比沒答應我更讓我難過,你到底有多少話是騙我?是不是你口中的愛也是假的?你要我該怎麼再相信你呢?許寒的呼吸均勻起來,凌爽卻睜著眼楮,無法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