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頭 50 許寒家風波5

作者 ︰ 水願

「阿姨,怎麼起這麼早啊?」一走出堂屋的門,就看見寒母在掃院子。

「年紀上來了,就睡不著!你怎麼也起這麼早啊?」

「學阿姨啊,早睡早起身體好!」

「小嘴這麼會說,難怪寒仔這麼中意你!」

「阿姨,我說的是實話,我來掃吧。」凌爽試著去拿寒母手里掃把。

「不用,我很快就掃完了!」寒母躲開,不讓她掃。

「阿姨,叔叔和寒呢?」

「他們一早出去了。」

「干活麼?」

「不是,去看地皮。」

「哦。」凌爽想起來,許寒說過寒母要買塊新地皮給他造新房,那就是說,這地皮上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凌爽想著,臉微微發燙,暗罵自己厚臉皮!趕緊跑到水池邊洗漱。

「媽,我們回來了!」許寒推著一輛摩托車進大門,「喲,小懶豬起這麼早啊!」許寒見凌爽正在洗臉,不禁逗她。

「小爽很勤快的!」寒母解釋。

「我知道啊,我怎麼會真找個懶豬給你們當媳婦呢?」

「寒仔,你現在越來越沒個正經了,小爽是好女孩,別欺負人家!」寒父提醒。

「听見沒有!再胡說,叔叔會替我揍你的!」凌爽得意的看著許寒。

「你們這倆孩子!」寒母笑著搖搖頭。

「冤家聚頭,我這輩子有的頭疼了!」許寒像是一個經歷了風霜一樣的人,感概萬千。

「臭小子!」寒父嗔道。

「今天廟會,我們一起去看熱鬧!」寒母打岔。

「啊?廟會啊,我都忘了!可是我和朋友約好今天踫面了。」

「你啊,什麼記性!那小爽和我一起!估計大城里沒這東西!小爽,我帶你去看個新鮮!」

「好啊,阿姨,我們一路!」凌爽一臉歡喜的應答,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無故的是多麼不安。

「有什麼好看的!」許寒嘀咕。

「你不看我們自己看!」寒母堅持。

「就是,又沒說帶你!」凌爽附和。

「你們娘倆就欺負我吧!媽,小爽路痴,那里人多,你看著點!」許寒還不忘交代。

「我又不是孩子!」凌爽有些尷尬。

「孩子還不一定丟呢!」

「好啦,你倆別貧了,時候不早了,我去做飯,吃過再去!」

「阿姨,今天做什麼啊?我還要學!」凌爽跟著寒母。

「好,我教你!」寒母很是開心,難得城里養出來的女孩子還願意下廚房。

「哦耶!」凌爽開心的抱著寒母的胳膊。

「以後有口福嘍!」許寒看著這個活寶,笑得合不攏嘴。

「小爽是好女孩,要好好珍惜人家。」寒父拍拍許寒的肩膀,也跟著開心。

「爸,我會的!」許寒很堅定的答應。

飯後。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這就走吧。」寒母沖凌爽道。

「嗯,好!」凌爽答應著。

「媽,看著點這個小路痴!」許寒很不放心。

「知道啦,小爽還是我媳婦呢,丟了我不傷心啊!」寒母有點不悅起來,「你去聚會,別再喝那麼多酒!」

凌爽一邊跟著寒母,一邊想︰什麼叫再?!許寒經常喝醉麼?凌爽心里微微的有些酸澀,不期然就想到許寒昨天告訴自己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和她有關呢?

「一定要小心點,要是跑丟了,我饒不了你!」許寒從後面捉住凌爽,低聲道,然後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凌爽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以示遵命。

剛出門沒走多遠。

「阿姨!」聞聲,遠遠就見沈蔓朝自己這邊跑來。

「小蔓啊!」

「阿姨,寒哥哥呢?」沈蔓只是輕蔑的看了凌爽一眼,然後掃了一圈,沒看見許寒的影子。

「他去和朋友聚會了!」

「哦,這樣啊!哎,阿姨,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沈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得逞。

凌爽不禁心里一陣,難得她要做什麼麼?是不是對許寒……

「我們去趕廟會。」

「真的,我也要去!好久沒去玩了!」沈蔓興奮的不行。

沈蔓居然不去找許寒,凌爽不禁心里更加疑惑,卻更加不安起來,心里暗罵自己神經質,是不是太敏感了,她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干嘛這麼卑鄙的猜測她很壞呢?

「也好!就一起去吧!」寒母偷偷看凌爽一眼,遲疑一下,還是答應了。

「耶!」沈蔓跳的另一邊,挽住寒母的胳膊,看向凌爽的眼神挑釁而陰險。

「小爽,出了村上了大路就有車了,走一會兒哈。」

「矯情!」沈蔓蔑視凌爽。

「阿姨,我很喜歡走路和跑步的。」凌爽微笑,並不理會沈蔓。

「你是長在山溝里的啊?!」沈蔓疑惑,看著不像啊。

「不是。」

「小蔓啊,你外婆不去趕廟會麼?」寒母替凌爽解圍。

「她啊,說是人多,擠得難受,就不去了!」沈蔓眼神閃躲。

「這樣啊。」寒母看在眼里。

凌爽心里更加發怵,看來今天勢必要發生什麼了,暗暗將周圍的環境看清楚,記住一些標志性的東西,免得到時真丟了回不來。

三人一路來到廟街。

「哇,好多人啊!」

「來,小爽,牽著我!」寒母拉住凌爽的手。

「切,幾歲了!還要大人牽著。」

「放心吧阿姨,別听寒瞎嚇唬!」凌爽說著,卻還是握住了寒母的手。

「阿姨,這里好熱鬧啊!」沈蔓拉著寒母往前竄。

「慢點,人多!」寒母被拉得有些跟不上。

「算命,算命,不準不要錢!」一個長胡子先生,坐在小板凳上,沖來人喊著,忽然看著這邊,眼楮一亮。

「阿姨,算命的!我們也去算算吧!」沈蔓松開手,自己先跑過去了。

「老頭!你算的真準麼?」沈蔓很是不禮貌。

「小姑娘,不用你開口,我能算出你多大,不準你不用給錢!」

「真的?!那你說,我多大了?」

「姑娘,把你的右手給我看看。」

「老色鬼!」沈蔓微怒。

「小蔓!算命都要先看手相的。」寒母看不過去。

「你要算不準,我砸了你招牌!」

沈蔓把白女敕的小手遞給他,算命先生用左手捏著她的手指,然後就看著她的手掌,右手拇指不停的在其他四指上點來點去,凌爽猜想,這就是所謂的掐指一算了,他嘴里還不停的咕嘰著什麼。

凌爽第一次見人算命,很是好奇的看著,許寒說過,沈蔓比自己大半年,自己剛過完生日不久,沈蔓周歲應該是十八,她倒要看看,他說得準不。

「姑娘今年當是虛歲十九,周歲十八不到。」算命先生捋捋自己的長胡子,一臉的自信。

「哇,好厲害!阿姨,他算出來了!」沈蔓高興的拉著寒母的胳膊跳起來。

「人家是算命先生,有天眼的,怎麼會算不出來呢!」

「那你再算算,我今年會走桃花運不!」沈蔓又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女孩子家,怎麼不知道羞的?」寒母笑著輕聲嗔道。

算命先生又重復之前的動作,然後皺緊眉頭,看了看眼前的寒母和凌爽。

凌爽看見他眼神,心里頓時一驚。

「這里同時出現你的貴氣和煞氣!」

「你說什麼?」沈蔓緊緊追問。

「這位大媽就是你的貴人了,姑娘可是中意了她兒子。」算命先生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是卻一臉的惋惜。

「這都能算出來啊!可是,那我的煞氣是什麼?」

「這個……」

「沒事,你只管說!」

「這位姑娘是外地的吧!」算命先生忽然指向凌爽。

「嗯,她是外來的!」沈蔓瞥了凌爽一眼,里面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凌爽的心不禁沉下來。

「大師,您這麼說什麼意思啊?」寒母看出算命先生有話要說。

「唉!罷了,我也不收你們錢了,你們走吧!」算命先生還是一臉的惋惜和不忍說出事實的樣子。

「大師,有話你就直說吧!」寒母堅持,聰明如她,既然提到自己的兒子和凌爽,想必這煞氣當時和自己家有關了。

「就是!你怎麼把話說一半啊!」沈蔓也不肯走。

「這怎麼好說呢?」算命先生又看了凌爽一眼,心有不忍的樣子。

「……」寒母用了方言,凌爽听不懂,但大概猜到,她還是堅持讓他說。

算命先生也就不再推辭,便用方言說了一通,凌爽雖听不懂,但見寒母的臉越來越慘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了,再和前面他說過什麼煞氣聯系起來,想必,他說的就是自己了。凌爽眼楮微眯的看著沈蔓,想探出點什麼,可是她此刻也一臉的驚訝和害怕!

「你這個掃把星!」沈蔓忽然指著凌爽大罵。

「小蔓!」寒母阻止她。

「阿姨,她……」沈蔓似乎氣得說不出話。

「回去,回去再說!」寒母有點走路有些不穩了。

「阿姨,你沒事吧?」凌爽趕緊扶著。

「你走開!煞星!」沈蔓推開凌爽,扶住寒母。

「沈蔓,你搞什麼鬼?」直覺告訴凌爽,這是沈蔓設計的。

「你自己晦氣就算了,還來沾染寒哥哥!」

「小蔓,我們回去!」

「好,阿姨,我們坐車回去。」沈蔓扶著寒母往回走。

凌爽有些呆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正要轉身問算命先生怎麼回事,忽然,一個人抓住自己手,凌爽一驚,本能的甩開。躲開些,看向她,是一個三十歲模樣的女人,看樣子,有些傻傻的。

「別怕,小妹妹!我不是壞人!」女人強調,向凌爽靠過來。

凌爽本能的後退,「你想干什麼?」

「你快跑吧,他們都是壞蛋!他們要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還要你丈夫休了你,他們說你克夫命!」

凌爽听著,判斷出這女人的腦子應該受了什麼刺激。

「小妹妹,你肚子里孩子幾個月了?他們都是壞蛋,你不跑,他們會害死你的孩子!」傻女人一會兒看凌爽的臉,一會兒看凌爽的肚子。

凌爽心里害怕,手不自覺的覆上自己的小月復,盡管那里還是扁扁的。

「喲,這不是桂紅麼!來趕廟會啊!」一個黝黑的婦女沖傻女人道。

「還不傻啊,知道路!」另一個胖婦女諷刺道。

「你啊!別光看別人笑話!」

「這姑娘是誰啊?」胖婦女打量凌爽,「外地來的吧,長得很真俏!」

「嗯。」凌爽見她不友善,便不願與她多言。

「你們這些壞女人,不得好死!」傻女人忽然很激動,破口大罵。

「嘿,你個傻子,煞星!自己不爭氣懷個克祖的孽種,倒罵起我們了,活該你死了孩子……」胖女人毫不客氣的回罵。

「好啦!和一個傻子計較什麼?」黝黑的婦女拉走胖婦女。

「哼,不爭氣的東西!」胖女人狠狠瞪了傻女人一眼,走過時,還不忘踢她一腳。

傻女人生氣,順手撿了一塊磚就要砸過去,凌爽眼疾手快,趕緊攔住,卻不想,手指被磚頭稜角劃破了,血立馬就涌了出來。

「別跟她們計較,不值得!」凌爽勸道。

「壞人,你們都去死!」傻女人生氣的沖她們的背影罵道,然後丟下手里的磚頭。

「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凌爽拿出紙巾,包住流血的手指。

「好啊,你是好人!」傻女人很快就高興了,似乎剛才的事並不曾發生,凌爽心里一陣感概,果然傻人有傻福!

「你想吃什麼?」

「那個!糖球!」

「好,走,我們一起去買!」

「好,好。」

凌爽買了兩只,都遞給她。

「你不吃?」傻女人疑惑。

「我不吃甜,都給你!」

「你真好!」傻女人很開心,然後就一手拿一只。

「大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剛才那個算命的都說了些什麼?」凌爽試著套話。

「那個該死的老頭!」傻女人忽然又很激動,握住糖球棒是手都跟著顫抖。

「你沒事吧?」凌爽有些嚇到了。

「算命的都該去死!」傻女人把糖球摔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好像它們就是那算命先生。

「桂紅!桂紅!別激動,別激動哈!」一個削瘦的婦女跑過,抱住傻女人。

「阿姨,大姐她……」凌爽一時驚訝萬分。

婦人不理會凌爽,只是緊緊抱著傻女人,時而拍打她的背,時而捋她的背,為她順氣。慢慢的,傻女人安靜下來。

「媽,我不氣了,我的糖球沒有了!」

「我再給你買!」凌爽趕緊跑過去,又買了兩個。

「小妹妹,你好人!」傻女人接過凌爽手里的糖球,很是開心的笑了。

「姑娘,外地的吧!」削瘦的女人這才打量起凌爽。

「是的,阿姨。」

「你的手沒事吧?」婦人看見凌爽的包著紙,雪白的紙巾上,嫣紅的血異常刺目。

「沒,沒事!」凌爽把紙巾拿下來,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細長的口子發紅。

「你手流血了?」傻女人湊過來看。

「沒事的!」

「是我用磚頭砸的麼?」

「桂紅,你砸人家干嘛?」婦人驚訝,開始責怪起來。

「阿姨,不是這樣的……」

「誰叫她們笑話我!」傻女人生氣而委屈。

「這些個天煞死的!」婦人知道是怎麼回

事了,自己的女兒又遭人恥笑了,無奈的嘆息,傷心爬上臉頰。「對不起啊姑娘,踫傷你了,要不我帶你去藥店買個創可貼……」

「不用了,阿姨,已經好了!」

「我這個傻閨女,腦子不好使了,你別跟她計較。」

「大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心眼不壞,對了,你是來趕廟會?」

「對啊,城里沒見過,就來看新鮮!」

「哦,一個人來的?」

「不是,和朋友,她們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這里人多,亂糟糟的,小偷也多,小心著點。」

「謝謝阿姨,你們也是趕廟會的麼?」

「對啊,丫頭嚷著出來玩,我就帶著她來了!」

「那個,阿姨,我沒來過,不知道這里什麼地方好玩,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啊?」凌爽一臉的尷尬。

「好,走吧!」削瘦女人,見凌爽長得細膩可人,一副很有素養的樣子,剛才還給自己的女人買東西吃,看來不是壞人,便欣然答應下來。

「謝謝阿姨!」凌爽很是感激,看著淳樸的削瘦女人和傻傻可愛的傻女人,心里暗自慚愧,自己想跟著她們,不過是想從傻女人嘴里知道那算命的人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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