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頭 51 許寒家風波6

作者 ︰ 水願

三人一路逛著,凌爽卻沒心思看。一路給傻女人買了很多吃的玩的,削瘦女人一路覺著不好意思。直到下午,把整個廟會都逛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詢問。

「小爽,我們要回去了,你住哪里的?」削瘦女人和凌爽已經有些熟悉了,現在要告別,竟有些不舍得。

「阿姨,我在朋友家住。」

「哦,哪個村的,你知道路麼?」婦人依舊記得凌爽是個路痴。

「在**村……」凌爽來得路上特意問了寒母。

「喲,就在我們後面莊,我們可以一起走,省的你走丟了。」

「這麼巧!太好了,我還在擔心我找不回去呢!」凌爽很開心。

「快走吧,回去就要天黑了。」

三人一路,她們似乎打算走回去,凌爽暗自驚訝,看她們的穿著,衣服都很寒酸破舊,然後想起一路上婦人因為女兒貪吃,自己一直付錢,她又不能搶付的尷尬無奈的樣子,就猜到,她們應該是沒錢的人家。

「那個,阿姨,我沒走慣路,我們能不能坐車回去?」凌爽不是怕走路,只是若走回去,回去天都黑了,要是許寒知道,只怕家里要翻了天。

「這個,要不你先……」婦人有點遲疑。

「阿姨,我找個車,剛好順便帶你們一路,」凌爽知道她難為情,「阿姨,其實,我是有私心的,我不認識路,想讓你們也幫忙帶著路,我是外地的,怕被人騙了。」凌爽解釋道,想給她一個安心坐車的理由。

「那好吧,我們一起回去,小爽真是個好姑娘,謝謝你啊!」

「好耶,坐車嘍!」傻女人很開心。

婦人看著暗暗難受,紅了眼眶。

凌爽見狀,也心里酸澀。

上出租車不久,傻女人就趴在婦人的腿上睡著了。

婦人一會兒拍著她的背哄著,一會兒捋捋她有些油膩的頭發,看著很是心疼。

「阿姨……」凌爽知道,這一定是有故事的,便握住婦人的肩,希望安慰她。

「唉,我這命苦的孩子!」婦人說著,眼淚就滴落下來,趕緊用補了一塊補丁的袖子擦拭。

「阿姨,大姐她生病了麼?」

「我閨女沒出嫁前,活蹦亂跳的,家里四個孩子就數她最仁意,最懂事。都是那家造孽死八代人的鄧家人害的!」婦人提到這里,變得很是惱怒,恨不得一個一個掐死他們。

「阿姨,別生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只要大姐好好的在您身邊,那就是萬福!」

「唉!也是,我還剩下這個傻女兒,好歹是活的。」婦人看著一直睡得很香的女兒,面露慈祥之色,眼楮里滿是愛憐。

「阿姨,凡事想開了就好!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壞人做了壞事,不會得意長久的,有時候,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

「小爽,你說得對!」婦人心里安慰了些,「這老鄧家,早晚要遭報應!」

「阿姨,看您,又生氣了,為這樣的人,不值!」

「小爽啊,阿姨見你是個好姑娘,不怕你笑話,你不知道他們家把我們家害的多慘!」婦人說起來,滿臉的傷心。

「阿姨,我怎麼會笑話您呢!」

「小爽,你不知道他們該死全家人的老鄧家可害死了我這傻閨女啊!」婦人說著,眼淚又掉下來。

凌爽看著也跟著難過心疼,可是又不忍打斷她,雖不願意她再提起以前傷心的事,再難過起來,可是有些話憋在心里只會更難受,說出來,哭出來,或許就會好受很多。凌爽遞給婦人一張紙巾,婦人接過,擦擦眼淚,又擤了一把鼻涕。

「我女兒十八歲那年,經人說媒,人都說他們那個兒子赤楞頭(沒頭腦而且暴躁),我們多年沒在家,也不知道情況,大家一個莊的很近,都礙于臉面,我們就暫且答應了。說好沒多久,他們就讓我閨女跟他兒子一起去打工,我想,也好,兩人一起多了解了解。哪知道,不到半年,這傻閨女就懷孕了。」婦人說道這里,長嘆一口氣,里面說不盡的滄桑。

「這丫頭慢性子,而且膽小,不敢跟我說,他們那家個王八養的孫子,自然不會讓我們知道!他們讓她打胎,她不肯,那不是人養的崽子,就給她租了一間鐵皮房,在六樓頂上。那個狗崽子在廠里給人當個狗看門,就把我閨女一個人放在那屋子里,可憐我這孩子從小就膽小,一到夜里刮風,就有東西敲那鐵皮房,響的嚇人,我這孩子硬是被嚇傻的!」婦人又接過凌爽遞過來的紙巾,擦擦眼淚。

「那個狗娘養的,怕她一個人跑回來,就把她的工資全擠走了,就給留幾十塊錢,這孩子懷了身子,人就變得懶了,不願意下來吃飯,大人不吃,小的也得吃啊,慢慢的,她就頭暈身軟的厲害,下不來了。讓那個死不垃半年不去看她一眼的王八羔子買點東西給她吃,孕婦嘴饞,要吃這吃那,那孫子就說她餓死鬼投胎沒吃過東西,看著惡心,他就偏買些油膩的吃了嘔吐的,可憐我這閨女領著他們家的骨血,他們就這麼虐待她啊……」婦人說不下了,頓了頓,重重的嘆口氣,里面滿是話不盡的滄桑。

凌爽听著驚訝而難過,眼淚滴下來,卻不敢擦拭,不想婦人看見。

「直到我閨女癱瘓了,他們這家人才告訴我們,讓我們自己去把她接回來,」婦人接著說,「我當時嚇壞了,人都說,懷了孩子就是他們家的人了,我們娘家人不該去,可這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別人不當人看,我這親媽心疼啊!」婦人捂著嘴壓制自己的聲音,她怕吵醒正在酣睡的女兒。

「阿姨,別難過了!」凌爽實在听不下去了,擦擦自己的眼淚,又遞給婦人紙巾。

「等我們找到她,那哪是我女兒吶!」婦人剛平息一些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阿姨,別說了!」凌爽終于阻止了。

「我要說!我就要人都知道,他們鄧家做了什麼斷子絕孫的事!」

「好,好,阿姨,您說,別激動!」看來她憋屈的太久了。

「莊里我逢人低頭不敢說,說了還丟自己的人吶,閨女,你就讓阿姨說吧,我這心里堵得啊,天天都喘不過氣……」婦人錘錘自己的胸口。

「阿姨,我听著,您就都說出來吧!」凌爽實在不忍心,就都讓她發泄出來吧。

「我去的時候沒告訴他們家里人,我拿著他們給的那地址,一路問人找到那鐵皮房。一開門,床上坐著一個又髒又傻的邋遢女的,瘦的沒個人樣,跟個十年沒洗澡的要飯的一樣,我撥開她鳥窩一樣的頭發,這當娘的心哪……」婦人哭起來。

「阿姨,別哭了!」凌爽也不禁跟著哽咽了。

「這孩子就傻子眼的,都不知道看我,我喊了半天,她才轉頭看我,看著我沒反應,你哪知道啊,她都不認識我這個娘了……」

凌爽捂住嘴,抓住前座靠背的手,收的緊緊的,指骨泛出駭人的白,從來不曾知道,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生長著的人世間。

「沒辦法啊,我們就帶著她四處看病,」婦人畢竟已經經歷了這些事情,在心里壓了這許多年,承受能力也就強了,很快的,她調節了自己的情緒,接著說,「大小醫院都看過了,可就是查不出什麼病,天天抽血抽骨髓打針針灸,身子都腫的跟個氣蛤蟆一樣,疼得她像個小娃一樣大哭大叫的!」

凌爽一哆嗦,自己小時候見了針就怕的發抖,莫說抽血的那麼粗的針了,這抽骨髓的針不是更粗麼!抽骨髓?!天,用一個很粗很長的針從後背插入脊椎,從里面抽骨髓!凌爽臉色慘白。只是婦人沒有看見,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有人說,可能是女圭女圭邪(女子一懷孕就會出現癱瘓現象,孩子出生後,就會自然好),讓給補營養,等孩子生下來再看看。我們哪敢全信啊,就一邊給她補營養,一邊帶她看病。慢慢的,她就好轉了些,拄著棍,能慢慢的自己學著走路了!腦子也不那麼遲鈍了,叫她,她就知道應你!」

凌爽心里不是滋味,一個十八歲妙齡的女子,懷了身孕,癱瘓之後,受盡磨難,只好能拄著拐棍,學著走路了,喊她就有反應,這是幾個月的嬰兒就擁有的本能,而這些,在一個母親的眼里竟是那麼的欣慰開心,因為,這是他們的希望!

「本來我家里就不怎麼好,給兒子存得造房子錢,早就花沒了,東拼西湊的錢也都花干了,大家都覺得她這病沒指望,怕是治不好,花更多的錢,我們以後還不起,就不肯再借,可是,她是一條命啊!我看著長了二十年的孩子,怎麼忍心就看著她死呢!」婦人模模女兒的頭,輕柔而慈愛。

「我就厚著老臉去找他們老鄧家,老鄧家在我們莊是最有錢的,卻也是出了名的癟三,蒼蠅都叼不走他家一點東西!他說一毛錢都不會給的,說我女兒本來就有病,是故意訛他們的,可憐我們從外地回來過年,就因為他們家提親,我們硬是拖到年後十五才敢回來!唉!也是這孩子的命啊!他家的那個小雜種,又請了假回來,我們沒辦法,就只好讓兩個孩子見面了!誰知道……」婦人用衣服擦眼淚。

「他們任死都不肯給一分錢,說這孩子造孽!他們家的二姑娘也在那個地方打工,回來罵我閨女狗叼的,沒良心!她給我家閨女買了很多水果,買多少都吃完!這傻閨女听了哇哇的哭得傷心啊!問她才知道,那婊女人就買過兩回!一回買了四個隻果,還是爛了眼的果子,還一回買了兩串葡萄,夏天的,都發臭了,這閨女想吃酸,就那還是把那臭葡萄吃完了!」婦人捂著嘴,哭的傷心欲絕。

凌爽也是眼楮紅腫,心里難過異常,卻又不知道怎麼辦。

「我們去找村書記,老天有眼,村書記也看不過去,就出面調節,雖然他們都是勾結一起的,好歹,這癟三鄧拿了一萬塊錢出來,我們那時候一毛錢都當倆使啊!再後來,這孩子就見好了,不用拐棍都能走了!腦子也慢慢的和以前一樣機靈了。」婦人說著,既喜悅又悲憤。

「這癟三鄧個老死鬼就讓人來我家說話,說是這孩子現在有個身子,就該是他們家的媳婦,讓她去他家住,我哪里肯讓她去,這家人毒蛇心的,再害死我閨女,我就沒地哭了!」婦人變得很憤怒。

「這些個沒人性的,就暗地里找我女兒說,說過了門的閨女,住娘家不好,會給娘家人帶來災難,還會惹人笑話!我這個傻閨女喲,心眼就是太善良太實在了!自打她好些以後,就知道心疼我,一听人家這樣說,她就要去,怕給我們家帶來什麼災難,說是既然他們害的她這樣,就該去和他們纏!這傻閨女哪里坑的過他們吶,我不讓去,她就背著我去了!」婦人頓了頓,長嘆一口氣,又擦擦眼淚。

「阿姨,過去了。」凌爽握住她的手。

「唉,眼看孩子還有一個月就出生了,他們老鄧家帶她去醫院檢查,說的好听是檢查,還不就是想看看孩子全密(健康)不!畢竟什麼藥都吃,什麼機器都過,這對孩子都有很大的刺激。結果B超機一查,說孩子是無腦孩(有頭,但是頭是透明的),他們家一听,就要做流產!醫生說,這樣對大人影響很大,我死攔著不讓。沒過幾天,他們家請了一個算命的,說我閨女肚子里的孩子克祖,對他們一家都不好!他們家人就偷著給她灌了藥,她中了毒,到醫院搶救,孩子給毒死了,醫生開刀,將死孩子拿了出來,這孩子的頭是好好的,圓滾滾的,鼻子眼都在,胳膊腿都和正常孩子一樣,醫生都說可惜了!這閨女受了刺激,打那時起,就瘋傻了!不能受刺激,一激動就發病!發起病來,跟瘋子一樣,又抓又咬的,幾個人都摁不住!」婦人忍不住的哭出聲。

凌爽驚駭不已,難為婦人剛才竟還去抱緊她,若是她發了病,豈不是很嚇人,而且會傷害她最近的人,凌爽心里感動著,卻也恐懼著,嘴唇都泛了白。

「你說,我當時干嘛也相信那些迷信啊,我要是把這傻閨女留在回家不讓她去那家,她也就不會瘋了傻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阿姨,怎麼不去告他們?」

「嗨,我們斗不過他們,他們家有錢有勢,上面都夠得著人!我家老頭子要一把火,和他們一起燒死,可是,他死了,我們娘幾個該咋過啊!我就想早點和他們劃清界限,和走各的好,不然,最後害死的還是我閨女!」

(本故事是由真實故事改編而來。)

「阿姨……」

「大娘!您說的癟三鄧,他兒子是不是叫鄧雲?」司機忽然開口道。

凌爽這才注意到他,從他頭上的那個鏡子里看見他的臉,大概三十歲模樣的男子,眼楮許是因為開車疲勞的緣故,有些泛紅。

「對,就是這個狗養的崽子害的我女兒!」婦人听到這個名字,恨得牙齒打顫。

「這個孫子,他媽-的,該死的禍害!」男子很是氣憤。

「你認識他?」婦人不禁問道。

「怎麼不認得!中學在**上的,一個班的,我天天揍他!」

「這狗崽子,就該打!我這個傻閨女也在那里上過學,還和他同過班。」

「大娘,您女兒叫什麼?沒準我認識。」

「她學名叫柳真真。」

「柳真真,她是柳真真……」男子呢喃,抬頭,從鏡子里看後面的傻女人。

「小兄弟,你認識我閨女?」

「對,一個班,還同過桌!」男子低頭,繼續開車。

「你們還是同學呢!你叫什麼?她醒了我問問,看她還認識你不?」

「我

叫韓季軍,估計她忘了!我在班里很低調,柳真真那時候成績可好了。」

「這傻閨女,有時候記性很好,有時候就很差!不過她很听話,我們家,孩子多,供不起,就只好讓她休學了。」婦人一臉的愧疚。

凌爽心想,這或許就是緣分了。

「就到這兒吧!小路不好走!」婦人阻止司機韓季軍,他正打算將車從大路拐進小路。

「是啊,大哥,我們自己走回去吧!」凌爽也阻止,這小路真的很窄,很難走。

「桂紅,桂紅,我們快到家了,醒來,咱們下車!」婦人叫醒女兒。

傻女人醒來,揉揉眼楮,迷迷糊糊的。

「那行,就送到這吧!」司機也就停下,「柳真真,還認得我麼?」

「你是誰啊?」柳真真一臉迷茫的看看司機。

「我是韓季軍啊!中二和你同桌,你還借我抄你試卷的那個光頭啊!」

「哦,忘了!」

「呵呵,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司機有點失望的樣子。

「大哥,多少錢?」凌爽問道。

「拿什麼錢啊!我當送老同學了!」

「那行,我的這份給你吧!」

「哎呀,小姑娘,大哥看你善良,就當順帶把你捎回來的,別客氣了!」

「這怎麼行?」

「沒事……」

「我想起來了!你抄我試卷,被老師逮住,給你用粉筆畫了眼鏡,在後面罰站一上午!」柳真真忽然高興的喊道。

「對,對,就是我!」司機愣了一下,然後高興的附和道。

「嘿嘿,你現在長頭發了!」柳真真看著他的頭傻笑,樣子單純可愛。

凌爽借著車里的燈光,打量了柳真真一番。她眼楮很大,鼻子高挺,嘴巴中等而紅,瓜子臉,兩腮微胖,皮膚有點黑,鼻梁處,長了許多雀斑。凌爽看著,幻想她以前應該是個美人胚子。成績好,長得漂亮,很多男孩子喜歡的對象,不知道這韓季軍在不在內。

「嘿嘿,一直光頭,娶不到媳婦,就讓它長了頭發。」司機開玩笑道。

「小兄弟,回家吃過飯再走吧!」婦人見兩人聊得歡,就挽留道。

「不了,大娘,路差不好走,就這到家天都透了!」

「也是,那大娘就不留你了,有空來我家吃飯!」

「好 ,大娘,我手機號,有事打給我!」司機寫了一個號碼,遞給婦人。

「好,好!」

「大哥,我也留一個吧!」凌爽拿出手機要記號碼。

「159……」司機說著。

「大哥,我手機沒電了,你也寫一個給我吧!」凌爽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行!」司機又寫了一個,遞給凌爽。

「那謝謝你了,我們就先走啦!」凌爽一行三人下車。

「別客氣!」司機和她們告別,掉了車頭,開走了。

「還是好人多!我今天一下子就遇倆!」婦人感嘆道。

「阿姨,這個韓季軍人挺好的!」

「是啊!」

「對了,阿姨,剛才在車上,我沒敢說,怕司機是壞人,沒想到他竟是大姐的老同學,嘿嘿,」凌爽都替柳真真開心。

「什麼事啊?」

「那個,現在的科技很發達!很多病在以前治不好,現在很多都可以了,大姐這病,可以大醫院再看看的。」

「小爽,她能有一條命就不錯了,家里還有幾個孩子呢……」婦人為難。

「是不是缺錢?」

「嗨,小爽,這幾年本來我們就沒什麼收入,幾個孩子打工掙的,都拿去還債了!」

「阿姨,我這有幾萬塊錢,您拿去用吧!」凌爽拿出一張銀行卡,要塞給婦人。

「不,不,不!」婦人感覺推辭,「阿姨不能要!」

「阿姨,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凌爽正色道,「這錢你先拿著,萬一大姐這病只好了呢!就因為這些錢,耽誤了她一輩子,值得麼?要是治好了,大姐掙了錢再還我,要是沒能治好,咱也算是死心了,至少不後悔!」

「這……」

「行了,阿姨,當我是積德了行麼?」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婦人很是激動。

「媽,媽,別哭啊!」柳真真心疼了。

「媽沒哭,媽高興!快謝謝這位救命恩人!」

「阿姨,別客氣,這就是天意,廟街那麼多人沒緣分,我就偏遇見你們!您就相信好人有好報吧!」

「謝謝你,你是好人!」柳真真沖凌爽笑得很甜。

「那個,大姐,我……」凌爽遲疑了,之前提到算命的,她就很激動,萬一她犯了病,豈不是……

「小爽,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大姐,你別激動好麼?」

「激動啥?」

「我想知道,今天那個長胡子老頭都說什麼了?」

柳真真想起了那算命的,恨得直咬牙。

「孩子,孩子!不想了,咱不想了啊,有媽在,咱不怕他們!」婦人感覺抱住柳真真,在她心口按摩,給她順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問了!」凌爽愧疚。

「小爽,是不是出來什麼事?」婦人一听又是算命的事,心里擔憂。

「沒,沒事!」

「天黑透了,媽,我們快走!這里有鬼!」柳真真牽著婦人的手,快步往前走。

「小爽,別怕,這孩子膽小,瞎說呢!」婦人拉著凌爽的手,跟著快步的走。

很快,前面就有村莊了。

「小爽,我們就住在前面這個莊,你要去的**莊,就在我們後面那家!」

「哦。」

「你在誰家住啊?要不要送你過去?」

「許寒家,阿姨,那就麻煩您了,我有點害怕!」

「寒仔家啊,走,阿姨帶你去!」

「謝謝阿姨!」凌爽松了一口氣。

「謝什麼?該是我謝謝你呢!幫我們家這麼大忙。」

三人一路走著,繞過婦人家的莊,朝後面的那個村莊走去。

「小爽,前面那家就是了,我們就不過了!」婦人停住,指給凌爽看。

「那就謝謝阿姨,您也回去吧,天不早了!」

「有空讓寒仔帶你來我家玩!」

「好。」

「小妹妹再見!」柳真真和凌爽擺個手,跟著婦人轉身走了。

「再見!」

凌爽看著她們的背影,心情很是沉重,一轉身,深呼吸。朝前走去。

「媽!小爽到底在哪兒?」許寒大喊的聲音從院子里傳出來。

「你小點聲行不!」寒父責備道。

「那還把小爽藏起來?」

「她看廟街好玩,就在那多玩了一會兒,我不舒服,就先回來了!」寒母解釋道。

「什麼?你把她一個人放在街上了?!」許寒激動的大叫。

「喊什麼?不怕鄰居听見笑話!」寒母怒道。

「我說過多少遍,她是路痴!你怎麼……」許寒跑過去,要推摩托車。

「你去哪兒?喝成這樣?」寒母一手拉住摩托車的把手。

「我去找她!」許寒撥開她的手。

「她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回來呢?等會兒就該回來了!」寒父插嘴道。

「天都黑了,還等?!要是你們的女兒這麼晚還沒回來,你們還能這麼安心的等麼?!」許寒沒理智的大吼。

「不能去!除非你今天從我身子上壓過去!」寒母站在前面,堵住車頭,不讓許寒走。

「老婆子,你今天是咋啦?」寒父也覺得不對勁。

「就是不能去!她是個克夫命!我就不讓你去,絕不讓她害死我的兒子!」寒母撕心裂肺的哭喊。

「胡說什麼呢?!」寒父怒斥寒父。

站在黑暗里的凌爽,听見寒母的話,不禁身子一震,一下子失了力氣,軟坐在地上。

「媽,你胡說什麼呢?!」許寒驚訝著怒斥母親。

「今天在街上,見一個算命的,人家一眼就算出來她是個克夫命……」

「別胡說了,我要去找她!」許寒丟掉車子就要跑出來。

寒母跟著車子摔倒在地,卻還是一把抱住從身邊跑過的許寒的腿,許寒試著抽出來,可是寒母死死抱著不肯松手!

「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就這麼把她丟在外面不管麼?到時她家人來要人怎麼辦?」

「我已經沒了燦陽,我不能再沒有你!」寒母哭的悲切。

「那好,我先把她找回來再說好不?」許寒試著哄她。

「你不能去,讓你爸去!」

「好,寒仔,你在家先等著,我出去找找!」寒父朝外走去。

「媽,我求你了!」許寒哭了,一只腿沒被抱住的腿跪在地上。

「媽也求你!」寒母就是緊緊抱著許寒的腿,死死的不肯放手。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無法回頭最新章節 | 無法回頭全文閱讀 | 無法回頭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