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爽?小爽?」許寒試著叫醒依舊緊閉著雙眼的凌爽。
可是,凌爽並不應他。許寒把手放在她的心口,感受著她‘ ’有節湊的心跳,忍不住笑了。
「小寶貝兒,我真是被你嚇死了!」許寒只覺得自己像充滿氣的氣球一下子被放了氣,蔫的渾身沒了氣力。拉出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左手心,用右手放在她的脈搏處,感受這生命的氣息。許寒坐在床邊,枕著自己的右胳膊休息,忽然又換到左臂上,他是怕把右手臂壓麻了,感受不到這輕微的跳動。
一雙明亮的眼楮睜開,眨巴眨巴,側過頭,就看見一個男子一手把自己的手握著,另一只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好像防止自己掙跑了一樣,他睡的好香!
使了幾次勁才抽回手,全身都感覺軟綿綿的。
「小爽,你醒了?!」許寒醒了,見凌爽眼楮大睜著,驚喜異常。
「你是誰啊?」凌爽看著男子,小臉皺巴巴的,有疑惑,有驚訝,居然還有嫌棄!
「小爽,你……」許寒被雷到了。
「你不是告訴我我失憶了吧,」凌爽鄙視了一下他,「又不是拍戲,別這麼狗血!」
「不是,小爽……」
「別那麼膩的叫我,我貴姓?」凌爽嗔道。
「姓,姓凌!」許寒乖乖的回答。
「我媽呢?」
「你媽?你媽在你家啊。」
「別岔題!問你她貴姓呢!」凌爽脾氣見長。
「這個,你沒說。」許寒委屈,她從沒給自己說過她的家庭。
「那就對了,看來我們還真不熟!」凌爽總結。
「很熟的!我是你男朋友!」這丫頭又搞什麼鬼?
「你?!回家照鏡子去!別以為跟我住一屋,我就得對你負責!不是天天看著我,日久生情,餓的饑荒,想佔我便宜吧!」凌爽一臉的嫌棄。
許寒模模自己的臉,怎麼了,自己怎麼嚴重被嫌棄了?!不是自己狗血的靈魂出竅,換了一具丑皮囊吧?這丫頭沒變啊,她也不像失憶,怎麼就不認識自己了?
許寒跑到廁所去照鏡子。鏡子前站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五官和臉都還是自己的,只是眼楮里充著血絲,嘴邊的青茬都嶄露頭角,看起來一臉的憔悴和滄桑,可是也不至于認不出來啊!莫不是……許寒想著,趕緊跑回去。
「小爽!」一進門,就看見凌爽要抬腿下床,「就猜到你要逃!」許寒過來,把她摁倒在床上,一把拉過被子把她蓋好。
凌爽一臉的無辜,眼楮疑惑的眨巴著,探究的看著許寒,「我為什麼要逃?」
「你說呢?!」許寒反問。
「你叫什麼?」
「許寒!」凌爽要玩,許寒就陪她,正襟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把自己當犯人讓她審。
「哦,你生病了?」
「是,被我女朋友嚇得!」
「……」
「她被蛇咬了,然後昏迷了,然後送來醫院的路上,差點心跳都停了,可是今天上午,她的心跳真的停了!我嚇壞了……」
「她死了?」
「沒有!她正好好的和我說話!」
「我?!」
「是!就是叫凌爽的!」
「我怎麼成你女朋友了?」
「兩情相悅!」
「這樣啊!」
「句句屬實!」
「那好,我現在不悅了,游戲結束!」
「……」
「是不是因為失戀了自殺才進的醫院啊!」
「……」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你,你沒事吧?」
「沒啊,就是有點頭疼。」
「怎麼會頭疼?」許寒跑出去,「醫生!」
醫生聞聲跑出來。
「醫生,她說頭疼,而且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我看看。」
醫生走進來。
「我不打針!」凌爽看著他,拽進被子,撅著嘴,一臉的害怕和生氣。
「為什麼打針?」醫生反問他。
「別過來!你們都是騙子!」凌爽坐起來,往床里面縮。
「小爽,乖!讓醫生看看就好了!」許寒驚訝,過來抱住凌爽。
「滾開!」凌爽掙扎可是沒有力氣,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
醫生不客氣的抓住凌爽使勁縮的手,然後騰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腕號脈。
「醫生,怎麼樣?」許寒擔憂。
醫生不語,又要看凌爽的眼楮。凌爽躲開,許寒就抱緊她的頭,讓她動彈不得。
醫生撐開凌爽的眼皮,凌爽就把眼球使勁往上翻,留白眼給他看。
「你們這些赤楞頭!」凌爽很生氣的罵道。
「喲,還會罵人,不傻!」醫生笑道,松開手。
「哼!」凌爽還是瞪了他一眼冷哼。
「醫生……」許寒沒心情鬧。
「沒事,可能是體內殘留的毒素壓迫了神經,等毒素都排出去,自然就好了。」
「那就好!」許寒松了一口氣,「謝謝你醫生!」
「那我先出去了。」
「好。」
「滾遠點!活該你女朋友甩了你!」凌爽很生氣。
「好,好,我活該!別生氣了好不?」
「我餓了!」凌爽像個孩子一樣耍賴。
「那你答應我乖乖在這兒呆著,我就買好吃的給你!」
「你媽怎麼不給你送飯?」
「我媽回家了。」
「你媽也不要你啦,真可憐!」凌爽很同情他。
「我媽明天就來!」許寒哭笑不得。
「哦,快去吧!買倆雞腿!」凌爽安排。
「哪兒都別去哈!」許寒不放心。
「我睡覺!」
「還睡啊!」許寒真怕了。
「你誰啊?這事都能管的了?!」凌爽凶他。
「我回來再睡行不?」
「不行!」凌爽霸道的樣子要打人,「你想餓死我麼?!」
「好,我這就去。」許寒起身,「哪都別去,你是路痴!」許寒提醒,她別把這都忘了。
「知道嘍,快滾蛋吧!」凌爽忽然就轉了音調,像機器人說話,一字一頓的。
「真乖!」許寒笑了,這才像他的寶貝,然後出去了。
看著那出去的背影,調皮的眸子染上悲傷不舍。
翌日。
「小爽?」許寒叫醒睡夢中的人,她的眉頭緊蹙的自己無法揉開。
「嗯。」凌爽隨便的應著,眼楮卻沒睜開。
「做夢了麼?」許寒晃晃她。
「嗯!」凌爽驚了一下,然後睜開眼楮,突然闖入眼楮的光,讓她不禁眯了一下眼。
「做什麼夢呢?」
「干嘛叫醒我!」凌爽反應過來,和許寒翻臉。
「我是看你……」
「寒仔!」寒母推門進來。
「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凌爽生氣的翻過身,繼續睡。
「她……」寒母聞言愣了一下。
「噓……」許寒阻止,把母親拉到門外。
「她一醒來就記不得以前的事了!」許寒解釋。
「呵,耍什麼寶?我問問!」寒母要進去。
「媽,您能別攪和了不?!」許寒低聲懇求。
「你看不出來麼?什麼記不得以前了,拍電影呢?裝給誰看!」寒母怒了。
「不管是不是……」
「你啊,你說得對,這鬼丫頭就是天才,就是專門騙你的天才!」
「媽!」許寒也生氣了,「我不是孩子了,就不能給我點自由麼?」
「我不管你可以,和她分手!」
「媽,我是打死都不會和她分的!」
「你!好啊,一個女的就把你迷得不要娘了!」寒母傷心起來。
「媽……」
「 嗒!」門被打開。
「你們好吵!啊……」出來的凌爽很不耐煩,然後打了一個哈欠。
「小爽……」
「你……」
「干嘛啊,這位大媽,瞪我有什麼用?你兒子太差勁被甩了,關我什麼事?」
「你在胡說什麼?」寒母探究的看著凌爽。
「我不是收二手貨的!」凌爽跳開,沖寒母做個鬼臉,往廁所跑去。
「你……」
「媽,你也看到了。」
「這擺明是裝的嘛!」寒母還是這麼肯定。
「媽,醫生說是體內毒素壓迫了神經,等毒素散了就好了,進來,別生氣了!」
「唉!」寒母無奈嘆息。
凌爽從廁所出來,看了看鏡子里的人,臉上還是沒有血色,苦笑一下。
打開門,只見寒母一人。
「阿姨!」凌爽恢復正常了。
「就知道你是裝的!」
「是啊,您很聰明,寒呢?」
「下樓買碗去了,你想干什麼?」寒母冷靜下來。
「做個交易吧,再給我一個星期時間和寒在一起,之後我就離開他!」
「你……」寒母驚訝。
「呵呵,我愛他!既然我克夫命,我又怎麼舍得傷害他呢?」
「小爽,委屈你了!」寒母也覺得慚愧。
「我的命!」凌爽眼楮閃過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