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頭 52 許寒家風波7

作者 ︰ 水願

「媽,我求你了!」許寒哭了,一只腿沒被抱住的腿跪在地上。

「媽也求你!」寒母依舊抱著許寒的腿,死死不肯放手。

「媽,您也為人母!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呢?她一個女孩子來我們家,人生地不熟,她還路痴,要是被人騙走了,您這輩子心里會安生麼?」許寒哭著說。

「媽去找好不好?媽求你了,你不要出去,只要她在,你就不能再出門!」

「媽……」

「老婆子,寒仔!」寒父急急的喊聲從外面傳來,很快,一個匆忙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小爽?!」許寒見父親背著凌爽進來,起身沖過去,忘了腿還被母親抱著,就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地,左胳膊直接在地上擦過,頓時就流了血。

「寒仔!」寒母驚呼,趕緊放了手,爬到他手臂處,抓住他的手臂,查看傷勢。

「看吧,報應來了!」許寒冷冷的苦笑,甩開母親的手,跑進屋里,去看凌爽。

「小爽?小爽?你怎麼了?」許寒但見凌爽的臉發白,嘴唇發紫,心里一下子慌了神。

「我出去沒走多遠就看見她倒在地上,我用手電筒一照,才看清是她,哪知道,一條蛇就盤在她腿上……」

「蛇?!」許寒聞言,趕緊把凌爽的褲腳掀起來,果然,兩顆紫紅的血牙印依稀可見,周圍已經腫起來,一片烏黑,許寒毫不猶豫的就趴在上面吸血。

「寒仔!有毒!」寒父阻止。

「讓開!」許寒怒吼著推開父親,然後接著一口一口的吸出紫黑的血。

「醫生,對,醫生!」寒父一拍腦門,跑了出去。

院子里,寒母哭著喊‘報應,命苦!’

很快,寒父就拉著一個背著藥箱的鄉村醫生來了。

「寒仔,快讓醫生看看!」寒父拉開許寒,許寒跌坐在地,嘴唇和嘴角還有鮮紅的血,可是他自己的嘴唇卻發了青,「寒仔!你怎麼了?」寒父驚呼。

「寒仔怎麼了?」寒母聞聲跑進來。

「救她……」許寒虛弱的拉著醫生的手臂懇求。

「我的兒啊!」寒母一進來就見許寒一副半死不活的坐在地上,撲過去,抱在懷里,心疼的大哭。

「好!」醫生麻利的打開箱子,拿出一個注射器,吸了一點藥水,在凌爽的手腕扎了一下,然後就有一個小水包鼓出來。

「她怎麼被蛇咬了?」醫生蹲下,查看許寒的情況。

「我就說她是個煞星!」寒母指著床上的凌爽怒吼。

「好了!放手,讓我看看!」醫生有些不耐的撥開寒母的手。

「先救她!」許寒企圖甩開醫生的手,可是卻沒了力氣。

「我的傻兒啊,快叫醫生救你!」寒母逮住許寒的手,讓醫生扎一針做皮試。

「現在嚴重的是你!她的毒你吸的差不多了……」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我就這一個兒子了!我不能再沒有他啊……」寒母嚇得渾身都哆嗦了。

「先看看他藥物過敏不,這藥不能隨便用的。」醫生站起來,查看凌爽的情況,可是,抬起她的手腕,看著通紅的點,不禁皺了眉頭,「這孩子藥物過敏,得趕緊送醫院!」

「快,快啊!咳咳……」許寒很激動。

「放松,放松!」醫生趕緊阻止。

「寒仔,別激動,我們送你們去醫院!」寒父安慰道。

醫院。

「小爽,你要好好的!」許寒蒼白著臉,坐在凌爽的床邊,握著她冰冷的小手,她的臉都要白的透明了。

「你都睡兩天了,小懶豬,快醒來,我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許寒的心都要碎,她體內的毒素時間太久沒有清除,來到醫院時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差一點他就徹底失去了她!

「小爽,你醒來我就帶你離開,我們不呆在這里了,這里不適合你這樣的精靈。」

「寒仔,你哪都不能去!」輕輕進來的寒母聞言,立馬阻攔。

「小爽,你要乖乖的,再讓你睡一會兒……」許寒的眼楮濕潤了。

「寒仔,她會沒事的,有事的是你!來,我炖了雞湯,喝一點。」寒母想把許寒拉過來。

「媽,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了?」許寒聲音雖輕,卻冷漠疏離的像和陌生人說話。

「你有本事!媽是狠心,媽這不是為了你好!她是克夫命……」

「夠了!」許寒怒了,「咳咳……」太激動而咳了起來。

「寒仔,別激動,醫生說你不能沖動!好,媽不說了!」寒母心疼,醫生說,情緒會影響毒素的擴展,可能導致猝死。

「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寒仔,我好歹是你媽,就不能听我一回麼?」寒母哀求。

「媽,我什麼都能听您的,就是這此不能!」許寒態度堅定。

「媽什麼都不要求你!就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媽,我累了,想睡一會兒。」許寒不想再和她費口舌,起身,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不過他真的很累了,守了凌爽很久了,可是她就是淘氣的不肯睜眼看他一眼。

「那先喝點湯……」

「媽,我現在有點反胃,一會兒醒了再喝!」

「也好,我把它保溫,你一會兒醒了就喝。」

「好,媽,你也回去休息一會兒,這兩天受累了。」許寒看著母親,不管她做了什麼,她總歸是自己的母親,這世上最親最愛自己的人。

「媽只要看著你好好的,再苦再累都願意。」

「媽,謝謝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好,那媽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媽知道。」寒母紅著眼眶,走出去。

許寒閉著眼楮,滿心的愁緒。

「我怎麼在這兒?我又迷路了!」凌爽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只是遍地都是奇花異草,好漂亮。

凌爽四處巡視,可是沒有人影。

「小爽!快過來!」好熟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凌爽心里一陣激動,回過身。

「媽媽!」小女孩跑過去,撲在一臉慈愛的母親懷里。

「看你,小調皮鬼!又一臉的泥土!」凌爽看著媽媽秦梅將縮小版的自己臉上的土和汗用紙巾仔細輕柔的擦去。

「媽媽,送給你!」小凌爽把一束花從後面拿出來,遞到起秦梅面前。

「好漂亮啊!小爽真乖!」秦梅眼楮都笑成了月牙,模模小凌爽的頭,嗅嗅手里的漂亮的小花,一臉的歡喜和幸福。

凌爽不覺看得痴了,媽媽的笑容讓自己的心好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媽媽!」凌爽走到秦梅身邊,喊了一聲正在為小凌爽整理衣服的秦梅,凌爽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秦梅仿佛听見了,就抬起頭,看著凌爽,站起身,然後小凌爽就不見了。

「小爽,你長這麼高了!」秦梅抬手擦擦凌爽不斷涌出來的眼淚,然後把她抱在懷里,「乖孩子,別哭,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媽來接你了!」

「媽……」凌爽放聲哭起來,再說不出話。

「孩子,跟我來……」秦梅還是慈愛溫暖的笑著,拉起凌爽的手,帶著她朝前面不知何時升起的一片霧蒙蒙的地方走去。

凌爽毫不畏懼的跟著她走,可是心好疼,有什麼羈絆著。

「小爽!小爽!不要走!」後面有個聲音喊道。

凌爽回過頭,就看見許寒奮力的跑過來,她好開心,可是,他媽媽說自己克夫命,會害死他的。

「小爽,不要走!」許寒努力的沖凌爽喊。

「寒,我們今生無緣,我要和媽媽一起去生活,再見!」凌爽笑著沖他揮揮手,微笑著轉身繼續跟著秦梅走。

「不要啊!」許寒撕心裂肺的喊。

「小爽!」許寒從夢里驚醒,突然就坐起來,側過頭見凌爽還好好的躺著,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許寒擦擦額頭的冷汗,穩穩心神。剛才竟然做噩夢了,夢見凌爽跟著一個背影很陌生的女子走了,好像是她的媽媽。許寒苦笑,甩甩頭,心想是自己被嚇怕了。

許寒翻身下床,倒了一碗雞湯,端到凌爽面前,想要喂她喝一點。

待許寒看清凌爽的臉時,手里的碗就滑落在地上,碎成幾塊,湯汁撒了一地。凌爽嘴邊的笑居然和自己夢里看到的一樣,可是……

「小,小爽?」許寒六神無主了,把手放在她的胸前,一絲動靜都沒了。

「醫生!」許寒憑最後一絲理智嘶聲喊道。

「怎麼了?」一個護士沖進來。

「快救她!」許寒無助的抓住她懇求。

護士也把手放在她的胸前試了一下,然後一臉的驚訝,轉身跑了出去。

很快,醫生和幾個護士都匆忙的跑進來。

「快,病人心跳停止!急救!」醫生發揮自己的專業素質。

「不要啊,小爽……」許寒被一個護士推了出來。

許寒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忙碌的醫生和護士拯救著自己心愛的人。

「小爽,放不下就回去吧。」秦梅還是溫和的笑著,對依依不舍那男孩的凌爽說道。

「媽媽……」凌爽很為難。

「回去吧……」秦梅放開手,就慢慢的飄遠。

「不要,媽媽!」凌爽追過去,可是怎麼都追不上。

「回去吧,小爽!」秦梅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就消失在那迷霧里,不見了蹤跡,只有余音還在回旋,遲遲不肯散去。

「媽媽!」凌爽忽然睜開眼楮,然後又閉上。

「心跳?」醫生問道。

「65!」一個看心跳儀器的護士回道。

「血壓?」

「血壓正在回升,現在65-103!」另一個護士回道。

……

「活過來了!」醫生和護士都松一口氣。

「邵醫生好厲害,居然有起死回生之術!」一個護士好不驚訝。

「呵呵,這就是生命的奇跡,是她自己有牽掛!」凌爽口中的那句‘媽媽’,醫生听得真切。

「把她轉到急救室,再做進一步檢查!」醫生率先走出去。

「醫生,她怎麼樣?!」許寒拉住醫生不肯放手。

「已經醒過來了,馬上再對她做一個全面檢查。」

「謝謝你!」許寒的心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放開醫生,就沖了進去。

「小爽!」許寒抓住凌爽的手。

「讓一下,病人還要做進一步檢查。」一個護士對攔住推凌爽的移動床的許寒道。

許寒不舍的放開手,護士就推著凌爽出去了。

許久。

急救室的門打開。

「怎麼樣,醫生?」許寒拉住出來的醫生。

「沒什麼危險了!」醫生很是高興,第一次親自接觸到心髒停跳,再活過來的病人。

「太好了!」許寒徹底松了一口氣,「謝謝你,醫生!」

「客氣!」

凌爽被推出來。

「去看看她吧!」醫生拍拍許寒的肩膀。

許寒不等他拍完,人就已經沖了過去。

「小爽!」許寒握住凌爽的手,跟著護士一起走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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