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頭 58 凌爽酒吧歌舞

作者 ︰ 水願

大街上,一個瘦弱的身影,漫無目的的走著,走了許久許久就是不肯停下來。雲把天暗下來,然後,開始哭泣,行人就開始各自的或跑或快步朝自己的目的地趕去。

行尸走肉一般的身影依舊不疾不徐的走著,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頭發也開始滴水了,臉上滿是水花。

行人頻頻側目看她,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聞不問,自顧自的走著。

「姑娘,沒事吧?」迎面走過來的中年男子問道。

凌爽繞過他,繼續走。

「喂,姑娘,有什麼想不開的?來,傘借你,快回家吧!」中年男子倒是堅持,又跟上了,把傘塞進凌爽的手里。

男人的手一松,傘就掉在地上,凌爽繼續走著。

「唉!,各自有命!」男人撿起傘,朝原先的方向走了。

又是許久,雨不知何時變成了毛毛雨,天也早已入夜。

酒吧里傳來勁狂的音樂。

凌爽的神經終于為之動了一下,徑直的走了進去。

縱是里面一片嘈雜,凌爽依舊充耳不聞。很多位置被人佔去,一處雅座處有空位,重要的是,桌子上有很多酒,凌爽就走過去,坐下來,操起一瓶就直接往肚子里灌,對周圍的一切,不管不顧。

「媽-的!這……」一個穿著很時尚,左耳戴著一只白金耳環的小青年見貿然闖過來一個瘋子一般的人,不禁怒罵著想教訓一番,然後轟走她。

「嗯。」一個年齡較長一些,大哥模樣的男子,打個手勢,示意他沒事,讓他退回座位。

男子很柔順的劉海斜在左邊,剛好蓋住左邊的眉毛,一對星目很感興趣的看著凌爽。女孩子遇到傷心的事大哭大鬧的他見得多了,要死要活的也不在少數。可是這般失魂落魄到這麼安靜,這麼大膽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凌爽一瓶接一瓶的喝著,慢慢的,眼神就迷離了起來,自始自終,都不曾看周圍的人一眼。

大家也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凌爽。她頭發濕漉漉的散亂著,幾縷調皮的貼在額前和臉上,讓人忍不住想替她拂去,她的臉色很不好,蒼白而苦澀,身子骨軟軟的沒有一點活力,整個呈現出一副沒了靈魂了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狼狽,卻讓人忍不住心疼。

台上又有人開始唱歌,下面人一片轟動。

凌爽沒神的眼楮閃了一下,喝盡最後一口,起身,朝那台子微微搖晃著走去。

周圍的人的眼球慢慢被她吸引,都忘記了歡呼,三五成群的開始低頭議論。她和這里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凌爽直接登到台上,歌手也停下來,驚訝而好奇的看著凌爽上去,只是凌爽靠近時,她忍不住後退了。

凌爽站在話筒前,眼楮迷離的眨了幾下,然後開口唱起和隱約不搭調的歌曲︰

心已隨風去

山水仍相依

錯放的人生

誰在喃喃自語

來去的你我

曾笑看的風雨

而今的大地

空留一聲嘆息

一個男子在工作人員的耳邊交代了一句,然後,音樂就停了,全場靜靜的,只有台上凌亂的人兒依舊忘我的唱著︰

月兒明明

水清清

一曲清流

翻飛弦外的音

來時花鋪滿路

去時已荒蕪

若天外有天

何必今世纏綿

水自多情

不懂月的陰晴

只留住這一刻

凝動的表情

緣盡的你我

只剩下天意

只愛到一人獨行

霜滿的大地

一曲盡,全場鴉雀無聲。

「啪!啪……」是誰帶頭鼓掌打破這寂靜,然後,全場開始鼓掌,歡呼,尖叫,吹口哨……

酒吧的喧囂又開始恢復。

台上的人從一開始唱就一臉沉醉,藏在自己的情緒世界里無法出來,周圍的安靜與喧囂,與她沒有任何瓜葛。

凌爽走下來,路過一個桌子,順手拿起一瓶酒就喝,「哎?」此桌的兩個主人中一個胖臉的男人不樂意了。

「哥們兒!她是棠哥的朋友,喝醉了。」一個青年把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

「嘿嘿,她是棠哥的朋友啊,自己人,算我請的!」胖臉男人把錢又塞給青年。

「拿著吧,莫不是嫌少?」青年有些厭煩。

「哪里哪里,我,嘿嘿,那我就收下了,謝謝琛哥!」胖子很識相。

「啪!」凌爽一口灌完,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手還握著酒瓶,輕微的喘息。

「小爽?!」此桌的另一個三十歲穿咖啡色襯衫的男人驚訝的叫她。

凌爽聞言,眼楮呆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笑了,她認出來他是那天的那個司機韓季軍,然後轉身走了。

「小爽!」韓季軍起身想追上她。

「兄弟,你認識?」青年拉住韓季軍問道。

「軍哥,你認錯人了吧!」胖子阻止韓季軍。

青年放開韓季軍,跟上凌爽。

凌爽走進舞池,一群男男女女在里面跟著音樂搖動著。

凌爽走進來,晃動的舞池,差點讓她跌跤,後面的人敏捷的伸手接住她。可是凌爽忽然一改先前的失魂落魄,優雅的推開他,然後渾身充滿精力,開始跟著音樂的拍子,跳起來。時而清柔似水,時而火辣勁狂。

幾個年輕的痞子模樣的男孩湊過來,一個頭發染成不知幾種顏色的男孩大膽的試著和她對舞,可是,凌爽的舞步多樣復雜且多變,她甚至將街舞里的高難度酷姿都加了進來,那男孩跟不上,很快就敗下陣來。

又一個一身黑衣,瘦高的身材,一臉酷酷表情的男孩湊過來,和凌爽對舞,兩人倒是默契,凌爽的步幅和動作難度緩了些,跟著男孩的動作,兩人一起合作了幾個有些曖昧和霸氣的動作,周圍立馬尖叫鼓掌。

凌爽一勾嘴角,冷笑一下,就改了姿態,動作更加的嫵媚火辣炫酷起來,男孩跟不上,也就退出去了,不再糾纏,然後就再沒有人敢上前挑戰的。慢慢的,她周圍聚了一圈的男孩,卻是不靠近她,也使得再沒有其他人能接近她。

一曲舞盡,音樂緩和,舞池停動,凌爽也停下里喘著粗氣,擦擦臉上的汗,整個人又清醒異常。無奈的嘆口氣,清醒的時候總不能裝糊涂,面對現實是早晚的事。打起精神,走出來。

「小姐,我們大哥請你過去一下。」一直跟著凌爽的青年對走過來的凌爽說道。

凌爽看著他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一路跟著他過去。

「你好!我叫榮君棠!」被稱作大哥的男子,很紳士的朝凌爽伸手。

「你好!」凌爽禮貌的和他握握手,卻不曾提自己的姓名。

「姑娘……」榮君棠還是第一次這麼對人感興趣,自己從沒被人這般不當回事過。

「介意我先去下洗手間麼?」凌爽微笑一下,然後就轉身走了。

「大哥……」白金耳環看不過去。

榮君棠抬手,示意他不要沖動。

洗手間,凌爽看著鏡子里一個瘋子一樣的女人,頭發濕濕的,亂糟糟的,衣服也都潮濕,發了皺,看起來很是狼狽不堪,剛才真難為人家不嫌棄竟還願意同自己說話。凌爽忍不住苦笑,自己差點都沒認出來。抬手整理一番頭發,再扯扯自己的衣服,用水又洗了一把臉,整個人立馬變得干淨利索了許多。

不久,凌爽就走了出來,直接去了吧台,然後就又走過來。

「抱歉,剛才實在是太丟你們的臉了!」凌爽直言不諱的道歉,雖然覺得有些難堪,卻沒有局促不安,見不得人的樣子。

「客氣,不過,你現在看起來清爽多了,也漂亮了許多!」榮君棠並不在意,反而有點驚訝于凌爽的真面目。

凌爽且笑不語,神色有些哀傷。

「小姐,您的酒齊了。」服務生搬來兩箱啤酒。

「放這兒吧,謝謝!」凌爽示意他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服務生就把酒一一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姑娘這是……」榮君棠微微的不悅。

「之前失禮了,謝謝你,這是當我賠罪的!」凌爽解釋,「各位盡興!」凌爽掃了一圈的人,準備離開。

「慢著!」榮君棠叫住凌爽,「我到現在還不知姑娘芳名……」

「萍水相逢,何必計較太多!」凌爽回過頭,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也罷,那姑娘能否賞臉喝一杯。」榮君棠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雖問卻肯定語氣。

「也好,你我也算相識一場!」凌爽自知這下自己惹了麻煩,便坐下來,靜觀其變,再尋機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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