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抬頭沖床上驚呆的女子吼道︰「不想死,還不趕快幫忙!」
女子驚醒過來,慌不迭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雙滿是驚懼的美目不知所措的瞧著咬牙切齒正卯足力氣在庫里刺身上用勁的朱壽。
朱壽喘著粗氣吼道︰「傻站著干什麼,還不快堵住他的嘴,要是讓他的同伙听到,咱倆全都死定了!」
女子醒過神來,快步來到慘叫的庫里刺身旁,顫抖著將一雙白女敕細若香蔥管的玉手輕輕按在庫里刺嘴上。
「沒吃飽飯啊!用力堵上!」朱壽的怒喝驚得女子急忙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堵住了庫里刺的嘴。
庫里刺此時疼的已沒了力氣,就算女子不堵上他的嘴,他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了。
女子使勁捂著庫里刺的嘴,神情雖然依舊緊張,但美目內的驚懼之色已消散了不少,偷偷瞟向朱壽用足吃女乃的力氣擠按的地方,帶著幾分青稚的俊俏小臉立時紅如火燒,急忙將美目挪開,心虛的瞧了一眼朱壽。
剛才驚怖至極又萬念俱灰的心隨著危機的消減又輕動了起來,立時朱壽剛才抱著庫里刺大腿猥瑣哭嚎哀求的畫面又在腦中浮現。
女子微撇了一下嘴,露出幾分鄙夷之色,瞬間驚醒,又心虛的瞧了一眼朱壽,心里涌起愧疚之色,雖然手段下流卑鄙,但他畢竟救了自己,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古人雲,受人滴水之恩,也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這樣的恩情,我、我還是應該感謝他的。
朱壽不知道也顧不上去探究女子心里是怎麼想的,一門心思全在雙手的著力點上,臉上的汗珠如雨點一般濺落,渾身上下全濕透了,因為用力過猛,一雙手臂酸麻的已快失去知覺了。
朱壽心里叫苦不迭,抬起頭,使勁眨了眨被汗水浸的澀疼的雙眼瞧著臉色已煞白如紙,不住向上翻著白眼,已開始前後搖晃的的庫里刺,咬牙切齒低吼道︰「娘的,給老子爆!」
雙手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捏了下去,耳旁傳來兩聲仿若魚鰾破碎的輕響,朱壽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松開雙手,無力的向邊上倒去。
幾乎同時庫里刺也向後栽倒過去,女子驚呼著急忙松開玉手,向邊上一躲,無巧不巧一雙精致可愛的小腳丫站在了朱壽頭旁。
朱壽被汗水灼的滿是血絲的雙眼無意識的順著白如凝脂潤玉一般的美腿向上瞧去,恰在這時,女子的目光也瞧了過來,驚叫了一聲,蹦了起來,隨著蹦跳的動作,超短裙內的風光被朱壽看了個通透。
「沒有廉恥的登徒子!下流胚子!……」女子跳到紅木床上,蜷縮起身子,驚叫怒罵著,精致俊俏的玉容如剛漂染出的紅布,似乎要從汗毛孔內滴出血珠來,清澈純淨的美目內溢動著羞惱的淚光,惡狠狠的瞪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朱壽。
隨著奪眶而出的兩串晶瑩淚珠掉落,女子憤怒的將床上的繡花枕頭舉起砸向朱壽。
剛才那驚鴻一瞥所帶來的強烈震撼力讓朱壽腦子一片空白,繡花枕頭砸在自己肚子上,才猛然清醒過來,臉色不由也是一紅,有氣無力道︰「劉大小姐,你沒搞錯吧,是你自己站過來的,再說了,我都累的快要死了,眼前除了白花花一片外,我真的啥都沒看到。對了,你要不砸我,我還沒反應過來,那白花花的是你的腿吧?!嗯,白,真的很白!」
「你還敢亂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女子尖叫道。
「好好好,小的不敢再說了。我也真沒力氣再說了。劉大小姐,你這有吃的嗎?」朱壽順坡下驢,岔開話頭,問道。
女子冷哼了一聲,羞紅著臉,沒搭理朱壽,美目閃過羞臊懷疑之色,也、也許這下流胚子說的是真話?!他當真是累的眼花,沒、沒瞧見什麼。可是,哎呀,羞死人了!這讓我以後可怎麼見人。偷偷瞟向依舊喘著大氣,癱倒在地上的朱壽,貝齒輕咬著紅女敕的下唇,美目內波光流轉,半晌,顫抖著輕聲喊道︰「喂!」
朱壽有氣無力道︰「劉大小姐有何吩咐?不過你有吩咐,恐怕小的也沒力氣去做了。」
女子又微撇了一下小嘴,但鄙夷之色稍顯即逝,猶豫著問道︰「今日之事你要如何才能不說出去?」
朱壽一愣,慢慢扭臉望向紅木床上的女子。
女子俏臉又是一紅,美目迎視著朱壽的目光,輕聲道︰「我這些年攢了一些體己錢,有三兩二分銀子,只要你能將今日的事爛在肚子里,我全都給你。」
朱壽靜靜地瞧著女子,半晌,笑了︰「我不要銀子,我要一頓飽飯,實實在在的一頓飽飯。」
女子愣住了,驚疑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壽︰「一頓飽飯?」朱壽點點頭。
好半天,女子才確定朱壽不是在開玩笑,急忙點點頭︰「那可說定了,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丑話說在前頭,是你要如此的,你可不能反悔。你要是不守信用,」
「我朱壽對天發誓,要是將今日之事說出半個字,天打雷劈!這總可以了吧。」朱壽苦笑著說道。
女子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輕松。朱壽靜靜的瞧著女子,女子俏臉微紅,微蹙娥眉,露出怒色。
朱壽苦笑道︰「別誤會,我只是想請你大小姐快點把飯食拿來,我實在是快要餓昏過去了。」
女子臉色又是一紅,有些尷尬的想要下床,猛地醒悟過來,囁嚅道︰「你、你先出去。」
朱壽也反應過來,自嘲的一笑,咬牙掙扎著坐了起來,正要強撐著站起身來,眼神落在庫里刺散落在地上的短袍腰帶,挪動身子蹭了過去,掀開短袍,露出下面壓著的兩個牛筋縫合的皮囊。
朱壽費力的拿起一個皮囊,里面有水聲蕩漾,拔掉上面的木塞,一股裹挾著女乃香的酒氣撲鼻而來。朱壽激靈打了個冷戰,驚喜道︰「是酒!」掂掂重量,估模有近三斤。興奮的插回木塞,將皮囊跨在肩上,使勁打了個噴嚏,笑罵道︰「這王八蛋從生下來八成就沒洗過澡,要不然身上的物件怎麼全他娘的臭不可聞。」
笑著伸手拿起另一個皮囊,入手沉甸甸的,險些沒拿起來︰「什麼玩意,這麼重,不會是金銀財寶吧。哈哈,這回發財了!」興奮的急忙打開用牛筋扎系的口,探頭瞧去,一股難聞的臊臭味撲鼻而來,險些將朱壽頂個跟頭,劇烈咳嗽著,臉上卻如開了花一般,欣喜若狂。皮囊內的味道飄散,讓女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是牛肉!哈哈,這真是老天爺開眼啊!」朱壽欣喜若狂的伸手進皮囊拿出了一塊足有半斤重黑乎乎有些發粘的牛肉塊,迫不及待的張嘴咬去,費了半天勁,才咬下一塊,在嘴里使勁嚼著,含糊不清的說道︰「巴圖這小子沒騙我,確實是聞起來臭哄哄,可越嚼越香。好吃,真他娘的好吃。」
女子瞧著朱壽捧著臭不可聞的牛肉塊,吃的津津有味,一臉享受之色,感覺胃里一陣抽搐,險些沒吐了。
朱壽將牛肉咽下,笑道︰「劉大小姐來塊嘗嘗,這可是正宗的蒙古牛肉干,味道好極了。」
女子驚得尖叫道︰「不要!別過來!」朱壽笑著搖搖頭,又使勁咬下了一塊,大嚼起來。
女子輕輕捶打著已見發育翹挺的胸脯,微撇小嘴,惡心鄙夷道︰「早就听聞蒙古韃子吃臭肉,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吃這麼惡心的東西,無怪是茹毛飲血的畜生。」
朱壽一愣,隨之笑了,這個時代國家尚未統一,兩個民族為了土地和資源仇恨敵對,互相攻擊謾罵侮辱對方,本就司空見慣,再平常不過了。
片刻,半斤風干牛肉就被朱壽吞入肚內,抬手擦去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心滿意足的笑道︰「牛肉生力,果然不虛。感覺身上有些力氣了。這玩意巴圖曾寫過,數斤才能出一斤,最是漲肚。我這大餓之體,吃下半斤,不少了,再吃難保不會漲壞肚子。」打量了一眼皮囊內少說還有四五斤的風干牛肉,美滋滋的將皮囊口扎緊,也挎在了身上。
朱壽愜意的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笑道︰「劉大小姐,你那頓飽飯可以免了。」女子一愣,輕動了幾下香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