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朱壽 正文 第二十章 九個兵痞

作者 ︰ 酸棗面

「朱壽兄弟,你們兩個穿上軍服也好過來見見手下的這群混蛋。」

「是,大人。」朱壽笑著瞧著捧著軍服過來的兵卒,兵卒稜角分明的國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卻放肆無忌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壽,又斜了一眼史可朗,眼中露出不加掩飾的輕蔑之色。

朱壽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瞧著兵卒手里捧著的軍服,問道︰「怎麼就一身軍服?」

兵卒眼皮都沒抬,不耐煩道︰「你是小旗,他是個啥玩意,跟彪爺一樣也是個卒子,又他媽的沒長愛人肉,彪爺干哈要侍候他呀,要穿衣裳自己不會過去取去啊。」

史可朗心虛的瞧了一眼兵卒,強笑道︰「壽哥我去取軍服。」匆忙一溜小跑過去。

在從余下八名兵卒身邊經過時,突然一條腿快速伸出絆了史可朗一下,史可朗如狗搶屎般飛了出去,僅差毫厘之間頭就砸在獨輪車車把上,砰,重重的摔在地上。

八名兵卒發出一陣低沉的哄笑聲,一名身材精瘦高挑,臉長的像驢臉的兵卒,得意的低聲笑道︰「能麼樣?還有誰不服?你侃爺的震地雷響吧,哥幾個,一人十個大錢,發餉時侃爺來收賬。」

朱壽聞聲淡淡的瞧了一眼,拿起圓檐紅纓氈帽扣在頭上,笑著問道︰「兄弟貴姓?听口音是從遼東來的吧。」

兵卒一愣,瞧著月兌上全是補丁的破舊長袍換穿軍服的朱壽,無聲的吧嗒了下嘴,沉默了片刻,終于忍不住說道︰「俺姓孫,大號孫大彪。原是遼東都司治下鐵嶺衛一名馬卒,因為俺馬侍弄得好,指揮使盧大人調任保安衛時就將俺也帶進關來,專門侍候他心愛的棗紅馬。如今盧大人又調任到甘肅,這回沒帶上俺,新上任的指揮使孟大人有自己的馬弁不用俺,俺沒地方去又回不了鐵嶺衛就被打發到你這來了。」

朱壽點點頭,打量著配給自己的長約三尺紅漆木鞘小旗腰刀,將刀抽出一寸,瞧了瞧,微笑著搖搖頭,將腰刀扔在地上,將蒙古彎刀拿起掛在腰間的掛鉤上,瞧著自己身上穿的窄袖長齊膝大紅袢襖以及腳上的白靴,笑著喃喃道︰「穿著倒還合身,只是怎麼瞧著這麼怪好像戲裝似的。」

史可朗也換上了兵卒軍服,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朱壽瞧著鼻孔塞著兩小截破布摔得鼻青臉腫的史可朗,眼神微眯盯著浸得血紅的破布,一抹寒光乍現即逝,笑著拍拍史可朗的肩頭︰「怎麼走路這麼不當心。」

「不是,是,」史可朗瞥眼瞧到站在一旁的孫大彪目露猙獰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驚得一激靈,將要告狀的話又硬生生咽了進去,心虛的低下頭。孫大彪得意的輕哼了一聲。

朱壽眼神似乎不經意的瞟了一眼背負著手,面帶微笑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似乎視而不見的蔣欽。又笑笑,拱手道︰「百總大人,卑職過去瞧瞧那幾位新來的兄弟。」

蔣欽笑道︰「這以後都是你手下的兵,自然是要見見相互熟悉一下,也讓這幫子混蛋知曉自己的長官是個什麼脾性,今後也好順著你的脾氣規矩當差。」

朱壽躬身,誠惶誠恐道︰「卑職只是個小小的兵頭哪敢有什麼脾氣,卑職一定小心帶好手下的兄弟當好差,不給百總大人惹禍添亂。」

蔣欽嘿嘿一笑,邁步走向列隊參差不齊的八名兵卒。朱壽眼神微跳跟了上去。

孫大彪鄙夷的瞧著朱壽的背影,小聲道︰「啥他媽玩意,毛都沒長齊呢溜須舌忝 溝子倒他娘的挺在行,一瞅就是個小人雜碎玩意!呸!」斜眼瞪向史可朗,驚得史可朗臉一白,慌不迭的快步追上朱壽。

孫大彪眯著眼盯著史可朗的背影,那神情仿若餓狼瞧肥羊一般,嘿嘿低笑著也跟了過來。

蔣欽擺手攔住朱壽還沒開口的話,笑道︰「本官就不越俎代庖了,這都是你的兵有什麼話放心大膽的說。」

朱壽笑著躬身施禮,直起身子,瞧著面前隊列站的歪歪扭扭一臉痞氣的八名兵卒。心里暗自冷笑,老子早就估模到不會有什麼像樣的兵卒交給我的,不消問,這幾頭爛蒜應該都是保安衛兵卒內挑選出來的刺頭。江彬和蔣欽這兩王八蛋這是想看老子笑話。哼!不過老子要讓你們這兩王八蛋失望了,你們做夢都想不到老子前生就他娘的最喜歡擺弄刺頭,刺兒越扎手老子越喜歡!

站在朱壽身後的蔣欽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指揮僉事大人打發這幾個癟三兵痞過來,是想給朱壽個下馬威讓他能乖乖俯首听命。可沒想到朱壽這小子這麼快就上道,上趕著投了過來,目地既已達到還要不要再這麼折騰他?

蔣欽臉上慢慢浮起不懷好意的笑意,讓這幫兵痞癟三先折騰他幾日然後再將他們調回去,另派些老實巴交的新兵過來。這樣既能更穩妥的敲打他讓他從此徹底俯首听命又能瞧一把樂子。何樂而不為呢,嘿嘿嘿。

朱壽微笑瞧著孫大彪入列,站到了頭一個,抱拳道︰「在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朱,單名一個壽字,就是這東八里堡人,今年一十五歲,年未及弱冠,先父逝去因此沒有表字。諸位兄弟都知曉,指揮僉事江大人任命我做你們的頭。從今兒起咱們就要在一個鍋里吃喝了,也意味著從今兒起咱們就是患難與共的生死兄弟了。我這個人很好相處,兄弟們和我處久了就會知曉,我這個人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嘿嘿,這不打 哪嘛,小旗官您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討得哪門子喜歡?」列隊的九名兵卒內,那名絆倒史可朗的精瘦長臉兵卒撇嘴怪笑道。兵卒們隨之哄笑起來。

精瘦長臉兵卒歪著脖子,擠眉弄眼上下打量著朱壽,嘿嘿笑道︰「不過侃爺這麼上下端詳小旗官,還別說,小旗官細皮女敕肉眉清目秀還真挺像個娘們,我說兄弟們,小旗官剛可是說了,你們誰要是好這個調調晚上就去鑽他的被窩!」

隨著精瘦長臉兵卒陰損齷蹉的調侃,兵卒們哄笑聲越發熱烈放肆起來,全都開始擠眉弄眼沖朱壽不懷好意的上下瞟著。尤其是孫大彪咧著大嗓門,笑聲好像堡子上空飛過來一只嚎喪的大烏鴉。

史可朗臉色青白的瞧著這群嬉笑放肆的兵痞,雙眼內全是驚恐之色,身子已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朱壽微笑瞧著那名精瘦兵卒,拱手道︰「這位兄弟話說得很風趣,听口音是天津人吧,請問高姓大名。」

精瘦長臉兵卒探著肩膀,微躬身,抱拳嘿嘿道︰「好說,高姓大名小的不敢當,小的叫胡侃。小旗官高明,沒想到您了年歲不大見識倒是不少,小的確是直隸天津衛大沽人,曾在薊州衛當差,後隨江副千總大人如今的指揮僉事大人調任美峪守御千戶所。江副千總升遷指揮僉事大人,小的也跟著去了保安衛。听到這,您了一定很有些疑惑為嘛江大人到哪兒都帶著小的呢,這是因為小的上陣廝殺嘛的這些本事都差點行市,但小的有樣本事,哎,不是小的吹這天下不做二人之想,那就是小的善走。說鼓詞的不是說過梁山好漢有個神行太保嘛,小的綽號也叫神行太保。」

孫大彪鄙夷的笑道︰「別他娘的扯犢子了,人家神行太保那是響當當的好漢,你啥玩意?垛口狼煙剛示警韃子敵襲,讓你這癟犢子貨去衛所報信,你他娘的跑的是挺快,可他娘的屎拉的也挺快。俺就納悶了,你咋那麼多屎呢,能拉一路,你咋沒把卵子拉出來呢?」兵卒們又是一陣大笑,笑的是前仰後合,鬧嚷嚷的隊形更亂了。

胡侃臉紅道︰「彪哥,兄弟不就那麼一回跑得慢了點,兄弟為了賠罪可是將攢了半年的月銀都搭進去了,再說了,兄弟那天不是跑肚嘛,彪哥您了也吉人天相有驚無險,事都過去一年了您了記恨兄弟要到嘛時候?」

孫大彪扭臉瞧著胡侃,吧嗒了一下嘴︰「要不是你這癟犢子貨有義氣是兄弟俺早一巴掌抽死你了。行了,以後你要不吹牛皮俺不揭你短。」其他兵卒聞言都撇了下嘴,露出鄙夷之色,但稍顯就急忙收了回去。

朱壽微笑點頭︰「胡侃兄好本事,無怪指揮僉事大人如此賞識。」

胡侃撥楞了一下腦袋,挑著大拇指,得意道︰「那是,小的不是跟您了吹,小的算得上是江大人身前能遞上話的人。」

朱壽微笑瞧向其他兵卒︰「大彪兄弟和胡侃兄弟,我已經算認識初步有個了解了。其他各位兄弟也都別藏著掖著了,都報報家門讓兄弟我熟悉熟悉。」

站在孫大彪身旁排第二位,身材胖墩墩,活像一大一小兩個肉球堆在那,看年紀三十上下的兵卒,抱拳拱手,微喘著粗氣道︰「回小旗官,小的姓鄭,沒有大號,家里兄妹多,俺排老八,因此都叫俺鄭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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