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捂著嘴,就是笑,花痴有什麼不好,對著戀人流口水,是她最大的愛好,這點相處久了,都會知道的。
良辰覺得與娜娜講道理,是很困難的事情,而她口才又不好,選擇閉嘴,躺回床上去了,她更想睡死在床上,醉生夢死,今天的一切都消失完全。
娜娜止住了笑,看著裝死在床上的良辰,「良辰,你不先換身衣服麼,外出服躺著很不舒服的。」
良辰又懶懶的爬了起來,「干脆泡個澡吧。」把一切都洗掉也不錯,良辰撇著嘴,移向那張桌子里,抓了個隻果就咬了一口。
傳來娜娜的尖叫聲,百分百的穿透了她的小心髒,「良辰,我現在還不能吃水果,水果很涼,不適合你現在的身體。」
良辰傻眼的看著她的隻果被娜娜搶去,瞪著眼楮傻傻道,「隻果擺在這里,為什麼我不能吃。」太虐待她了。
娜娜干脆把隻果盤都搬離了良辰範圍,非常正式的點頭,「以後良辰的食物,只有我端來的才能入口,其他的都不能踫。」
「那你端點東西給我吃吧。」良辰接下她的話,桌上全是水果,好像不是她的菜,不過,她現在突然想吃了,怎麼辦?
娜娜抱著隻果,笑著道,「馬上準備。」就抱了出去,而良辰怔了怔,走向了浴室,好久才出來。
穿著睡衣,她出來了,頭發濕了,她正在努力的擦著,其實她手腳發軟,根本就不想動,難道是她餓了,為什麼渾身沒有力氣。
她正望向門口,門如她所願的開了,只是她又迎來了尖叫,「良辰,你竟然洗頭發。」她覺得她的耳朵快廢了。
娜娜接過她的毛巾,一臉世界要倒塌的樣子,看得良辰都有了罪惡感,「以後我都不能離開良辰,因為我發現良辰是個生活白痴,啊,真是太驚怵了。」
良辰鼓著臉,听著娜娜的長篇大論,為什麼她覺得她在上政治課,而且是非常嚴肅的政治課,為什麼娜娜要說她是生活白痴,她覺得她生活能自理呀。
「總之,我以後要寸步不離的跟著良辰。」娜娜也許說的累了,就結束了她的教育,非常辛苦的下了結論。
良辰不懂,「為什麼?」那她豈不是沒有自我空間,沒有個人自由,沒有等等的靜靜思考的機會。
娜娜兩眼一翻,裝暈過去了,「敢情你沒听懂?」她說了那麼多,還是用中文說的,當然其中因為激動,而夾雜了點德國,可她明明說的都是簡單的詞匯,而且良辰已經學會德國了,娜娜瘋了。
良辰覺得頭發干了,頭舒服了不少,抓起娜娜端來的糕點就咬了一口,糕點真好吃,良辰笑了笑,「听懂了,但不敢贊同听懂的,所以需要問你為什麼,听懂沒有,娜娜?」
娜娜繞暈了,搖頭,她爬了起來,繼續擦著良辰的頭發,她們之間,無法持同樣的觀點,但她會貫徹到底的,「良辰,我的抗議是無效的,誰讓你一點都不乖。哼哼。」
就這樣,良辰身後總多一只跟著她的外國美女,她開始非常的困擾,因為娜娜的眼楮,非常的閃亮,讓她覺得電燈泡真的特別的刺眼。
她一把把被扯過頭,拒絕視覺騷擾,悶著聲音道,「娜娜,你再看著我,你再看著我,我就悶暈在被子里,啊啊啊,我要瘋了。」
娜娜涼涼的聲音從被子外傳來,「又沒做虧心事,還不能讓人看,我的行跡非常的可疑,良辰,不能捂著被子睡覺。」
大力一扯,良辰被捂得通紅的臉,暴露在空氣之外,非常的呼吸嗆來,「咳咳咳」當然還有被嚇的。
有誰在黑暗中的時候,突然間重見光明,而看到的是張放大的臉,而那張臉還倒豎著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誰不害怕?
「娜娜,你要嚇壞我呀。」良辰拍著**,她嚴重懷疑娜娜的用心,這幾天,她一直像個幽靈一樣的盯著她,現在還拿那張漂亮的臉硬扭曲成那樣,拜托,她視力很好的,她承受不了,母夜叉的形象啊啊啊。
娜娜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良辰,她浪費形象是為了誰,這個不知感恩的人,「你,現在給我寫檢討,說以後不許走路失神,不許喝湯噎到,不許睡覺蓋被子過頭……」
有這種事?良辰愣了愣,指了指她的鼻子,瞠目中,「娜娜,你說的是我?」她有那麼差勁,會被這種事糾纏。
娜娜重重的點頭,突然間有些沉重,「雖然不知道良辰為什麼那麼反常,不過,你的心情真的不穩定,良辰,你需要一個檢討,而不是繼續的假裝你很好,拒絕別的人關心,拒絕別的人靠近,你用笑容,在抵擋什麼?」
良辰的笑漸漸僵住,直到不見,她在抵擋什麼?她搖頭,她不懂娜娜在說什麼,她只是被娜娜這幾天的跟蹤而弄的心力不平,她其實什麼都沒想,更沒有去抵擋什麼。
「娜娜,你想太多了。」良辰說完,就不再多說,她又躺回了床上,又開始了她的沉默,沒有在裝作她很好,很不適合的樣子,其實她很疲憊,娜娜的存在感,真的非常的小。
娜娜為她蓋好了被子,聲音少有的溫柔,順著她的頭發,「良辰,寶寶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少爺,相信少爺的朋友。」
這幾天,良辰哪里也沒去,只去看孩子,令人無法猜透的是,她看孩子的時間很少,而她在病房發呆的時間卻特別的長
她以為她憂心孩子,可是她最近覺得不妙,良辰,已經陷入自我**中,她現在已經快瘋了。
「我相信木岸,娜娜。」可她,不相信她自己,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她的寶寶還靠著氧氣生活著,還不能出那間沒有聲音,沒有自然空氣的封閉式病房,她每天都在害怕,可是,她無能為力。
她什麼都做不了,她是一個沒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