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總是單一的白色與淺藍色,清冷的空氣,與冰冷的器材,還有多數因為見慣生死而面無表情的醫生。
冷是它的特色,同在醫院的一間休息室,卻完全不同的風格,休息室很寬大,圓轉客廳在台階下,擺著四方都有的長沙發,室內的色彩是濃重的墨綠色,墨般的色彩,給整個空間添出了不同的感覺。
室內帶著很強感的男式格局,大方陽剛,而肆意著狂放的裝修,可以想像主人的個性,是那麼的明顯
長色墨綠沙發上,此刻躺著一個穿著銀色襯衫與長褲的男人,他有一頭微亂的金發,囂張的散在柔軟的沙面上,發尾揚著飄逸的弧度,一張臉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中,有些迷離,不過,看得出,那是一張,那麼深刻到,可以用紋理刻畫的藝術臉孔。
慵懶的躺著,茶色桌面上,放著一台手提電腦,邊上散著大堆的資料,有些亂,可以想見主人,似乎對它們不大用心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很規律,只有一個人,在他的生活中,才能敲響如音樂般動听的聲音,如他的人一樣,完美無缺。
閉著眼的男人,嘴角勾起,露出意謂深長的笑,眼楮也睜開了些許,眯著眼,似有若無的看了眼門的方向,卻沒有動。不過,看他的表情,怕是沒人不知道,他是喜歡那個人到來的。非常歡迎。
如他所想,規律的輕聲踏步而來,伴隨著他有序的腳步聲打破寂靜之時,還有傳來那非常可口,誘人食欲的食物香味,香味在鼻間散開,馥郁滿懷。
他的笑意更濃,突然間,疲憊中似乎,他有點餓了,才記得似乎他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因為查資料真的是很辛苦的事情。
木岸端著幾盤菜式過來,這不是德國的口味,是英國的,艾瑞是英國人,只喜歡英國的菜式,在中國那麼久,還是沒有改變過。
桌面的亂讓,讓他的托盤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他微微擰了眉,在他俊美的臉上,多些愧疚的東西,沒錯,不是怪艾瑞生活邋遢,而是愧疚,因為他的事,艾瑞才會把休息室,變成一個紙堆室。
把東西放在一邊,他的手開始著手著打理桌上的東西,全部收在一起,放進了回收箱,他知道艾瑞的記性很好,他是不需要留下看過的資料的。
做完這一切,他把食物放在艾瑞的面前,看著他還半死不活的賴在沙發上,輕聲開口,「起來吧,听人說你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艾瑞撇了撇嘴,深刻的臉,有些諷刺了,「要不是听人說,是不是你就不打算來看我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看得到,而又微不足道的沙粒是不是?」
木岸挑了挑眉,坐在對面,將他的電腦合上,放在一邊,輕聲辯解道,「你想多了,艾瑞,你就算是一只沙粒,也是最耀眼的,我會把你珍藏的。」
「哼,你除了那個女人,眼里哪里會有別的人存在。」艾瑞並沒有放過木岸的意思,語氣忿忿的,在發泄著他的不滿,木岸對良辰太過關心,對他來說,真的是非常的多余。
「艾瑞…」木岸皺了眉,不知道為什麼艾瑞要爭對良辰,他不希望他的朋友,總是爭對他喜歡的人,他夾在中間會很難做。
「你看你,在她面前,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我一說她你就變臉。」艾瑞剛拿起的刀叉,正要好好的用餐,听到木岸的語氣,頓時心里堵了起來。
他啪的一聲,重重的放下了刀叉,在盤上響起了響亮的聲音,他的眼楮因為憤怒,而變的成了深藍色,他在不平,非常不平。
木岸臉色也微變,「艾瑞,她是她,你是你,良辰與你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為什麼你堅持要與良辰分位置呢。」
木岸頭疼,不明白艾瑞為什麼會這樣,艾瑞的反常,讓他非常的困擾,如果可以,他現在真的不想呆在這里。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麼能和她站在同一個位置上。」艾瑞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冷冷的反駁道,他才不要與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站在同一個位置。
木岸霍然站起,語氣也冷了不少,「艾瑞,你是我的朋友,但你沒有權力在我的面前,污辱我喜歡的女孩,我想今天你心情不好,我改天再來看你……」
艾瑞也跟著站起,神情突然間傷感了,「我從中國來到德國,因為你的邀請才來的,你現在就因為幾句話,就生氣走人。」
木岸愧疚感再生,「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先吃點東西,我想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一定餓了。」木岸重新坐了下來。神情溫和了不少
艾瑞也跟著坐了回去,這次他聰明的沒有再提良辰,良辰在木岸心中太重,他說的越多,只能引起木岸的反感,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用
沉默的用著餐,他不想開口了,心情還是不好。直到吃完,他抬起頭,看著木岸,臉色紅潤了不少。
艾瑞氣色好轉,讓木岸也放心下來,他不分晝夜的查找資料,只是為了一個希望,他很辛苦。
「艾瑞,真的沒有辦法麼?」想起那對可愛的雙胞胎,他心中憐惜與悵然同時涌起,那麼可愛,卻不能好好活著,該是怎樣的悲劇。
艾瑞神色凝重,喝了口冒著熱氣的咖啡,透過迷霧,他的語氣微有些疲憊,「沒有辦法,以我的能力,無法拯救他們,對不起。」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肯定的答案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次,木岸幾乎有些難受到窒息,閉了閉眼,他的腦海中,想像著良辰傷心欲絕的樣子,只覺得世界沒了顏色。黯淡一片
「不過,德國有一個非常年輕的天才醫學博士,听說他讓一個嬰兒起死回生過,也曾在三個幾乎不可能的手術中,救下一個老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女孩,他是醫學界的奇跡,是他的話,也許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