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亦琛輕輕嗓子︰「荷婷自是貌美無雙的,這還用問我嗎?」霍子祁帶著一絲壞笑︰「那不知在亦琛心里,是不是秋夫人更甚一籌呢?」
芙公主立即滿懷期待的看向段亦琛,我心里暗暗嘲笑,低下頭去不看他們,右手卻悄悄的放在了段亦琛的大手里。段亦琛用力回握住我的手,剛要開口,我輕聲︰「公主就像仙子一樣高不可攀,豈是妾身可以相的呢?世子笑了。」
霍子祁紙扇一搖︰「不錯,我每次見到公主,都以為是看見是仙女下凡了呢。果然秋夫人蘭心慧智,一語就道出我的心聲啊。」
芙公主跟著他干笑幾聲,面上有些不快。段亦琛拉著我︰「不打擾公主和世子話了,我們先告退了。」沒等芙公主有反應,他就拉著我往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
他邊走邊︰「念心,我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會話。」我笑︰「我得是實話啊,公主本就是仙子一樣的人物,哪里是我能的上的。」
他低下頭,湊在我耳邊︰「在我心里,你才是仙子。」我輕輕楞了一下,想到這些不過都是假話,情緒有些低落,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好在這時,宮人們開始請我們落座。這次的座位就設在草場的旁邊,反正已經是暮春了,陽光燦爛,坐在外面反而舒服。每一張桌上都擺了精美的花瓶,插著怒放的鮮花,空氣里彌漫著花香,混著今日眾多女眷身上的脂粉味兒,愈發變得濃郁。
我因為是侯爺的人,所以有幸坐在了第一排座位上。曲明忠和榜眼、探花三人就坐在我們的斜對面。那榜眼看起來一副精明的樣子,生的細眉細目。探花姓李,可惜這個李探花個頭不高,長相普通,還有些微胖,倒是叫我有些失望了。還是曲明忠儀表堂堂、斯文俊朗,在眾人中都顯得很顯眼。
段亦琛見我留神看著對面,就聲對我︰「在看什麼呢?」我︰「怎麼看都是表哥較出眾。」段亦琛︰「哦?」話語間竟帶了幾分酸意。我趕緊︰「不過還是不上相公。」他哈哈笑了兩聲,引得旁邊眾人的側目。因為他在外面,實在是難得笑上一次。
等了一會,皇上跟皇後就出來了。他們排場很大,前面有引路的,後面有舉著華蓋的,浩浩蕩蕩,也不知多少人數。半天才走到正位上,皇上跟皇後攜手坐下。我們這些早就畢恭畢敬站好的人,立刻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皇上︰「平身。」我們又都謝恩站起來。等他發話了,才敢坐在位子上。我對這一套東西感到很是新鮮,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麻煩的。就是看著我們旁邊桌上七十多歲的一位老人,也跟著下跪,心里多少有些怪怪的。
接下來的事情較無聊,皇上讓人宣讀了大段的聖旨,褒獎新科狀元及眾位學子,然後表達了他與民同樂的美好願望,並且頒下大量封賞,給所有貢生以及在這次科考中做出突出貢獻的官員。總的來,跟我們現代開表彰大會差不多,只是這里要跪著受賞。
我偷偷看了皇上幾眼,可是因為上座離我們的位子並不算近,所以也只能看個大概。眉眼看不清楚,只是覺得皇上和皇後都很年輕,並且氣度不凡。
等到冗長的表彰大會開完之後,我已經無聊的很了。這時皇上提議,請狀元、榜眼及探花,現場進行才藝表演。眾人都拼命附和,于是宮人就迅速的搬來筆墨紙硯,才藝表演正式開始。
我立刻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看著中間的空地上。那李探花做了一首詩,歌頌偉大的皇上陛下乃一代賢君。眾人紛紛喝彩,皇上也贊不絕口。榜眼自然也不甘落後,立刻洋洋灑灑,寫下一篇聖朝賦,皇上笑得嘴角裂的老大。
輪到曲明忠的時候,皇上︰「曲狀元的文采朕是知道的,此次不用作詩,作幅畫讓朕看一下。」曲明忠恭敬的應了,兩個宮人在大桌上鋪開大幅宣紙,調好筆墨伺候一旁。
曲明忠略一思索,提筆落下,只見他揮毫潑墨,恍若無人之境,配上他一張清秀俊雅的臉,連我看呆了一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宮人先向皇上呈上那幅畫,皇上驚嘆連連︰「好,好,好哇!真不愧是狀元,果然才華橫溢!」
接著就由宮人捧上,輪流給坐在下面的我們看。那是一副山水畫,山巒起伏,巍峨聳立,一條大江自從山下流過,浩浩湯湯,大有奔騰不息之勢。整幅畫氣勢磅礡,能看出曲明忠是一個極有抱負之人。
眾人紛紛喝彩不已,段亦琛︰「明忠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我︰「能讓相公這麼,那表哥一定是很了不起了。」
皇上再次給了三人一大堆的賞賜,然後又︰「今日朕興致甚好,不如眾位武將也來露一手。朕看就試一下箭術好了,那里有十個靶子,快馬騎過,連發十箭,優勝者可以得到這串南海珍珠。」
一個宮人捧上一個明黃色的托盤,上面放著一串色澤圓潤的白色珍珠,個頭很大,有葡萄大,而且個個都一般大,實在很是難得。人群中很多女子都發出了驚嘆聲,許多武將也都開始躍躍欲試。
段亦琛對我︰「我去給你贏了那串珍珠!」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自信滿滿的︰「等一下,我要親手把珍珠給你戴上。」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騎馬射箭可吟詩作畫要好看的多,氣氛漸漸高漲起來。皇上︰「來來來,眾位愛卿隨朕一起,過來看看究竟是哪位英雄今日可以得到此珠。」于是眾人就按照品級,跟在皇上和皇後的身後走到草場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