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笑著悲傷 第二十四章 音樂盛宴(一)

作者 ︰ 安純以陌

(這一章已經是最後的手稿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真的很短。一年的時間也真的不長。倘若是已經走過了,總便會有一種錯覺。一眨眼便是千年。

所有的人都是時間的奴隸,被無形的枷鎖銬住雙腳。快不了,也慢不了。

千學院的辦事效率是毋庸置疑的。僅一個上午,學生會的那幫子人便是已經把音樂學院的器樂比賽場地布置地盡善盡美。即便是說得有些夸張。但相比于那些普通甚至是所謂的重點大學,卻是要好了太多。

不是處在同一個社會階層,是無法想象另一方的生活方式的。

他們從小就是被灌輸著成人的思想。追求效率和無限大化的利益永遠是那些大家族的宗旨。

中午,何煖也是沒有準備將要開始的比賽,反而從容地應了與天空的約定,去接他來學校。

平時甚少來的千學院的成員,這次卻是來了不少。使得眾人也有一點不小的期待。

只是不可避免的,千學院的成員盡數坐在了第一排。對于地位來說,永遠是沒有公平這種東西的。即便是他們不來,那第一排的位子卻還是要空著的。沒有一個人敢越半步雷池。象牙塔頂端便是象牙塔的頂端,這樣的身份地位足以使得沒有人敢譖越。

比賽,在絲毫不遜于明星演唱會的舞台效果之下,順利地拉開了帷幕。

許裴然也是沒有很早就到達音樂大廳,何煖就更是如此了。她和天空還是在來校的路上。如此,幾個人便都是錯過了器樂比賽的絢麗開場。不過也沒什麼好遺憾的。這絢麗,終究只是在很小的範圍內。沒有許裴然等高手的壓場,氣氛終究是有些散漫。

前來的千學院眾人也是有些興致缺缺。他們前來,大多並不是為了這所謂的盛況,絕大多數的人其實都是沖著何煖與那個締造小提琴神話的許裴然來的。不過,參賽人員中,也還是有不少成名已久的音樂天才值得期待。因此,也不是很無聊。

在這樣的一所學校,可是從來便不少天才的。人才、天才、鬼才,比比皆是。只是眾多的才子才女們在幾顆特別巨大耀眼的明星下顯得有些黯然失色罷了。

不過,音樂盛宴終究是盛宴,尤其是當這些演奏者盡是些從小浸yin音樂的富家子弟的時候,這種盛宴可不是誰都可以想象得到的,何如,將其舉辦?從音樂學院里出去的,幾乎便是不會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

以當今發達的信息技術與近乎無孔不入的新聞媒體,其兼容量可是相當的巨大的,幾乎是只要有些才華的人便能夠迅速走紅,更不必說還有那麼多的「包裝公司」。有了它們,即便是一無是處也是能夠大紅大紫。娛樂圈的那些個貓膩,又有幾個人不是心知肚明的?

比賽已經開始了,何煖與天空仍舊是慢悠悠地走著。他們在乘坐出租車過了大半的路程後便是下車步行。天空可是受不了全程坐車。汽車內的空氣總是會給天空一種壓抑的感覺,令天空是十分的不適。或許,天空真的就是那天空的化身吧,不允許被囚禁,不允許狹隘,厭惡一切,束縛人的東西,厭惡一切渾濁,然後高高在上地,俯瞰浮華三千化為塵埃滿地。

「煖,來得及嗎?」。天空走在何煖的身邊輕聲問道。處在那空氣不流通的環境有些久了,天空的頭有些暈。

「沒關系的。我在很後面呢。我特地讓欽泉替我調了順序。」何煖自然地放慢腳步,說道,「裴然他作為前界比賽的冠軍,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以他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很早到場。」忽然想到自個兒千學院的哪些人坐在前排意興闌珊的樣子,何煖的嘴角不由得便是變得愈發的柔和。

「想到什麼了?你難得這麼高興呢。」見得何煖柔了唇角,天空不由得問道。

「成為千學院的成員,是個不錯的選擇呢。」何煖暖暖地眯起眼,柔柔地說道,「但願……他們在接手家族交給他們的重擔後還能夠保持如今的真。執掌偌大的一個家族的殺伐大權……呵呵,可是很容易便是失了真的。」

「看來你對如今的這些同學評價不錯呢。」天空嘴角柔柔地上翹。很美好。

「是啊。」何煖張開了雙手,擁抱著威風,微眯著眼望向前方,「都是些不錯的人呵。你難道不也這麼覺得嗎?」。

「呵呵。」天空曲著手掌用手背踫了踫鼻尖,隨後微仰起頭望著天空,「是啊,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都是些不錯的孩子呢。」

何煖依舊翹著唇角,暖意非凡。只是她左邊的唇角上揚的弧度,更是比右邊,大了些許。「孩子……」何煖輕聲重復著,不管天空是否有听到。只是任其消散在風中。一閃即逝的東西,可不僅僅只是流星。

有些時候,溫暖,也是可以變身為邪氣的。

「終究還是要長大的。」何煖輕輕地,輕輕地說,任這幾個字,消弭,歸為塵埃,讓風帶走。

孩子,總會長大。幼稚永遠都是被強迫著蛻變為成熟。甚至,是為了所謂的成長,硬生生地折斷雙翅。受傷也罷,瘡痍也罷,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促使著幼稚爬向成熟,不允停歇。

「舒服些了嗎?」。何煖適時地走出思緒。思緒太紛亂,一個失步,便是會,泥足深陷。

「嗯。」天空輕松地應道。

「裴然,還真巧呢。」何煖朝著對面向自己走來的許裴然笑著說道,「這麼早便是要去音樂大廳了?很難得啊。」

「也去看看其他人的音樂水平。而且你不也這麼早嗎?」。許裴然微笑著在一個T字路口止步,對著何煖說道。

待得何煖與天空走到許裴然身邊,三人一同向著音樂大廳的方向前進。

「你準備用哪首曲子參賽?」許裴然好奇地問何煖。

「《月光》。」何煖淡淡地說道。這件事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而且與許裴然說也無妨。

「你改編的《月光奏鳴曲》?」

「應是算不上奏鳴曲了吧……」何煖低低地笑著,說道,「《升C小調第十四鋼琴奏鳴曲》……貝多芬原先就是反了奏鳴曲的傳統形式,而我改編之後,除了剛開始的音型相同,之後的可是迥然不同。所以還真算不上奏鳴曲了。那麼,你用哪首曲子呢?」

「薩拉薩蒂的《流浪者之歌》。這首曲子算是我最喜歡的曲子之一了。」許裴然亦是毫不猶豫的便是掀開了自己的牌。

天空一直靜靜地听著兩人說話,並沒有插不上嘴被忽視的煩躁感。但,听到許裴然的演奏曲目是《流浪者之歌》,還是不由得擔了擔心,將目光投向何煖。

這時,何煖像是將一切盡收眼底、心底。她輕踫了踫天空的小指指尖,隨後朝他暖暖地笑了笑。這並不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只是互相熟知之後,一切都成為了必然。

「每個人都是會進步的,一點一點趨于完美。裴然,你的神話可是越來越牢固了。」這句話,何煖既是對許裴然說的,也是對天空說的。

听後,天空便是放下了提著的心。進步,便好……

心境的牢固,也不知,是好是壞。不過,再討論也只是無病申吟了。既定的事實是不需要多余的論斷來點綴的。這真的很多余。多余,也是一種累贅。

「煖,你可真是夸大了。」許裴然有些孩子氣地撓了撓頭,卻是硬生生地說出了老氣橫秋的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是知道的。更何況我眼前還有你這麼一座遍布荊棘的大山呢。」

家族,真的是一件催熟的利器。

「終究還是能翻過去的啊。而且,我可不認為我能成為如此的一座山……」自謙,也便是貶低自己來抬高別人,早已是成為了何煖的一種習慣,至于這種習慣是良是惡,還是因人而異。

「煖,你總是這樣。」許裴然無奈地說道。

音樂大廳,到了。

內里,正舉辦著一場音樂盛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場盛宴,也一步一步走向高潮。

剛走入音樂大廳,听到的便是一首小提琴曲。莫扎特的《A大調第五小提琴協奏曲》。

何煖頭輕輕一側,朝著許裴然說道︰「怎麼樣?」

「還行。演奏出了那種屬于年輕人的活力。」許裴然明顯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何煖確也知道這首曲子並不是非常出色,至少是入不了締造了小提琴神話的許裴然的眼。因此也是不在演奏水平上多做糾纏,只是抓著許裴然話中的問題說道︰「年輕人?」何煖輕笑了聲才接著說道,「說得這麼老氣橫秋做什麼?」

「很單純。」許裴然低低笑了起來,「也算是很難得了,尤其是在我們這學校,不是嗎?」。

家,應該算是一種負擔吧。若再在「家」字後加個「族」……怕是要重如泰山了吧?

這樣的單純活力,真的很難得了。「是啊,很難得。」何煖淡淡地贊同,听不出喜怒哀樂。

「煖,你可算是來了。」阮欽泉見到何煖三人出現在音樂大廳門口,迎了上去說道。他們可是在這兒等得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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