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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在通道內升騰著,仿佛是一條條咆哮的火龍,一路向前,凡是阻擋的東西都被瞬間吞噬。
跑在後面的日本兵因為速度慢了一點,被火焰追上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火舌吞掉了,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在奔跑的那些日本兵回頭一看,立刻就看到了那凶猛無的火焰,一個個被嚇得魂飛魄散,不要命的朝前狂奔,唯恐火焰追上來。
但是,這里是密閉的礦洞通道,雖然有通氣孔,但是根本無法宣泄多少火焰,所以火焰在這條密閉的通道中,速度非常快,甚至奔馬的速度都快。
日本兵拼了命的狂奔著,但是無奈他們的速度起火焰慢了許多,終于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火焰追上,然後吞噬掉了。
這條礦洞,進來的時候他們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現在朝外跑,他們可是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壓力,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鬼子們心中懊悔無,要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打死他們也不會進入這條礦洞的,但是現在再多懊悔也沒有意義,只有玩命狂奔最實用。
怒村中隊長最先發現的危險,所以起步也是最早的,所以他跑在了最前面,後面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讓他的雙腿都有點發軟。
不敢回頭看一眼,因為他怕自己看到那恐怖無的場景,會讓自己喪失為最後一線生機掙扎的勇氣。
「朝前跑,一定要朝前跑。」現在,怒村中隊長的心中就這一個念頭,為了活命,他不惜一切代價。
轟隆——,大地震動了一下,地面的石頭都被晃動了,一些碎石咕嚕咕嚕的滾動著,在地面上到處『亂』跳。
怒村中隊長措不及防,腳下拌在了一個石頭上,頓時一個跟頭摔了出去,隨即就落在了地上,摔得吭哧一聲。
身體摔落的地方,是一個石坑,估計是當初地形塌陷自然出現的,怒村那矮的身材落在當中,正好能裝得下。
身體剛剛摔在地上,怒村躺在坑里,抬起頭來看去,就發現了身後那席卷而來的烈焰,那紅彤彤的顏『色』,讓人都覺得眼暈。
怒村中隊長急忙伏下了身體,用雙臂遮住了自己的腦袋,心中已經是一片死灰充滿絕望了。
身體上方,一股巨大的熱浪擦著身體掠過,那種仿佛置身熔爐中的感覺,讓怒村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他覺得自己的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死亡的大門中。
熱浪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之後,熱浪就退去了,石坑內的溫度驟然下降,開始迅速朝平常溫度回落了。
怒村定了定心神,這才緩緩抬起頭,他本來想要舉起手臂,但是一動之間刺骨的劇痛從手臂上傳來,讓他不禁發出了一聲慘叫。
定楮一看,怒村發現自己的手臂衣服都已經被火焰燒成了灰燼,而手臂上出現了一片水泡,都是被剛才的火焰燒灼出來的,一動就鑽心的疼。
這時候他的衣服,簡直乞丐裝還要慘上三分,,到處都是被燒灼出來的傷口,起了嚇人的水泡。
掙扎著站起身,怒村朝通道內看了看,發現火焰已經退去,整條通道都被燒灼成了黑『色』,看上去黑 的讓人害怕。
強忍住滿身的傷痛,怒村轉身朝洞外面走去,心中充滿了沮喪。
這次的任務看來是徹底失敗了,帶進礦洞的兩個隊,估計現在已經全軍覆沒,或許只有自己因為運氣好而逃過了這一劫。
留在外面的那一個隊,本來就因為剛才的戰斗損失了不少人手,如今剩下的那點人戰斗力實在有限,什麼都做不了。
想起大隊長廉川康夫在自己臨行前的再三叮囑,他覺得實在是太愧對大隊長了。
不行,自己決不能這麼放棄,一定要把景甜兒抓回去。這麼想著,怒村覺得自己身上的傷痛輕了一些,他轉過身,搖搖晃晃的朝礦洞出口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身後傳來了劇烈的晃動,同時伴隨著十分低沉的轟鳴聲,那聲音就仿佛是一頭牛在大吼,遠遠的傳了過來。
怒村怪的扭過頭,側耳傾听著聲音,想要辨認出到底是什麼聲音,也就是片刻之後,他臉『色』大變,拔腿就跑,「八嘎,是山坍塌了。」
剛才礦洞大廳內烈『性』炸『藥』的爆炸,引燃了其他通道內早就布置好的炸『藥』,產生的連鎖反應已經徹底破壞了整座金礦上方的山體結構,所以山體的崩塌是早晚發生的事。
當初,景山在鄧秉承第一次妄圖染指金礦的時候,就開始做這個準備了,他在金礦的每根礦脈旁邊都埋下了炸『藥』,只要引爆,那麼整座金礦就會化作一片廢墟,想要再開采,要耗費的財力物力絕對是驚人的。
原本這麼安排的時候,景山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但是沒想到有一天終于用上了,或許景山知道了,會欣慰的大笑三聲吧。
崩塌是從存放炸『藥』的那個大廳處開始的,到處都是不斷掉落的山石,到處都是讓人心悸的塌陷,磨盤大的石頭仿佛是雨點般從頭頂的石壁上掉落下來,緊跟著就是整條通道的塌陷。
地面上也出現了一指多寬的裂縫,大地顫動著,人站在上面根本就站不穩。怒村朝外面踉蹌著跑著,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了。
身後山體的崩塌越來越劇烈,甚至已經出現大片大片的塌方了,而且方向就是怒村的身後,迅速的接近著他。
拼盡全身力氣,怒村中隊長終于能夠看到礦洞外面的亮光了,他心中一喜,頓時覺得全身充滿了力氣,腳下加速朝外面沖去。
「沖出去,只要沖出去,那麼自己就逃出了生天了。」怒村心中高興,奮力沖向了洞口。
身後塌方已經即將達到頂峰,那掉落的石頭仿佛洪流,緊追著他的而來,就差砸在他的後腳跟上了。
就在他差一步就要跨出洞口的時候,突然右腳腕被人一把抓住了,將他的步子給拉住了。
低下頭去,怒村驚駭的發現抓住他腳腕的,是剛才被他們打傷的一名護礦隊員,正是這個雙腿被他們砍斷的瀕死之人,用獨臂抓住了他的腳踝。
「放開我,放開我。」怒村都要發狂了,近在眼前的生機被人硬生生扼殺了,那種感覺簡直讓人有發瘋的沖動。
但是,那名護礦隊員毫不理會他不斷落下的拳頭和腳,而是微笑著握緊了手臂,雙眸緩緩合上了。
身後,碎石洪流席卷而來,眨眼間就吞沒了正在拼命掙扎的怒村,然後整個礦洞都崩塌了,而近處的山體也開始了大滑坡,朝著這片山口內的平原滑了下來。
轉瞬之間,山口內就被滑落得山體給填平了,原本的谷地轉瞬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山坡。
所有日本兵,除了逃出去幾個外,剩下的包括留在礦洞外的日本兵全都沒有能逃過山體大滑坡,被活埋在了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