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子晉點頭稱是︰「不錯。沈惟敬要想在兵部尚書石星面前混出個名堂來,競爭對手是越少越好。他先前可能會怕我進了兵部尚書府,會搶走他的風頭,可是若我能通過東廠和錦衣衛晉身,那就可能連兵部尚書的風頭都被東廠和錦衣衛搶走了!那樣的話,沈惟敬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這就好兩個握有同類技術的人才,其中一個已經進了家大公司,另外一個正在找工作,于是之前那個就會擔心,大家進了同一家公司,競爭會很激烈啊!可是若有了另外一家新公司出現,這時候他的最佳選擇就是搶先把這個潛在的對手給拉進來,先把自己所在的公司給做大了,然後再內部競爭,這樣起碼保證了有蛋糕可以吃,至于自己能分到多少蛋糕,那就要看在公司內部競爭的結果了。沈惟敬自問和兵部尚書妾的爹關系甚為親密,這是王子晉無法擬的優勢,因此他確實也不怎麼懼怕和王子晉在兵部尚書府競爭。
果然沒過一個時辰,林三換了身衣服又跑了回來,帶著沈惟敬的帖子,請他今日晚間到醉仙居赴宴,主賓便是老袁國正,也就是那位兵部尚書妾的爹。
計得售,王子晉心下卻還惦記著拉皮條的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如今沈惟敬吃了自己的伎倆,對待自己的態度和之前想必不同,多半會極力向袁國正推薦自己入兵部尚書府。如此一來,還需要帶著兩大花魁去討好袁老麼?這個皮條,能不拉還是不要拉吧!
他匆匆趕到後院,恰好蠻和樊素都在各自房中梳妝,等著晚上出門,便即找到了陳大娘,將今日的事簡略了一遍︰「大娘娘,沈惟敬既然已經改變了態度,我入兵部尚書府是十拿九穩的事,再讓兩位姑娘去委屈自己,這不是多此一舉了麼?」
陳大娘听了,似笑非笑地望著王子晉︰「王相公,你這是準備干大事,覺著自己身份不同了,是麼?」
一句話就讓王子晉愣住了,他趕緊搖頭︰「大娘娘何出此言?我當日在雲樓棲身,固然是有迫不得已之嫌,可心里並沒有看清雲樓上下的意思,大娘娘慧眼,當可知我在雲樓的作為如何。」
他這話還是有底氣的,雖然大茶壺確實不是什麼好職業,可是王子晉也是把大茶壺當成一項事業來搞的,要不然雲樓的大茶壺制度怎麼能像現在這樣團隊化和標準化呢?無論是業績,還是態度,王子晉作為一位金牌大茶壺,都是很稱職的!
陳淡如仍舊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地,微微點頭︰「確是如此,既然王相公並沒有看輕我雲樓上下的意思,又何必對于素素和蠻娛賓之事如此耿耿于懷?她倆不就是以此為生,從到大學的就是這個嗎?王相公,你在躊躇什麼呢?」
我在躊躇什麼?我在抗拒什麼?能想到的理由,都是會被反駁的,就連不願用女人來為自己的前程鋪路這種理由,都站不住腳,因為這也是雲樓的事,樊素她們是在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
與之相,我為了自己男人的自尊心而產生的抗拒心理,不是顯得很多余嗎?
他無言以對,最終只有頹然而出。卻不知道在身後,不但有陳淡如欣慰的目光追隨,花牆後更有兩位盛裝的大美人,雙眼之中隱含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