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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尚書岳父
醉仙居是一家大酒樓。作為北京城,上億人口帝國的中心,擁有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市,或許在商業氛圍上不及江南的貿易中心蘇州,風景上不及杭州,不過餐飲服務業始終是最發達的地方——這一點古今如一。
剛走進這個地方,王子晉就聞到了某些熟悉的氣息,那是混雜著權力、奢華、交易、身份等級等各種味道的氣息,他曾經多次在後世北京的某些高級會所里聞到。那時北京有更好更高級的會所,不過他還不夠身份進去。
「看來我現在已經混到穿越前那個檔次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大明朝再上層樓,見識一下更高的層次?」一面想著這樣很有雄心壯志的問題,王子晉一面信步在醉仙居的樓梯上,給同行的沈惟敬看來完全是一副閑庭信步的瀟灑模樣,就好像他對這種檔次的地方輕車熟路一樣。
所謂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時間,人的氣質是需要環境以及大量學費燻陶的,在沈惟敬看來這完全沒法作假,王子晉一定是經常出入這樣的檔次的人,不免對于他的底蘊又高看了三分,同時心中更加納悶,這麼個人物,怎麼會和雲樓那些人攪在一起?
醉仙居樓高三層,第三層據只有九個包廂,那是花錢也訂不到的,得有相應的身份。這頓飯是沈惟敬作東,他只能訂下二樓的摘星閣——這酒樓取名醉仙居,攀附的是大詩人李白的驥尾,每個包廂都用李白的一首詩為名,這摘星閣想必是取得那首「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了。
沈惟敬看看宴席已經擺好了,就又拉著王子晉下樓來,到大堂去等人,樊素和蠻兩位花魁娘子自在摘星閣里安坐。時候不大,袁國正便到了醉仙居門口,他顯然和沈惟敬極為熟稔,一見面就談笑風生,玩笑開得很是熱乎,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
王子晉在一旁冷眼觀看,但見這人年紀跟沈惟敬差不多,都是五十多歲六十不到,精神頭沈惟敬可差遠了,幾乎已經是個糟老頭了,這很正常,一個是在江湖上打拼,身體就是最大的本錢,另一個是在京城繁華之地享福,而且是花天酒地的那種。
「老東西,都這樣了還?看你那身子骨,就算給你個大美女,你能爬得上人家的床麼?」王子晉很是惡意地想著,不過當了一個多月的大茶壺,他也知道這種老並不好對付,青樓里最怕的就是這種人,又奸又滑,口味刁,手也摳,想找好的還不肯花錢,找了姐就變著花樣下死力氣玩,就跟現代那些吃便宜自助餐的人一樣,每次目標都是扶牆進扶牆出——扶牆進是餓的,扶牆出是撐的!
因此在青樓里,對于這種老色棍有個特定稱謂,叫做老篾片。什麼叫老篾片?那是這些人的輔助工具,因為人老體衰,很多時候不能成事,只好用倆篾片夾著自己的那話兒才能入港——你听听,你听听,這都饑渴成什麼樣了!你你不成就不成,老實跟家待著吧,偏不,偏要找女人,心理滿足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