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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中間許多實際性的困難掰開揉碎這麼一,程雲起也傻眼了,他只是沒有這麼多的見識,不代表他腦子不好使。事實上在當時的中國,能會一門外語的,頭腦都不會多麼僵化,那是睜開眼楮看世界的人吶,視野可沉浸在中國燦爛文明中的儒生們廣闊多了。
程雲起垂頭喪氣,只得怏怏而去,再也不想什麼「乘雲而起」的好事了。可是王子晉轉念一想,又把他給留下了,此人怎麼也算個人才了,教教看再吧,至少話的調調較合得來,反正自己缺人麼,多一個是一個。
搭朝廷的順風車就有這點好處,要是王子晉自己拉桿子起來,這許多人不會不會來投奔,讓他從容挑選,單單是吃飯關餉,就是一個極大的負擔。現在可就不同了,朝廷既然下了招賢令,這開支自然是朝廷負擔,兵部尚書府如今也是財大氣粗,兩邊的戰事都要準備著,流水般的銀子進進出出,也不多養這每天幾百口的開銷。
王子晉在尚書府住了五天,日子過得很是舒心,身邊也漸漸留了十來個人下來,團體眼看有了個雛形,當然他們都沒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被綁上一條賊船。
這一天,王子晉正在給一個腳力驚人的家伙面試,忽然有尚書府的門人進來,是有個錦衣衛的百戶上門來找,自稱姓李。
姓李?王子晉登時省起,這多半就是把自己引到寧遠伯府的李魚兒了。以錦衣衛的能力,查到自己現在在尚書府,這一點也不出,出的是,李魚兒怎麼會跑到這里來找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錦衣衛的出現都會引動人們的某根敏感神經的,而李魚兒更是自由出入寧遠伯府,李如楨的身邊人,他跑到這里來,難道不怕有人把王子晉和李家聯系在一起麼?
「以李如松那天的表態來看,他應該是傾向于我現在不要表現出和李家過于親密的關系才對吧……」一面疑惑著,王子晉一面宣布暫停面試,把那位明朝神行太保給打發去兵部尚書府的校場繞圈跑步去了,自己走到外面,便見到李魚兒站在門房,臉上微有焦急之色。
王子晉在兵部尚書府可沒有會客的資格,他更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李魚兒話,誰知道會泄露什麼出來?便在附近找了個茶樓坐下,二上了茶,便很有眼色地出去,順手掩上門,雅座中只留下王子晉和李魚兒倆人。
李魚兒還不放心,特地到左右隔壁都逛了一圈,見都沒什麼人,叫二先看住了,這兩間也不許人來坐,這才回到雅座中,抓著王子晉的袖子,低聲急急道︰「王相公,你可惹了什麼事麼?前日東廠的公公來問我打听你的底細!」
東廠的公公?王子晉一怔,再問時,果然就是那天和李魚兒一起的張公公,都是去過遼東的。而李魚兒所的打听王子晉的底細,則是祖宗八代都要翻出來的那種。
「東廠乃是我錦衣衛的上司,我也只能先將手里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他。」李魚兒很是不好意思地道︰「這是沒辦法,後來我問了三爺,三爺叫我把這事告訴你就是,別的也不,這不,我就來了。」
東廠查問我的詳細資料……王子晉嘴里咀嚼著,心中忽地一亮︰這一定是石星的勸打動了萬歷皇帝,皇帝有心派我出使了,所以才會使動東廠來調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