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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明德城,突然成了多方勢力的較量場,平時看著順眼或者不順眼的,突然間這麼齊聚一城,每個人又是各自勢力的佼佼者,這樣的情況,想不亂都是不可能了。
七城聯盟內部的另六座主城的人還好,至少表面上保持著對明德城和其他主城的足夠尊敬,至于其他的一些勢力,才是混亂的最大根源,不少有仇的勢力一見面分外眼紅,幾乎三言兩語便會爭斗起來。
浮蒼大陸並不是只有主城的勢力存在,如果確切的來,主城的勢力代表的是官方勢力,而其他一些勢力,雖然不上這主城,但是,往往也不容覷,如南禪寺、梵月谷、羅唐宗等,這些勢力在的地方,往往是各大主城的附屬城或者是鎮,名義上是听主城管制,實際上,大家心里各自有數。
深夜中的夏明還在向向夢南報道著︰今天又發生了二十多期戰斗事件,受牽連百姓一百多人,死亡二十五人,至今還沒找到凶手,語氣中透漏著的氣氛,隔出三里遠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向夢南︰「知道了,我會向城主報道的,這些人越來越不安分,總要想出個法子。
「我們的明牙部的負責城內治安的人明顯人手不夠,是不是要派精英營出動,否則在這樣下去,恐怕百姓們會有怨言。」夏明還是有些擔心。
向夢南沉思了下,︰「你去知會羅非一聲,讓他去精英營挑選一百人手,從明天開始,一見到爭斗,不用請示,見機行事。」
明德城,制器部。
「老大,昨天出去的三個制器師全部都遭遇了擄走式襲擊,我們的人與對方激烈交手,最後還是有兩名制器師死了,還有一個被我們帶回來了,還有,現在大門外也有好多人在盯著我們,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我明白」歐陽明華用手輕輕扣了扣書桌,思量了一會,「傳令下去,所有制器師,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暫時停止一切出門活動。還有,讓我們的人時刻準備好,提高警惕,量這些人也不敢沖擊制器部」
「要我,老大您直接勸城主,讓城主下令,憑我們的實力,把他們都清除肯定不是問題。」這人有心不甘心的建議歐陽明華。
歐陽明華的目光凌厲的掃了掃話的人。
「屬下不該多言,我這就去通知。」這人趕緊退下。
某個角落處,某個不起眼的民宅。
一群人跪在地上,領頭的人︰「我等參見容大人」
在他們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涂落城新城主——容北,那個穿著米灰色長袍的年輕人。
「冷副盟主的命令你們可曾都接到了?」容北的聲音很冷,沒有讓跪下的人起來的意思。
「收到了,我盟在明德城暗中據點共五百三十七人,其中可調動武裝力量四百六十人,隨時听候大人調遣。」
「這些日子,你們在做什麼?」容北顧左右而言其他。
領頭的人有些不知所以然,試探的問︰「大人您指的是什麼?」
「一群廢物,怪不得會被明德城的人剿殺,這都不明白。」容北話毫不留情,跪著的人連連求饒。
懶得繼續理這些人的求饒,容北繼續︰「明德城的情況如何?」
領頭人這會連忙︰「亂,太多勢力來到這里,都在盯著明德城制器部,還有尋找著傳中的制器宗師和他的徒弟。屬下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已經嚴令我盟人停止一切活動。」
容北抬起頭,看了看遠處一輪圓月,面容上居然流露出笑容,只是在慘白的月光下,那笑容,竟也顯得有幾分詭異。
「你過來,我有些事情交代你,你馬上就去做,不得耽誤。」容北對著領頭的人道。
「是,屬下遵命。」
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勢力進行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密謀,不知道有多少人暗算著別人或者被別人暗算著,昏黑的夜色更黑的是,隱藏著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起來的凌寒本打算按部就班的修煉,一如往日一般。
還未待他入定,窗外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音,這在制器部可不常見,因為制器時需要屏氣凝神,所以一般情況下制器部都是非常安靜的,就連護衛們也不敢輕易喧鬧。
不知道今天是抽了什麼風,凌寒心里嘟囔著,但是並沒有打算出去看,現在的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逃跑計劃中。
「凌寒,出來一下,和我一起去院子看看」門外傳來了張制器師的聲音。
這下子凌寒是徹底的不能繼續修煉了,起身,出門,見到張制器師已經站在門外。
「您老今天怎麼也有心情去看熱鬧呢?」凌寒有些不解的問。
「外邊出了事情,我听到不少熟人的聲音,和其一起去看看,大家都出去,你不出去,反而會讓人懷疑」張制器師很耐心的解釋。
凌寒不好意思的模模腦袋,心里想著︰看來自己還是經驗不足,以後一定要多注意點。
兩個人未消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喧鬧的事發地,咋一看上去,這里幾乎匯聚了制器部內一半的制器師,好在這院子也夠大,否則還不得擠成個頭破血流的場面呀。
凌寒不願意往前再擠,于是提前停了下來,也沒有和張制器師招呼,獨自站在人群的邊緣。
張制器師感覺到凌寒不在往前走,也就沒有再往里去,尋模著一個和凌寒並排卻不相挨的地方站著。
大門上貼著一張白紙,因為距離遠,字有些不清楚。這自然是難不住制器師,凌寒雖然還不是制器師,但是,一旦運用起‘通視’,他的視力可並不任何一個制器師差。
暗暗運用起‘通視’,字體開始變得清晰。
告示︰
所有制器部制器人員︰因明德城內治安的原因,歐陽城主下令,即日起所有制器師不得再離開制器部,已經在此之前請過假要出去的人,所有批假全部取消,同時不再接受任何事由的請假。請假制度以及可外出恢復的時間再等通知。給各位制器師帶來的不便,歐陽明華代為賠罪。
落款是歐陽明華,看上去,倒像是本人親自書寫。白紙黑字,寫的異常明白。
這張告示之所以引起制器師們的議論,是因為取消了外出,制器師們平時也是要出去買一些東西的,因為制器部每一天出去的人數都有規定,所以一般一個人一個月也就能出去一次,這一取消,自然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
雖然以前也過這差不多囚禁的日子,但是至少名義上不是呀,這現在,這不成了**果的囚禁了麼。
不過這些人大多也只是,還沒有人會真的去和歐陽明華較真。
「不出去怎麼能行,我上個月還和商鋪訂了一套新刻刀,怎麼能不出去取呢?制器師要言而有信」一位年過半百的人振振有詞的著。
「是呀,我還訂了一套極品的茶具呢?」
「我訂了……」
不少人附和著,雖然明知道只能是逞口舌之快,但是還真有點依依不饒的樣子。
「別出去也好呀,我告訴你們呀,昨天,我那層的吳師和李師還有羅師他們三個一起出去,最後只有吳師自己回來了,听吳師,他們遇到了襲擊,那兩個人都死了。」這話出自一個看上去很有內幕的人口中。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有人贊成制器部的做法,也有人職責制器部的保護力度不夠,當初就不應該加入。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自然就熱鬧了,也就引得越來越多的制器師出來。
凌寒和張制器師也都听見了大家的討論,張師還好,但是凌寒卻是另一番思考,看來外邊的局勢越來越惡劣,這意味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按照凌寒的計劃,外邊的混亂一定會被平息的,明德城城主治理明德城這麼多年,處理這些事情肯定不費力。等外邊的混亂平靜下來,制器部必然會有一個心理上的放松,這就是他逃走的最好機會,畢竟一個部門不能一直保持在高度緊張之中,緊張過度的後遺癥,必然就是大的放松。
現在外邊已經亂到禁制制器師門出去,那明也就很快會被平定了,所以,時間不多了。
不動聲色的給張制器師一個眼神,凌寒開始緩緩退出人群,因為有人不斷的趕來,一開始在人群邊緣的凌寒,現在也是在人群中了,所以往出走的時候,步子並不快。
張師看到了凌寒的目光,並沒有馬上行動,等凌寒退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自己才起身離開。
不遠處的塔上,歐陽明華站在窗前看著下面議論紛紛的制器師們,嘴角流出意思不以為然的笑意。忽然間看見一直沉默的凌寒往人群外走,他倒也是沒有多想。
而片刻之後,張師的也開始往人群外走,這一切都落在了眼里,歐陽明華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在想著什麼。
凌寒沒有想到歐陽明華這個時候還會關注著自己,心里想的是快點回到房間,好好問問張師他要的東西制作的怎麼樣了。
凌寒剛出了人群的密集處,便要加快步伐,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向著他走來。
「嗨,您也在這呀。」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迎面而來。
凌寒急忙抬頭,見到陳婉兒笑呵呵的站在離他兩三步遠的地方,看見陳婉兒,凌寒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笑了一下向陳婉兒致意,「恩,看這邊這麼喧鬧,所以過來看看,也沒什麼大事,所以就像回去了」,有些畫蛇添足的回答。
「啊,這樣呀,那您先別回去,你上次告訴我的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再指導我一下」
罷,陳婉兒拉起凌寒就往出走,儼然忘了自己也是要來看看發生什麼事情的,心里只想著又可以向凌寒請教了。
話間,張制器師快步的路過了凌寒的身邊,並沒有看凌寒,出了人群,也沒有向塔里走,而是轉而走向食堂的方向。
注視著這一切的歐陽明華的眉頭漸漸展開,看了看走向食堂的張師,又看了看被陳婉兒以及被她拉著走的凌寒,眼楮轉了轉,沉思了一下,開口︰「來人,叫司帕,我有事情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