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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兒並沒有把凌寒拉到自己的制器室內,想必也是想到有些不妥,而是找到了一個人很少的地方,這樣的人少,也只是相對而言,畢竟這院子當中,真正的人少就以為那個地方很危險。
危險的地方,這兩個年輕人可不敢去,凌寒可是真正的看到過,那些地方,一只蟲子過去都活不了,簡直就是必死之地。
或許是因為走的太快,陳婉兒的臉色有些紅暈,呼吸也明顯加重,凌寒就好得多了,畢竟也是元氣六層的人,听張制器師,制器師雖然也修煉元力,但是並不是很注重,因為就算是制器宗師,有八層元力也足以應付煉制九星神兵了。
如此看來,凌寒這樣的制器師,倒還真是一個異類。
陳婉兒此時單獨的和凌寒在一起,反而有了些拘謹,不過還是率先道︰「我還是叫您凌師吧,否則感覺總稱呼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人為您,我也不習慣,不介意吧?」
凌寒無奈的笑了笑,「早就不讓你那麼叫了,也別叫凌師了,我對制器……,怎麼呢,反正稱不上師,你就直接喊我凌寒吧。」
這一番話下來,在陳婉兒的心里,對凌寒的好感是直線上升。
「你那天的要用幻石的主脈作為‘環’陣的中心,我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能不能給我示範一下呀?」陳婉兒的聲音越來越,恐怕被人嘲笑連這點東西都不會。
凌寒對制器的動手能力,機會可以是沒有,到現在他還沒有刻刀以及制器師必備的針筆,但是對于理論,他可以是大師級別的了,很少有人像他這樣幾乎把制器部內的制器基礎的書都看遍了。
凌寒也不推辭,直接蹲下來,拾起一塊石子,在地上就為陳婉兒講了起來,「這是《偏陣用法》書中的理論,大體是這個樣子,……」
講著講著,也就忘了時間,凌寒覺察到,自己和這個陳婉兒在一起的時候,心情總是有些莫名的喜悅。
不知不覺間,這一天已經過了晌午。
話那些明牙部精英營的成員們,被羅飛分好了區域,三三兩兩的在大街上巡邏,經歷了前些日的亂事,今日倒顯得安寧不少。
方久明,一個不大不的門派紫靈派的弟子,因為適逢其會,恰好被派來看著這件沸沸揚揚的事情,充其量,只能是跑腿的,不上什麼話。
紫靈派漸派歷史不長,但是仇家卻是不少,究其原因,倒是當年的創派之人一些不干淨的做法的積怨,所以方久明行事頗為心,生怕有什麼不妥之處。
方久明知道這樣的事情,自己的門派肯定是插不上什麼手的,大佬們都不敢直接和明德城叫板,自己又算什麼,與其是來出任務,更是抱著一種撞大運的心理而已。
人多了聚在一起,自然會想到要喝酒,領頭的也不好反對,于是乎,一群紫靈派的人和方久明一起,來到這酒樓喝酒。
酒樓不大,人聲鼎沸,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一行人找了兩張桌子一拼,便也都坐了下來,大碗酒大碗肉的豪飲起來,像是獨家一般。
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日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不得閑。
就在這時,酒館里快速走進一人,也不見和任何人打招呼,大步流星,直接朝著方久明走了過來。
方久明也是老江湖了,臉上不動聲色,手頭上暗暗做起了準備,有意無意之間,挪了挪凳子,更方便自己起身。
那人已經來到了紫靈派的桌前,直接朝著這一桌子的人問︰「你們可是紫靈派?」
方久明放下了酒杯,點點頭︰「是,不知閣下是?」
來人倒是不客氣,听到方久明這樣回答,推開一個椅子上的弟子,嘴里還著,「給我讓讓座,大老遠的跑來累死我了。」
方久明听得一頭霧水,這人是什麼人,怎麼看上去和自己的門派很熟。
酒館里其他聚集的團體大多都看到了這匆匆來客,但是一見其原來是紫靈派的,就也沒在多心,特別是和紫靈派的桌子挨著的兩個勢力的人,繼續吃酒。
來人喝了一大口酒,放下了碗,繼續︰「我是掌門人派來找你們的,計劃有變,告訴你新計劃。」
方久明眉頭一皺,懷疑從心而起,想來掌門人也沒有什麼計劃,派自己來也不過是見機行事,這怎麼又改了,心里有所懷疑,口氣上也就多了幾分疑問︰「閣下師從門派何人?掌門又有什麼命令。」
旁邊的人听到方久明這麼問,心里暗暗罵著愣頭青,秘密計劃怎麼能就在這酒館里就問,不過既然問了,那咱們也听听吧,于是乎一個個精明的人物假裝著繼續喝酒,同時豎起耳朵暗暗听著對話。
來人似乎是很心,四處看了看,壓低著聲音︰「這你就別管了,掌門的是要制造點混亂,然後他有可能親自出手。」
方久明听著這話很是不對頭,便要出口打斷。
那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用手按下方久明舉起的手,繼續著︰「掌門還了,制造混亂的最好地方就是酒館,方老大,您感覺怎麼樣?」這後面的話倒是壓得極低,旁邊的人模模糊糊的听得清。
方久明更加模不到頭腦,看對方神神秘秘的樣子,所以也湊近對方,壓著聲音︰「你到底是什麼人?」之所以這麼問,方久明看出了不對頭的地方,也看出對方實力不如自己,所以也沒顧慮對方有什麼陰謀。
旁邊桌子的偷听的人,對于方久明的是什麼,就完全沒有听到了,側對著方久明的人,看得到他的嘴在動。
那人听了方久明的話嘴角微微一笑,忽然大聲道︰「是,屬下听命。」然後立即起身,退後三五步的樣子,手上的元力化成一把刀的樣子,忽然出招。
這招式不是出向方久明,而是旁邊的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手起刀落間,臨近兩桌的人便被各斬殺了兩人。
方久明這時才知道不妙,馬上大聲喊道,「何方賊人,敢冒充我紫靈派弟子?」
只是這話音還沒落下,這人就已經被另兩桌的領頭的人合力斬殺,兩人都只出了一招,殺死了突然襲擊自己人的這名狂徒,兩個頭領怒視方久明,但是似乎也感覺這其中有所不對,並沒有著急下令戰斗。
場面上倒是顯得一下子對峙起來,但是,這樣的對峙,仿佛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因為又听到紫靈派左邊桌子的人中有一人喊道︰「狗日的紫靈派,為兄弟報仇,砍了他娘的。」
這一聲,仿佛是一個整個對峙畫面的推手,一下子人群就亂了起來,眾人各自亮出武器,打來打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和誰打,方正不是自己人,就是要砍。
一時間,酒館內刀光劍影,幾乎所有人都被牽連進去,長凳與方桌齊飛,兵器共鮮血一色。
這一個下午,這樣的場景在明德城的不同地方以不同的形式上演著,仿佛有一直無形的手在推著所有的門派亂了起來,如果前些日子就已經經算是混亂,那麼今日就算是流血日,事後的統計中,明德城這一下午死去的無辜百姓,竟然超過了五百多人,被毀物品也是不勝枚舉。
被向夢南拍出來執行維持穩定的工作的精英部的人員們,終于知道了什麼是雙拳難敵四手,本來是想用明德城官方的名義鎮壓一下這些鬧事的人,可是誰知道這些殺紅眼的人們根本不買賬,掄起兵器,照殺不誤。
這精英營的人員都不是等閑之輩,可稱得上是高手行列,但是也不是什麼頂尖高手,平常練得戰陣在這種場合也用不上,再加上能來到明德城的這些勢力的代表,自然身手也不會差,明牙部分散著的精英人員,不但沒能平息,反而折損了不少人。
一時間告急的消息不斷地傳入向府,向夢南听到後大為氣憤,命令明牙部所有戰斗人員全部出動,其中綜合戰斗部以戰陣的姿態平亂,見哪里有人戰斗,格殺勿論,同時,精英營也全營出動。而他自己,則是趕去了城主府匯報,下達這樣的命令,他必須要向城主匯報一下。
然而恐怕誰也不會知道,這場大混亂的始作俑者,此時正躺在一把搖椅上,手里拿著半壺美酒,躲在大樹的陰涼下,一邊喝酒,一邊像是美滋滋的听著什麼,而他旁邊,有兩個貌美的女子,一人談著古琴,一人翩翩起舞。
「容大人,我們折了一百名的手下只是為了讓這些勢力亂了起來,是不是太不值了」,一人對著自斟自飲的樹下男子。
「你懂什麼,傻瓜一群,渾水之中才好模魚,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不能計較失去的。」邊著,邊還用手模了一把跳著舞的女子的胸部,然後竟然是有些痴痴的笑了笑。
提問的人見到這樣情況,也是無可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這人不僅是一城之主,還是盟主大人的親傳弟子,更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便是要自己死,恐怕自己也沒有反抗的余力。
容北也不管這人的神色,自顧自的看了看天頭,然後一把將兩名女子摟入懷里,笑呵呵地︰「師父,玩物喪志,所以,你們不能怪我。」
完這話雙手一扣,不知道是用鋒利的指甲尖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兩名貌美女子的喉嚨間竟然是同時流出鮮血,面目上還是一副掙扎之意,或許到死她們也想不明白,昨晚還陪得樂呵呵的人,怎麼一子變成了殺人魔頭。
容北推開了已經成為了兩句尸體的女子,看了看不遠處的人,道「再點三百人,你親自率領,馬上給我攻打明德城制器部。」
「您什麼?」那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的確如此,只用區區三百人就去攻打一座主城的制器部,這不是開玩笑麼?就算自己不怕死,但是也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呀。
「廢物,給我听著,不要讓我再重復我的話,馬上點三百人去攻打明德城制器部。」容北的聲音中異常冷酷,听不到半點酒意。
「可是制器部一向是重兵把守,我們三百人……」話還沒有話,便被容北凌厲的眼神堵了回來。于是不得不咬咬牙,擦了擦頭上的汗,轉身點三百人和我一起去攻打制器部,路上注意隱蔽。
完之後,頭也不回,起步就走,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姿態。
容北看著離開的人,嘴角又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今天下午明德城的一片混亂,就是他昨天給枉生盟據點負責人下的命令,換句話,也就是他主動犧牲自己人百人,只為了挑起明德城最大的混亂,其心不可謂不奸詐至極。
似乎是已經听到了三百人上路的腳步聲,容北似是自言自語的︰「一群虛偽的家伙,你們不是等待著機會麼,我就做你們的領路人,看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