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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坤沒有開口話,其他之人自然是不敢開口,都在等著這個頭號人物的決定呢,所以大廳之中雖然有竊竊私語,但是大的喧嘩並沒有。
「歐陽明華,現在命令你立即對制器部一干人等做出懲罰,然後我再給你定罪。」歐陽坤的話讓很多人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邏輯上似乎有些不對一般,但是眾人又不敢問,只能看著事情的發展,把疑問先放在肚子里。
「屬下遵命。」歐陽明華的聲音依舊充滿了陰柔的感覺,回答之後,站起身來,然後回頭掃視了一遍制器部的一些主要人物,沉思了一下,開口道︰「副執事周羅翰處事有功,當記一功,護衛隊長隊長司帕,失職明顯,降職為普通隊員,罰祿一年,著楚雲天及時接手護衛隊,相關人員的賞罰,一並處決。」
歐陽明華停了一下,眼光停留在張制器師和陳婉兒的身上,陰沉的臉色明也在做著激烈的斗爭,對于該如何處罰陳婉兒,他也有些撓頭,這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是處罰人家的徒弟!
「張德川先是協助凌寒逃走,後又引狼入室,收不明人士為徒,致使制器部出此事情,實為大罪,依照制器部的規定,除以絞刑,以儆效尤。」
話音落下,張制器師的面色並無變化,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有些嚴重,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或者,在他決定幫助凌寒的時候他就想到可能是這樣的結果了,對于這些,他並不害怕,只不過,他仍舊是不明白自己的佷子和徒弟為什麼突然就成了叛徒。
張制器師的沉默間接上也讓眾人認為是默認了,大廳外,進來幾名護衛,帶起張制器師就向外走。
「天下十二城,當以仁義為先,行仁義之事,懷仁義之心,古往今來,如今還有多少人記得這樣的古訓呀……」一陣呼喊聲中張制器師被代理了制器部的議事廳。
歐陽明華並沒有理會張制器師的呼喊,醞釀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制器師陳婉兒知情不報,又私自毀滅證據,可以初步斷定與此事必有瓜葛,固……」
「等一下……」歐陽明華的話還沒有完,就被一位蒼老的聲音打斷,陳婉兒听見這聲音,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了,這樣的聲音,她可以是再熟悉不過了,除了他的師父,估計也不會有別人在這個時候為她開口。
本來心中就對自己的師父有愧疚的感覺,師父突然開口為自己求情,越是這般,陳婉兒自己的心里就越難受,以至于眼淚已經是止不住了,聲音也有些顫抖,「師父,你不要了,徒兒不孝,連累師父您了,這一切,都是徒兒自己的選擇,您就不要了。」
歐陽明華的顧忌也是陳婉兒的師父,作為明德城的頭號制器師,這位老人的話還是很有分量,不別人,就算是自己的父親,明德城城主歐陽坤也要以禮相待。所以听到陳婉兒師父發話,歐陽明華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眼楮也不自然的瞟向歐陽坤的位置。
歐陽坤端坐依舊,沒有一點暗示,根本看不出來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司馬宗師,這件事您還是不要過問的較好。」歐陽明華這樣回復著蒼老的聲音,司馬宗師,就是陳婉兒的師父,復姓司馬,單名一個微字。
「歐陽執事有命,老朽本應該惟命是從,但是奈何就這麼一個女徒弟,而且她的父母又是重托于我,這些年為明德城竭盡心力,以至于對她疏于管教,但是,若是在見到她受到傷害,老朽實感有愧于其父母之托,只能冒昧出言以攔之,望執事恕罪。」司馬微的一番話,情中帶理,理中含情,令所听之人,都點頭微微贊同。
「不好意思,司馬宗師,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這麼多人面前,歐陽明華必須要做出一種公正嚴明的樣子,所以即便司馬微的在情在理,但是並不能讓歐陽明華動搖。
但是歐陽明華的話還沒有完,就被歐陽坤所打斷,這樣一個微妙的時刻,歐陽坤這只老狐狸終于不再沉默,直接插話道︰「歐陽明華,不得無禮,司馬宗師乃是我明德城第一制器師,怎可如此無禮相待。」此話完,也不管歐陽明華的反應,轉而看向司馬微︰「司馬宗師,你我相識亦是二十多年了,你的脾氣秉性我也了解,就現在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解決呢?」
司馬微看上去並不是很老,只不過聲音很是滄桑,很是蒼老而已,看見歐陽坤話也不意外,到了這樣年齡的人,對有些事情的估計要遠遠超過年輕人,所以似乎是早有準備一般,歐陽坤的話音剛剛一落,司馬微馬上就接口道︰「懲罰是必須的,制器部的規矩不可壞,然而,徒不教,師之過,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也要負責任的,師父代為受罰,也理所應當。」
司馬微講到這里,看了看陳婉兒,陳婉兒也听明白了師父話里面的含義,抓住這個空隙,急忙道︰「城主大人,師父,這件事情地卻是陳婉兒自己選擇的做法,不管師父的任何事情,師父已經養育婉兒長大,只听過讓徒弟代替師父受罰,還沒有听過師父代替徒弟受罰,所以懇親城主大人,一切的處罰都加在我身上。」陳婉兒淚水中完這些話,或許是因為心情太過于激動的原因,話的有些斷斷續續,不過好在也能夠讓人明白大概意思。
「閉嘴,婉兒,什麼時候連師父的話都不听了。」司馬微呵斥了一下陳婉兒,然後才又轉向歐陽坤,拱了拱手,然後臉上一臉凝重的︰「至于如何出發老夫,還要有歐陽城主與歐陽執事決定。」
看得出來,司馬微並不傻,將如何處罰自己的這件事又推了回去,難以做出選擇,那麼就讓別人做出選擇吧。
歐陽坤爽朗的一陣大笑,然後道︰「明德城呢,我還沒听過誰敢處罰司馬宗師,婉兒這丫頭也是用情過深,一時被蒙騙了,又和何必揪著同樣是受害者的她不放呢,不妨這樣吧,玩兒年齡也不了,這制器部始終不是適合她呆著的地方,不妨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定下一門親事吧。」
歐陽坤話的十分輕松,但是落在陳婉兒的耳朵里,卻是如同砸在了她的心上一般,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歐陽坤竟然會用這樣一種方式將自己驅逐出制器部。
因為一時難以接受,所以陳婉兒的反應有些發愣,底下人雖然不敢對歐陽坤的話加以議論,但是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這是最典型的流放式的處罰。
司馬微也知道自己這唯一一個女徒弟的心思,知道這樣的一個處罰和還不如殺了她,實話,對于歐陽坤的這樣一段話,他自己也是很疑惑,不知道這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快速思考了一下,剛要開口替陳婉兒周轉。
「歐陽城主,我反對,我堅決不會同意您這樣的處罰。」陳婉兒突然間不知道為何變得堅強,仿佛身體里都在散發著勇敢的氣息,話的聲音也是非常的堅決果斷,和剛才那個哭泣無助的女孩子判若兩人。
「哦?既然你也知道這是處罰,那麼你還會有反對的可能麼?」歐陽坤一點也不受陳婉兒突然轉變的影響,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讓人分不清楚真真假假。
「皆為利來,皆為利往。只要我有足夠能打動你們的價值,我就有反對的可能。」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婉兒的腦海中全是以前凌寒和她過的一些話,想想那個時候,自己還頗不以為然,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卻要直面的面對。
人生這個東西,最是琢磨不定。
「姑娘話的嚴重了,這里是明德城,是天下十二大主城之一,並不是枉生盟那般,不過看你如此堅定,想必是有足夠反對的理由,我倒要是听听,只要理由足夠,我會親自收回剛才的處罰。」
事情的發展讓司馬微有些難以掌握,這個時候,就是他也插不上嘴,只能看向自己的徒弟的法,然後再想對策。
陳婉兒的眉頭皺了皺,明顯是在想著什麼,在場之人,都以為是她是在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殊不知,陳婉兒現在的腦海中完全只剩下凌寒書信中的那一句‘若有天意,當攜手共度余生’,漸漸地陳婉兒的眼神清明起來,心中暗暗地決定︰凌寒,有你這句話,我便在明德城制器部等著你。
「第一,我有圖一副,乃是凌寒相贈,此圖頗有妙,雖然原本已經被毀,但是,我還記得一二,如有此圖,對制器部的幫助,不可估量。」陳婉兒一開口就是義正言辭。
「第二,我了解凌寒正在進行項目的所有進展,這個項目的意義歐陽明華執事最是了解,凌寒正在獨立完成一種新符陣的設計,我願意立刻閉關,全力攻克此符陣以及此項目,所有成就,全部歸制器部無償使用。」
「第三,陳婉兒以生命起誓,只要在制器部一天,我所有在制器上的成就全部為制器部所有。」
陳婉兒的話到這里,一旁的歐陽明華已經是動容了,雖然這些事情還算不得準,但是,還是足夠讓他心動,特別是凌寒正在進行的項目,自己父親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自己知道,隨意就向歐陽坤示意自己有話要。
歐陽坤似乎絲毫不理會自己兒子的舉動,听完陳婉兒的話以後臉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和氣的笑容,眼楮看了看陳婉兒,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實在是抱歉,雖然三個理由都不錯,也合乎情理,但是,不足以讓我立刻收回懲罰,你所的都處于一個假設上,假設不成立的話,這些就都沒用。所以,我還要一條理由,一個在現在就能夠服我的理由。」
听到這里,陳婉兒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沒想到歐陽坤的洞察力這般敏銳,一下子就覺察到自己所以理由的缺陷,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不出來還有理由,看來就算是自己下定了決心,還是無法能夠……
唉,一個現在就能夠服你的理由,叫我哪里去找?這不是明顯在難為我麼,既然如此,便罷了吧。百般無奈的陳婉兒在心中如此這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