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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鳴鶴把大刀往假貨面前一橫,︰「來吧,爺爺讓你嘗嘗中國大刀的厲害!」
假貨還一點都不示弱,把武士刀往胸前一豎,嘴里唧唧哇哇地喊著日語,舉起武士刀就向鄧鳴鶴沖上來,一刀劈下。
鄧鳴鶴單腿跪地,橫刀過頭頂,在假貨的武士刀即將落下時,鄧鳴鶴猛地把大刀往上一抬,兩刀相撞,只听見「」的一聲,火星四濺。
假貨往後退了兩步,看他騰出一只手,去『模』另一只手的樣子,估計手腕是被震麻了。日本子啊,就是狂妄慣了,用武士刀拼大刀,還想以力量取勝,再了,也不看看咱鳴鶴兄那把大刀有多寬厚,那胸口的肌肉有多發達,那雙胳膊有多粗壯。
鄧鳴鶴看著假貨倒退幾步,不斷『模』手腕的樣子,也不急著攻擊他,站起身來,用大刀指著假貨,︰「日本子,爺爺還只是接了你一招,不至于就那麼聳吧,要不,你也接爺爺一刀試試?」
兄弟們看著假貨的樣子,都「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月松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掏出煙,點上,慢慢吸煙,慢慢欣賞。
假貨被鳴鶴兄羞辱了,臉『色』很難看,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但看樣子靠猛是選錯了路,不僅沒長自己的氣勢,反倒還滅了自己的威風。于是單手握刀,扭動手腕,把武士刀在空中繞了那麼幾下,活動了一下手腕,找了找靈活出刀的感覺。然後又雙手緊握刀柄,刀尖朝前,「呀——」的一聲,倆羅圈腿在地上像野狗刨地一樣,快速沖向鄧鳴鶴,挺刀去刺鄧鳴鶴。鄧鳴鶴直刀去格擋,誰知假貨直刺是假,側劈是真,就在兩到眼看要相接之時,假貨忽然變了刀法,刀身閃過鄧鳴鶴迎上來格擋的大刀,轉而側劈鄧鳴鶴左臂。
月松 地站起身,擔心勇猛慣了的鄧鳴鶴來不及閃避,一旦被假貨這一刀側劈劈中,鄧鳴鶴那條胳膊怕就是保不住了,要知道,鬼子的武士刀鋒利無,加之刀背相對寬厚,一刀劈下一條胳膊,是常有的事。
這種情況下,換了是月松,當然是會很輕松的閃避之後,趁假貨立足未穩,立即出刀進攻假貨中路。可鄧鳴鶴這子,就不知道怕,他根本就不去管假貨的刀正側劈自己的左臂,而是挺刀就直刺假貨的手腕。這麼一來,的就不是力量,而是速度了。看誰的刀先攻擊到對方。
假貨見到直取自己的手腕,也不敢怠慢,忙往右邊跳躍閃避,但仍不忘了用刀尖在鄧鳴鶴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本來還在跟假貨玩著的鄧鳴鶴,被假貨刀尖這麼一劃,左臂上軍裝被劃破了,鮮血慢慢滲出來。鳴鶴一下子就惱了,罵了一聲︰「『女乃』『女乃』個熊!」,舉起大刀就沖上去,上下左右,劈砍搠剁,招招凶狠,刀刀帶風,如猛虎下山,似蛟龍入海,一時間,假貨連連後退,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鄧鳴鶴一刀猛過一刀,一到快過一刀,『逼』得假貨退了又退,退了再退,一直退到了趙泉河水里,不料一腳踩在石頭上,腳下一滑,人仰馬翻,仰面倒在河水里,武士刀也扔了老遠。鳴鶴兄一個跨步上前,左腳當胸踩住了假貨,大刀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死去吧——」。
之間鳴鶴兄手起刀落,假貨那狗頭,被鳴鶴兄一刀給劈掉,狗血四濺,假貨倒在河水里,一片紅『色』的河水順河而下,轉眼就消失得無蹤無影。只是假貨那狗頭,被鳴鶴兄勢大力沉的那一大刀砍下去,狗頭飛起,正好撞在河水里一塊石頭上,還順著石頭滾了幾滾,才掉落進河水了。
鳴鶴兄朝著假貨的尸體踹了一腳,提著血淋淋的大刀,昂首挺胸,走上岸來。
月松瞧了一眼,︰「大牛,喜子,把那惡心的尸體從河里拖出來,扔到臭水溝里,挺干淨的河水,別弄髒了。」
「好 !」大牛和喜子應了一聲,走下河,把假貨的尸體拖出來,扔到了一條水溝里。
鳴鶴把大刀在河水里洗了洗,背在後背上。
月松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踩進了沙里,︰「唐四,前面偵察前進,三哥,後面斷後,走,回梁家坳喝酒去!」
月松帶領兄弟們,剛到梁家坳村口的牌坊下,老村長就杵著拐杖碎步快走著迎接上來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是好樣的,伙子們,走進屋去,喝酒去!」老村長興高采烈地。
月松回頭看眾兄弟,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月松一揮手,︰「兄弟們!瞧見沒有,出征時有鄉親們歡送,凱旋時有鄉親們老酒相迎,知道為啥嗎?」
「為啥?」三哥問。
「傻啊你,這都不知道啊,因為咱們新四軍是老百姓自家的軍隊!兄弟們,你們是不是啊?」彪子大聲問道。
「是!」兄弟齊聲回答,聲音洪亮,響徹四方。
「來,四妹,起個頭,咱們唱著軍歌,回村去!」月松對四妹。
「好 ,東進,東進!預備唱!」四妹大聲唱道。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血的新四軍……」兄弟齊聲唱著新四軍軍歌,排著整齊的隊形,昂首闊步向村子里走去。
老村長看著特戰隊的伙子們從自己身邊威武的走過,听著伙子們唱著響亮雄壯的軍歌,樂得真有點心花怒放的意思。
進了祠堂,祠堂里擺了四桌酒席,雖沒啥山珍海味,沒啥皇宮大菜,不過是些村野家常菜而已,但痛殺鬼子就是一道最大的菜,與鄉親們共慶勝利,就是特戰隊最大的快樂!
席間,大家東扯西拉的,聊得好不高興,整個祠堂著笑聲陣陣。
吃完了鬧完了後,月松讓彪子安排好了鳴哨和兩個暗哨,謝了老村長,回屋歇息去了。
回到房間里,月松又掏出了丹楓給自己的信,心翼翼地打開,像品鑒茗茶一樣,細讀慢賞著︰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定等你回來了,我的傷就好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到外面去散步了。山里的夜好靜哦,我一個人晚上不敢出門的,要是你回來了,我就敢了。
你看,從窗口往外看,月亮好亮哦,掛在樹梢上,像不像條船啊?……」
月松伸頭看了看窗外,還真有一個彎彎的月亮,還真的就掛在樹梢上,古人「心有靈犀一點通」,不定,丹楓這會兒也在看窗外的月亮呢。月松走到窗口,細細地觀賞那彎明淨的月兒,看著看著,仿佛就看見了丹楓嬌羞的笑臉,听見了丹楓銀鈴般的笑聲。于是月松忽然覺得有很多話要對丹楓。月松坐在桌子前,把煙盒里的煙都撈了出來,放進口袋里,把煙盒紙攤開,從表袋里掏出鋼筆,眼看著窗外的彎彎的月亮,心想著純淨如水的丹楓,在煙盒紙上寫下了心里話︰
「丹楓卿卿如晤︰
得知你的傷勢有了很大的好轉,不勝驚喜,只是尚未完全痊愈之時,仍需多靜躺,少活動,……」
月松寫到這里,覺得對自己寫的太不滿意,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板著臉教訓女兒的父親。月松一把抓起煙盒紙,正想給扔了,可又一想,就這麼一張紙,扔了不就寫不成了。
月松又心地把煙盒紙伸展看,攤放在桌上,可又不知道該寫啥好。于是習慣地掏出煙,點上,吸了幾口,然後動筆寫道︰
「兒女之相戀,我覺得,總就是那麼一剎那間的事,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忽然就覺得有一種不出的東西,深深地吸引著我,……」
月松又停下了筆,這麼寫不是太肉麻麼?感情的事,一上來就這麼直白,就像少了霧的花,少了水的魚,那種朦朧『迷』離的美,那種若即若即的意味,全然就沒有了,唉,我忽然怎麼就這麼笨了呢?難道我就不能……
月松猛吸了幾口煙,在屋里焦躁地走動著。手中的煙,幾口幾口就被月松給吸得只剩下煙了。月松習慣地把煙扔在地上,又踩了一腳。平常在想門兒打鬼子時,只要這麼一扔一踩,靈感就出來了,門兒也就有了。可今天在想怎麼給丹楓寫信是,煙扔也扔了,踩也踩,卻還是不知道該寫點啥才好。
月松從窗口又看見了那彎月兒,一陣微風吹進來,從窗外樹枝上飄來了女敕芽的香味,月松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又坐在桌邊,拿起鋼筆,繼續寫道︰
「你就像那一彎明月,掛在我心靈的枝頭,搖啊搖,搖『蕩』出清新,搖『蕩』出寧謐;你就像那一潭清波,安睡在我蹲踞的臉頰前,微風吹過,綠波『蕩』漾,『蕩』漾出純淨,『蕩』漾出秀美;你就像那一株幽蘭,默立在我愛戀的山巒間,清『露』滴落在你素潔的臉上,暗香漂浮,漂浮出清雅,漂浮出……」
月松用鋼筆敲著腦袋,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兒了。回頭讀了讀剛寫的幾句,又覺得太過含蓄了,文縐縐的,作詩不成?月松索『性』把寫了三次,不滿意了三次的信,折起來塞進衣兜里了。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幾步,總也覺得不爽,干脆月兌了衣服,倒在床上睡覺,不定還能做個夢,夢里沒準兒能與自己在山林里漫步,在淡月下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