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陰冷、沉寂的夜,她已過了多少個,她還有多少個要過,周牧溪不知道,只明白一點她現在正在過著。無數個這樣的夜晚,她的記憶就像洪水決堤般無法攔堵,任由心底的刺痛一遍遍的充斥著全身,她想要這樣,雖然那很痛,可是她便不會忘記對過去美好的記憶,她要這樣永永遠遠的活在記憶里,不要醒來。
那是肖丘桐的笑臉,她能看的很清楚,就在眼前,他的聲音還在耳邊「牧牧,我會帶你走,陪著你一直到死去。」他總會在這樣的夜晚,她脆弱寂寞的時候不請自來,心底的門就被他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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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徹校園的鈴聲,讓期末考試的最後一科《美術造型基礎》完滿結束了,周牧溪心中的喜悅來自這樣的結束,她期待她美好的暑假,她要去做一次離家後的長途旅行,雖然周劍那樣的反對,她仍堅持,最後撂下話說「好,讓我乖乖回家也行,要讓那個姓童的搬出我家。」最後還是周劍妥協了,放她去玩,牧溪便更恨童瀚輝了,她才知道父親心中童瀚輝是那麼重要的。
拿著飯盒沖進餐廳,她還在為美好的假期開心著,可是餐廳里卻比平時多了許多學生,她明白,放假前餐廳為大家改善生活,難怪人這麼多,想必全是來搶排骨的,她覺的好笑,是不是這就是學生心理,正不知怎麼辦呢,站在隊伍前面的秋婭在叫她了「牧溪,快過來,站我前面好了,你怎麼回了宿舍就這麼慢。」
「噢,來了,沒想到這麼多人嗎」她笑笑,向秋婭前面站過去。
「喂,同學」身後傳來的聲音插進了她們中間,她們低了頭知道不好,被維持隊伍的學生會成員發現了。可是牧牧並沒打算重新排隊,仍舊裝糊涂。
「喂,同學,叫你呢」肖丘桐就這麼擠過人群站到了她面前。
「我嗎?同學,我們好像不認識啊」牧溪一臉的壞。
「對,我們是不認識,可是你剛剛好像插隊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到後面排隊」肖丘桐看著這個女孩,沒有讓步的理由。
「有嗎,這里有說不準插隊嗎?」她笑笑。
「喏」肖丘桐指了指上方掛著的「請自覺排隊」的條幅,可是真是老天無眼,偏偏那個「排」字不知什麼時候掉了,留下一個大大的空來。
美目圓睜的牧溪笑說︰「學長,你是讓我填空嗎,那我就填了,請自覺插隊。填的還滿意吧」
四周的人群哄笑了起來,肖丘桐的臉像上了腮紅,窘的不知怎麼才好,他不知道今天執勤,怎麼會踫上這麼一位難纏的學妹,看似漂亮的東西,都是帶毒的。肖丘桐想這話說的真對。
「填的好,那我們來日方長。」他留下這麼句話,轉身走開了。
「牧溪,你知道他是誰?」秋婭緊張的問。
「我管他是誰,本小姐這隊是插定了。」
「牧牧你可真厲害啊。他就是那個被神化了的肖丘桐」秋婭笑了。
「肖丘桐,這名子好像挺熟,不過,管他呢。」牧溪不以為意。
真是冤家路窄,這話說的真沒錯,牧溪這樣想著,中午才戲弄了他,晚上便又見面了,若大的同城會里,這是第一次見他,大一要結束了,同城會(所謂的老鄉會)在大一結束前,是要聚一下的,大家來自一個城市,在外求學舉目無親的。
可是他也是鳳城來的人嗎?好奇怪。就是覺的不像。肖丘桐坐在她對面不遠處,正正的對著她,些刻她到是有了幾份心虛,怎麼會是同城會里的人呢,早知道中午不該那樣的,那些既是老鄉又是學長的男生都會笑她無知吧。
「周牧溪,你在這啊,找你半天了,還以為你逃了,不來了呢,打電話關機。」身後是同城會會長葉天鵬聲音。
「怎麼會呢,學長,你吩咐的事,我敢不來嗎?」周牧溪笑笑。
「那好,一會兒,聯歡差不多的時候,你給咱們跳個舞吧,讓氣氛好些」
「學長,這怎麼行啊,事先不說,我這會什麼都沒準備,而且好長時間不跳了,你成心讓我出丑是嗎?」牧溪急的站了起來。
「干嗎,想逃跑了,不行,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以前在鳳城我可是見過你在舞蹈比賽上拿獎的,隨機跳都可以隨時完美。」葉天鵬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回了原位。
「學長,真不行。」
「別再對我說這個了,再說我就真沒面子了,我先過去處理點事,你先坐著想一下,一會跳個什麼」葉天鵬轉身走了,留下氣的說不出話的牧溪。
她要怎麼辦,這種場合是絕不能出丑的,舞是真的好久沒跳了,虧了葉天鵬還記得,那都是她什麼時候的事了,應該是小學畢業吧。沒辦法,只有拿手的那支《金孔雀》了,跳了無數次,這次是她最沒底氣的一次,不過興好,今天穿的裙子很搭,裹身長裙,應該會完美。
肖丘桐看著眼前這個美的不可一世的女孩,柔軟的腰肢,飄然的長發,櫻紅的唇閃著光,美的讓人挪不開眼,誰會想的出此刻這麼溫柔的孔雀,中午竟是個刺蝟。他有些失神,自已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女孩,他知道此刻他的心在被周牧溪吸引著。
同城會結束時,周牧溪站在會場門口還在不停的指責著葉天鵬,可他只管笑,任她說著恨話,「下次我再也不來同城會了,學長你竟欺負人,我什麼時候得罪你的,你要這樣編排我啊」
「我哪有編排你啊,只是物盡其用嗎」葉天鵬仍笑。
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肖丘桐走了過來,葉天鵬看到他喊著他「丘桐,快過來,介紹你認識我們同城會第一美女」
當周牧溪真的想逃時,肖丘桐已經站到她的面前。
「我們,很…….熟」看著周牧溪紅的隻果般的臉,肖丘桐故意把最後一個字說的很曖昧,同時把臉湊上了牧溪的紅隻果說「是吧」
「哦,是嗎,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啊,連我這個會長都不知道啊」葉天鵬大笑。
「今天…….中午」望著牧溪緊張的樣子,肖丘桐覺的有意思極了,看來今晚刺蝟忘了穿衣服,真的變成孔雀了。
「什麼!中午開始的,那要恭喜你了,丘桐。從此結束了恐龍女們的圍攻,不過我們學校的排洪設施是不是堅固啊,可以容下那麼多眼淚。」葉天鵬繼續說笑道,卻沒發現周牧溪氣的發紫的臉。
「那我們先走了,天鵬」肖丘桐說著,拉住了牧溪的手向外走去。
她被他拉的緊,他走的快,她只有快步跟上,到了四下無人處,他停了下來,松了她的手。
「你這個人,有病嗎,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的亂說,我和你怎樣了,你要說成那種關系,中午是得罪你了,可你還算男人嗎,心胸就只有那麼一點大」周牧溪氣的大叫。
肖丘桐看著她發火的樣子,心里覺的好笑,變的可真快啊,「你到底是刺蝟,還是孔雀呢?」
「什麼?」她沒有听懂他的胡言亂語。
「誰說我不負責任了」丘桐意義正言辭。
「你什麼意思啊?」她愣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剛才不是都說了嗎」
「說了,你說了什麼啊?」她被他弄亂了。
「我說,從中午開始,我們很…….熟了」。丘桐仍舊笑著。
看她發呆,肖丘桐伸手拉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語「意思是,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周牧溪就這樣被他嚇的忘了掙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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