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溪靜靜地看著眼前病床上虛弱的父親,已經睡了好一會了,臉上是笑意,牧溪知道,這次的談話讓父親終于可以安心地笑了,可是自已呢,真的可以接受嗎?在心底她反復的問著自已,可沒有答案,想著周劍說︰我不能錯過我女兒的婚禮,那是她一輩子最美的樣子,我要看著她嫁人,親手把她交到那個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男人的手里,我的女兒你明白吧。她怎能不知道呢,父親是真的希望她幸福的,可父親怎麼就不懂,沒有愛的婚姻她是不會幸福的,即便童瀚輝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她對他沒有愛,所以她也不會幸福,她的幸福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去了。
明明是個沒有愛的婚姻,她還是選擇了,因為她不能讓父親在生命最後的時間里痛苦,周牧溪想長這麼大,這是她能為父親做的唯一一件事了,那就讓他開開心心地看著她結婚好了。
她抬手輕輕模著父親埋了輸液針的手,心里酸酸地,眼楮又開始發脹了。深深地吸了口氣,讓情緒平穩下來,接下來事情還有很多,她需要堅強,多想此刻會有一個肩膀,可以靠著。
周牧溪發呆的這時,周劍醒了,「牧牧,扶我起來」
「哦,爸爸,你醒了,再睡一會吧」牧溪回過神急忙起身扶著要起身的周劍。
「睡了太長時間了,頭都痛。」周劍輕笑一聲。
「喝點水吧」把周劍扶起坐好,牧溪把水遞到了父親嘴邊。
周劍笑笑,他乖巧的女兒就這麼突然間又回來了,對于周劍,這真是件幸事,他曾多少次夢見女兒小時候的樣子,乖巧,漂亮,體貼。
「牧牧,記得你小時候很听話,爸爸每次回家,你都是乖乖幫我拿托鞋,纏著我講故事,還給爸爸扎辮子,說要和你一樣才是漂亮,每次你媽媽都笑得不行……」說著,周劍的思緒被牽的很遠,那個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就那樣匆匆離他而去了,那麼一個美麗柔弱的女子,變成了他心底永遠的痛。
「爸,你想媽媽了嗎?」牧溪看著愣在那里,眼楮卻紅了的父親,知道他心底正痛著。
周劍吸了吸氣,笑笑說「牧牧啊,媽媽要看見我們牧牧嫁人,在天上也一定會開心的」
「嗯」
父女倆個正在回憶著開心的往事時,門被推開了,一個聲音就這麼想了起來「哥,你醒著啊,有沒有好一點。」
走進來的是周劍的弟弟周劍宇,這兄弟倆有著幾乎一樣的眉眼,父女倆看著周劍宇走到床邊,牧溪招呼著「叔叔,你坐吧,我爸爸今天精神很好」
「是嗎,那太好了,哥,感覺怎麼樣」周劍宇看著床上的周劍。
「今天好多了,劍宇啊,讓你這麼遠的跑回來,心里真過意不去。」周劍笑說。
「哥,瞧你說的。這不是應該的嗎」停了一下,笑笑繼續說道「可是怎麼辦呢?哥,你這一病,公司里的事情,就要放下了,有些事可等不得啊,你沒想一下,今後……」周劍宇的話一出口,周牧溪原本平靜的臉上,凝結成了冰。「叔叔,我爸爸情況才剛平穩,您還是不要問這些吧」牧溪心里有些亂,她怕曾經可怕的事情再次發生,父親才病倒,叔叔就急不可待的想要得到公司了。
「牧牧啊,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情你爸爸要早考慮才行啊,不能等著…….」周劍宇的話還未說完,一個冷冷地聲音瞬間打破了空氣「周總,不能等著什麼?」童瀚輝高大的身影就那麼站在了門邊。
三個人同時看向了他,周劍宇一愣,童瀚輝走了過來,來到牧溪身邊,手中的餐盒遞給她「去休息室把粥熱一熱,再拿來給董事長吃。」牧溪听話的接了過來,又看了看周劍宇,點頭說「好」便走了出去。
童瀚輝慢慢轉身看向那個不可一世的周劍宇說「周總,董事長現在身體才剛剛恢復,我想你無論等不急什麼,也不應該要在這樣的時候說這種話。」
「童瀚輝,你算什麼,能這麼和我講話,而且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想你有些多余吧」周劍宇明顯地不愉了。
「是,這是你們的家事,可是,做為‘泰和’員工的我來說,有責任保護公司的利益,做為董事長的助理,我有義務照顧他的身體,如果不是周總您記性不好的話,一定記得二年前泰和的股票是怎樣一夜之間暴跌的吧,其中您的作用可是不能忽視的啊」童瀚輝唇角掛著玩味地笑。
「你……」周劍宇一時氣結。
「周總,現在公司一切在正軌上,幾宗大單子還沒談下來,此時易主的話,對公司的影響,我不說您也明白,您也不想公司股票再暴跌底谷吧。」童瀚輝的話句句在理,周劍宇沒再吱聲,可是心里恨意正濃。
「哥,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讓你想一想,早準備而已。」周劍宇看著一語不發的周劍。
周劍笑了笑說「劍宇啊,你不要生氣,其實,瀚輝也是為公司著想,不過你有一句話說錯了,瀚輝他不是外人,他是家里人,他是我女兒的丈夫。」這樣的一句話,讓兩個原本劍拔弩張的人均愣在了原地。
半天,周劍宇抬眼說「哥,我知道了,我會尊重你的意見,那我先走了,你保重。」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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