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十八)痛,我們一起面對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出門的很早,是因為女乃娘和父親的一再催促,讓她出來買些結婚時需要的東西,臨走時周劍還交待結婚要她為童瀚輝選件禮物。她本來就沒想要結這個婚,也不需要買什麼,結婚,她只要人到場就行了,像平時參加別人的婚禮,不同的是這次自已做新娘罷了,別的沒有區別。

進了百貨商場,沒有目地的亂逛一圈,手里仍是空空的。

從皮包里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11︰00點整,牧溪在電話薄搜出童瀚輝的號碼,撥了過去,里面卻傳出「你的電話無法接通」的回音。周牧溪皺了皺眉,怎麼辦?又不知道他公辦室電話,想了一下,決定去「泰和電子」找他。

「泰和」雖然在市中心最繁華的街上,平時逛街也經常路過,可牧溪來公司,這還是頭一次,她不喜歡「泰和」。在她心里總是任性的想「泰和」和童瀚輝是父親的最愛,所以她就要痛恨,因為他們分走了周劍太多的愛。

可是今天她卻有些想來看看,爸爸為之付出這麼多的「泰和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已近中午下班時間,「泰和電子」一樓大堂里,進出就餐的員工很多,牧溪緊了緊肩上的包帶,向前台走去。

「請問童瀚輝的辦公室在幾樓?」牧溪微笑著詢問前台的接待小姐。

「小姐,你和童助理有約好嗎?」面前的女孩死死地盯著牧溪,仔細打量,讓牧溪覺的有些不自在,怎麼現在的接待小姐都是用那種眼神看人的嗎?牧溪心里就感覺兩個字「怪異」

「是的,我有約好」牧溪笑笑。

「那您貴姓?」

「周牧溪」

女孩一愣說「您稍等」接著撥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對著電話說︰「好的,我知道。」轉頭笑著對牧溪說「周小姐,童助理在23樓他辦公室里等您。」

「謝謝」牧溪轉身進了電梯。

童瀚輝手里拿著電話,想的出神,知道今天她要來,可是他沒想到周牧溪沒給他打電話,而是直接來了公司,有些意外。

童瀚輝的辦公室很好找,一出電梯,只要稍稍左右張望一下,就能看見黑色的門牌上「童助」的醒目字樣。周牧溪深深吸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剛想抬手敲門,身旁有個聲音問「你找誰?」

牧溪回頭才發現辦公室轉角處有個女孩正坐在辦公台後,用冷淡的眼神盯著她看,「哦,我找童瀚輝」牧溪有些僵,心想今天踫上的女孩怎麼都這麼奇怪。

「等一下」冰冷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關離按下傳聲器說「童助理,有個女孩找你」

「好的,讓她進來」里面傳出童瀚輝的聲音。

「你可以進去了」關離瞥了一眼牧溪,低頭繼續整理文件。

牧溪輕輕眨了一下眼,推開了童瀚輝辦公室的門,童瀚輝听見開門聲,從桌上的計劃案中抬眼看去,周牧溪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里,牧溪只著了淡妝,一件合體及膝的米色風衣,碎花絲巾松散的搭在肩上,修長的腿被黑色絲襪裹的很緊,腳上卻還是童瀚輝送的那雙短靴。童瀚輝一直知道她有多美,可是每每周牧溪以其他面目在他眼前出現時,他還是會不由得一怔,有些膽怯,不敢想這樣美好的女子,即將屬于他。

「先進來坐吧,我馬上就好,要喝點什麼嗎?」童瀚輝沒有起身,眼楮有些不舍的從她身上滑開。

「不用了,我不渴,你忙,我等你。」牧溪反手關了門,慢慢坐進了旁邊的沙發中。

童瀚輝的辦公室不是很大,但是光線很好,透過碩大的玻璃飄窗可以看見繁華的鬧市,辦公室里的裝飾以灰,白,黑三色為主,附合他這個人,冷的有質感,童瀚輝就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低頭思索著,手中的筆在紙上記著什麼,牧溪的目光被一整面牆的開放書架吸引了,書架很高,格子也很多,可是書卻還是放不下了,有不少散在地上的一小塊地毯上,旁邊透明的水晶煙缸里,已盛滿了煙蒂,牧溪想這是第一次這麼近的了解童瀚輝生活,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啊,時而冷,時而暖,她笑笑,心想這好像不關她的事。

童瀚輝放下手中的筆,整理了一下面前的計劃案,看向牧溪說「好了,我們可以走了」說著轉身穿好西裝外套,拿起計劃案向門外走去,周牧溪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門外關離還沒下班,童瀚輝遞過計劃案,向關離微笑說「關秘書,我下午有些事不回來了,這個計劃案我審過了,還有些問題,發回銷售部,讓他們重新做一個吧,如果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好的,童助理」關離的笑很甜,眼楮里的愛慕**果的,可這表情直刺的童瀚輝身後的牧溪眼楮痛。

牧溪趕忙別開眼,吸了口氣,原來這個關秘書對童瀚輝有著這樣的「情意」,難怪對她冷冷的,可童瀚輝他知道嗎?她想的入神。

「走吧」童瀚輝拉了一後發呆的她。

「哦」牧溪跟上了他。

此時已到中午就餐高峰時段,電梯里的人很多,突然被進來的人流一擁,牧溪被擠到了電梯後面,還險些摔倒,童瀚輝急忙轉身,將牧溪拉進電梯角落里,把她牢牢地圈在了自已懷里,用脊背擋住了擁擠的人群,一只手則死死地撐在電梯壁上。

當周牧溪反應過來時,明顯的感到童瀚輝氣息包裹著自已,還是很好聞的煙草味,其中好像還混合著淡淡香草的香氣,她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卻正好清楚的看到童瀚輝有型的下頜上,干淨的沒有一絲胡渣,頎長的脖子上喉結的弧度那麼完美,牧溪覺的他們姿勢有些曖昧,全身竟發熱了,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楮,不敢在看他,只是望著他那白襯衣不動了。

電梯下行的很慢,在每層都有上、下的人流,突然兩個年輕女孩的私語聲從童瀚輝背後傳了過來。

「哎,你听說了沒有?」一個女孩壓低聲音說。

「什麼?」另一個問。

「咱們‘泰和’那個帥的要死的童助理,要結婚了!」最初說話的女孩爆料著。

牧溪本來半眯著的雙眼,再听到他們議論童瀚輝時,「嗖」的睜大了。

「啊!真的,誰呀這麼好命,能嫁給他這麼帥的老公,死了都幸福。」

「嫁他有什麼好命的?天天對著他那張‘三九寒冬’的臉,得穿多少衣服啊!」

兩個女孩低笑的同時,身旁竟有人也隨著輕笑出聲,必竟電梯空間太小了,想听不到都難。

兩個女孩不大不小的說笑聲,清清楚楚的傳進童瀚輝的耳朵,此刻,他垂下雙眼就能看到周牧溪咬著下唇,忍著一臉好笑的模樣,童瀚輝心里有些無奈。

「對了,你還沒說到底是誰這麼好命,嫁了‘三九寒冬’呀」另一個女孩繼續問著。

「周牧溪」

「周牧溪?啊!是不是咱們‘泰和’的那個大小姐,周董事長的掌上明珠——周牧溪啊」

「沒錯,就是她。」

「周牧溪呀,她好出名的,听說人長的跟天仙似的,舞跳的也是一級棒,還是美院高材生,真不是一般人呀」

「還有呢,听說後面追她的男生已經從咱們‘泰和’門口排到郊區了。」兩個女孩又是一陣低笑。

「咱們那個童助理果然厲害,沒按順序排隊,直接排進了周董家,這下可以少奮斗30年了,真看不出來,一天冷酷的要命,還會吃軟飯。」

「你知不知道,周牧溪以前的事,听說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同居,後來男朋友不要她了,結果還為他鬧過自殺呢。那時候報紙新聞炒了好一陣子才消停」

「就是,就是……」

童瀚輝長這麼大,沒有比今天更讓他後悔的了,干嘛讓她來公司受這罪呢,別人怎麼說他,他都已經無所謂了,也不想辯解,可牧溪,他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眼前這個僵硬的站著不動的她,臉色白的嚇人,唇被牙齒死命的咬著,雙手抖的停不下來,他心疼的伸手把她擁進懷里,下頜抵著她潔白的額頭,輕輕用她听的到的聲音說「別怕,有我呢」

雖然已經成了記憶,可是這樣的話,周牧溪是第一次從別人嘴里听到,沒想到會那麼痛,那些話入耳的一瞬間,自已被抽干了一樣,覺得空空的,心底的痛翻著巨浪向身體一次次的沖擊著,直達全身每個細胞,然後又驟然的放大。腳軟的有些站不住,竟死死地靠在童瀚輝懷里。

電梯終于到了一樓,門「叮咚」一聲開了,童瀚輝緊緊的握住牧溪的手,轉身向外走,突然有人驚呼「童助理」剛才電梯里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剛剛說笑的兩個女孩立刻嚇呆了,臉上沒了血色,電梯里突然安靜的嚇人,人群中間已閃出了一條路來,童瀚輝微微一笑,旁若無人的攬過牧溪的腰,親昵的說「走吧,老婆,陪我到公司門口看看,追你的男生是不是真排到郊區了,如果有趕緊讓他們解散吧,省的影響交通。」隨後走出了電梯,身後一片震驚,待他們走遠,有個聲音問︰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童助理會笑,還真是可以迷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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