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溪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迷色的,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誰也不能動她的牧園,那里是她心底僅有的一寸淨土,她不能失去。
她打了車向牧園奔去,一路上她只祈禱她的牧園還是原樣,沒有被損壞,同時,對童瀚輝說不出的怨憤,他竟對她什麼都沒說,牧溪不願相信這是真的,童瀚輝怎麼可能這樣做,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撥了過去,很快那邊傳來了童瀚輝的聲音,悄聲詢問「牧牧,什麼事?我在開會。」
周牧溪呼吸胸口都變的疼痛,最後還是一字一句的問了出來「童瀚輝,你把牧園賣了是嗎?」
此刻,童瀚輝正和各部門的經理,商討著後半年的規劃項目,周牧溪的問題成功將他定在了原地,電話里安靜的只能听見輕微的喘息聲,童瀚輝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言溫語地說著「牧溪,換個時間,我解釋給你听」
「解-釋,這麼說這一切是真的了。」周牧溪聲音的冰冷讓童瀚輝全身一陣戰栗。
牧溪的聲音讓童瀚輝心底有種絕望的驚慌,急忙喚著「牧牧,你听我說。」
下一秒周牧溪撕人心肺的痛哭伴著怒吼傳了過來「童瀚輝,雖然爸爸把泰和都給了你,可牧園是我的,你憑什麼賣掉我的牧園,我恨你。」
一句我恨你,如萬箭穿心讓童瀚輝痛的站立不住,身旁的關天誠見狀忙上前扶住了他,「瀚輝」
童瀚輝向關天誠搖了下頭,甩開他的手,此刻會議室各部門經理都相互對望,不知出了什麼事,讓童瀚輝冷靜如常的人突然變的驚慌失措。
半晌,童瀚輝堅難問道「牧牧,你在哪?」
「童瀚輝,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允許牧園有絲毫的損失。」牧溪嘶聲喊著。
「牧牧,不要去牧園。」童瀚輝厲聲說道,聲音里含著一絲懇求。
電話斷了,童瀚輝完全的亂了。
關天誠听到童瀚輝說「牧園」,不由的皺了下眉,不想也明白了肯定是周牧溪知道牧園的事情了,看著童瀚輝煩燥不安,關天誠俯在他耳邊低語「這有我,你快去看看,牧園那邊今天動工,別出什麼事才好。」
童瀚輝點了下頭,回身拿了西裝,快步走出會議室。
童瀚輝的Q7開的很快,可還是才到半路就接到了姚子京的電話,電話里姚子京听來比他還要慌亂,听見電話接通,直喊「哥,哥,你快來,我這邊樓已經拆了一半了,嫂子在這擋著機器,死活不讓拆,我怕傷了她,讓機器全停了,可是她進了房子不肯出來啊。」
「子京,我知道了,我正在路上,很快就到。」童瀚輝用力把油門蹋到了底。
童瀚輝剛停穩了車,顧不上熄火便飛身沖下了車,姚子京站在一群隨從人員中間,看到了他急忙跑了過來,喘著粗氣說「大哥,你可來了,嫂子她在里面很久了,我們也不敢進去啊。」說著指了指已經被機器拆的支離破碎的小樓。
童瀚輝仔細看去,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淒涼,樓前面的窗已經損壞,露出凹凸不平殘垣,房頂也已經被掀掉了,眼前只是個殘破的危樓,隨時都可能倒塌。
童瀚輝的心揪到了一起,牧牧,心底一遍遍地喚著。
童瀚輝低頭對身邊的姚子京說「對不住了,兄弟,每次都給你添麻煩。」
「說什麼呢,哥,我們之間用得著說這個嗎,你快把嫂子哄出來吧,里面太危險了。」姚子京想想剛才,都讓他心驚肉跳的,心想大哥這小媳婦怎麼這麼任性啊,想想平時冰一樣的童瀚輝,不由的嘆氣,這媳婦真夠大哥受的。
童瀚輝輕笑了下「真是的,怎麼次次都讓你看笑話啊。」
姚子京「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童瀚輝已經跑著奔向了樓里。
樓里已到處是水泥殘渣,牆壁大半已經月兌落,有些水泥柱子倒在了地上,童瀚輝順著原本的樓梯小心地向二樓駛進,最終在原來那間舞蹈室門前,听到了牧溪的抽哭聲,安靜空曠的環境下,一陣陣隱約傳來,童瀚輝感到整個心髒都快停了。
因為是頂層,舞蹈室里木質地板上已布滿水泥灰塵和瓦礫,幾根粗壯的木梁斜在斷裂的牆壁上,周牧溪就蹲在中央,頭埋在雙腿間,椎心泣血地哭聲令童瀚輝全身無法抑制的疼痛,他在她近前蹲了下來「牧牧,別哭了,我們回家。」
周牧溪猛的抬頭看見了他,急忙後退,卻因動作太快,坐到了地上,童瀚輝心疼的伸手拉她「牧牧,摔痛了沒有?」
牧溪用力甩開他的手,像躲避瘟疫般的嫌棄,沖著他大聲哭喊著「童瀚輝,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把我的牧園還給我。」
童瀚輝被周牧溪厭惡的眼神深深地傷到了,他為她付出再多,他都不曾後悔過,可是,最終這一切都抵不過她的回憶重要,他究竟在她心里算什麼?
童瀚輝站起身,深吸了口氣,聲音低沉又平靜地說「牧牧,牧園賣了就是賣了,不可能再還給你,我不知道,你要我還的是什麼?是牧園呢,還是你的記憶,可是牧牧,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我都不準備還你。我記得上次在這里,我說過以後都會好好待你,不讓你受委屈,你也不要再來牧園,我的承諾自認我已經做到了,可是你呢,你答應我的允諾做到了嗎?」
听完童瀚輝的話,牧溪盯著他的眼楮良久,緩緩地說「童瀚輝,我什麼都沒有答應過你。」
童瀚輝定在原地,心痛的他只能呼氣,他被周牧溪的話激怒了,最後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周牧溪,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到底算你什麼人?你人在我身邊,心卻還死守著這個破園子,在這里獨自垂淚時,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麼?」
「你在我心里什麼都不是。」周牧溪不知自已怎麼了,這樣狠毒傷人的話,她竟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口,她肯定是被他氣暈了,才會這樣。
童瀚輝愣在原地半天沒動,他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回答,結婚這麼久以來,他以為她在慢慢感動,慢慢軟化,可是最終周牧溪的這句話終結了他所有的付出。
童瀚輝突然笑了一下,「好,周牧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管你,你隨便要不要回家,你喜歡的話,就在這里繼續憑吊你那偉大的愛情吧。」說完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周牧溪听著他的腳步聲漸遠,心里竟抑制不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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