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瀚輝邁著步子轉身下樓,腳下高低不平的路和著水泥殘渣都沒能阻止他下樓的速度,可就在最後將要一步邁出樓門時,他收住了腳,停了下來,整個身體都靠在了水泥牆柱上,輕輕合上眼,全身巨大的重負像是瞬間擊倒了他,他輕喘,盡量平復心情,讓自已冷靜下來,可胸口帶著悶痛,一陣陣地穿過心頭,讓他透不過氣來,取了支煙慢慢噙在嘴邊點燃,大口大口吸著,卻絲毫不能讓他從身邊空曠巨大的壓抑中解月兌。
童瀚輝苦笑了一下,這就是自已要的結果嗎?
不可避免的傷害與痛相繼涌來,讓他看不清也想不明白了,就在今天早上起床,她還對他笑的嬌美,擁著他腰際輕聲叮囑︰開車小心。可不過幾個小時而已,那個乖巧又順從的小貓就消失不見了,他還幸福的認為那是生活的本質呢,可是剛剛他才明白,一切只是自已的錯覺,有些事從來就沒有改變,只是他把一切想的美好了。這樣的認知讓童瀚輝確實很痛,有那麼一刻甚至屏住了呼吸。
可就在他無法平復自已心情,又不知怎麼辦時,巨大的坍塌聲伴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震碎了童瀚輝緊繃的神經,他幾乎是飛越著沖上二樓的舞蹈室,當看到周牧溪的腿被壓在那幾根粗壯的木梁下時,隨之而來的是無比驚慌失措,和揪心的痛,剛剛的傷害全然消失了,對于愛,傷害竟變的微不足道,周牧溪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昏了過去,緊閉雙眼的她躺在地上,呼吸變的微乎其微,童瀚輝瘋了似的用盡全力去搬開壓在牧溪腿上的木梁,蹲把牧溪抱在懷里,童瀚輝的聲音抖著,「牧牧,醒醒,牧牧,睜開眼楮看我,牧牧你別嚇我,快點醒醒。」
他用手撫著她的臉,輕擦她額角上的污跡,一聲聲地喚她「牧牧」
周牧溪隱約听見有人喚她,漸漸地恢復了意識,緩慢地睜開了眼楮,童瀚輝痛苦地臉就在眼前一點點的清晰。
「牧牧,有沒有哪里痛?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去醫院啊。」童瀚輝抽緊的心,看到牧溪睜開眼楮的一刻得到了拯救。
房頂梁柱轟然塌下時,周牧溪被嚇到了,她以為再也看不到他的,剛剛看著童瀚輝絕然頭都沒回的離開,她感受到了心髒所帶來的難以名狀的疼痛,再次看到他,竟有無盡的委屈,本來只想告訴他︰沒事,不用擔心的。可竟不知為何哭了出來。
「牧牧,告訴我哪里痛啊?」童瀚輝看著睜開眼楮後淚如泉涌的她,心急如焚的問道。
童瀚輝焦急又擔憂的神色讓她更覺委屈,輕輕抽泣譴責著「童瀚輝,你剛剛還凶我。」
童瀚輝一怔,此刻周牧溪委屈哀怨的神情讓他心如刀絞,緊緊把她抱在懷里「牧牧,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的,我們走。」
正當他抱著她起身向外時,最後一根斜在斷壁上的梁柱滑落下來,童瀚輝用身體把牧溪摭在了身下,柱子瞬間在他身邊倒下,童瀚輝微微皺了下眉,額角上一股溫熱的液體涌了出來,順著臉頰滴在了西裝外套上。周牧溪抬頭看到他臉上鮮血艷麗的刺目,哭著驚聲尖叫了起來「啊-童瀚輝,你流了好多血要怎麼辦?」
她在他懷里,急忙伸手去擦不斷向外涌出的鮮血,血就順著她的指尖滑向她的手臂,怎麼也止不住。
「童瀚輝,快點,我們去醫院。」牧溪全身不住的顫抖著,唯諾的啼哭聲,伴著驚恐。
童瀚輝抱著她向外走,並低聲安慰「我沒事的,牧牧,別怕,是個小傷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啊。」
他抱著牧溪艱難的走下布滿水泥塊和瓦礫的樓梯,急步穿過一樓門廳,向樓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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